第13章 出乎意料的挑衅
“沼泽男爵已经完了，而他们也是背叛了沼泽男爵，来到这里投靠了烂藻帮。”
老莫尔顿微微的眯起眼睛，略有肿胀的眼袋看上去就如同寻常的老人那样，但那眯起的眼缝当中却闪烁着别样的精芒。
他的嘴角带着丝丝笑意，但是目光中却有些冰冷，轻轻地用手指敲着胳膊下厚实的桌面，远处那几个毫不领情，甚至将麦芽酒都肆意扫落在地上的举动，则让他轻轻地在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看来沼泽男爵的影响力，都在他们心里消退了。”
琥珀色的酒液被随意的泼洒在桌上和脚下的地上，甚至杰拉德那瘦小的身子上都被沾染了不少带着微甜的酒液。
而那五个原本克图夫河水贼的家伙，则是依旧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着，肆无忌惮的将挂在腰上的短刀握在手中，同时解开衣服当中的纽扣，露出黑乎乎的胸毛，很是嚣张的朝着周围那群开始躲避的酒客们，宣布他们的存在。
“海长枪酒馆？要不要见识一下真正的长枪？”
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家伙缓缓站起来，手中那巴掌宽的臂长短刀也已经随着他胳膊的挥舞，而在这昏暗的酒馆当中闪烁着道道森然的白色反光。
他看着面前那瘦小的，就如同寻常酒馆侍者没多大区别的杰拉德，冰凉的刀身轻轻地凑过去，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拍了拍，但是那嚣张的模样，就如同是这个酒馆真正的主人，狞笑着大声道：
“知道我们是克图夫河来的，你们竟然还敢违逆我们的意愿？”
似乎是感觉到了害怕，杰拉德那瘦小的身形缓缓的朝后退了几步，周围那原本还端着托盘的侍女及侍从也已经吓得退到了角落里。
就算是那群还在看热闹的醉鬼和酒客，也已经被那克图夫河水贼肆无忌惮的模样吓得一呆，看到那寒光烁烁的短刀，纷纷撤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生怕会因为一会开始的残酷械斗而牵扯到自己。
“现在讲规矩的人可真不多，看一眼都觉得有些厌烦。”
老莫尔顿的脸色依旧平静，但他的眸子当中却也已经满是阴沉和压抑，轻轻地端着自己的烟斗缓缓的吸着里面香醇的烟气。
他的目光也扫过周围那角落里，大约三十几个魁梧彪悍的酒馆打手，正站在那各自提着自己的武器，似乎是等待着命令。
海长枪酒馆能在四年的时间里开到现在的规模，而且连烂藻帮之前都不敢上门收保护费的程度，也足以经说明这三十多个魁梧彪悍的打手，也已经能牢牢地控制住这个酒馆的一切事物。
可还没等老莫尔顿的命令传递下去，那几个依旧嚣张的克图夫河水贼反而继续大声的嘲讽起来，尤其是当中一个家伙猛然将桌子掀翻，“乒乒乓乓”的杂乱声音在整个酒馆内回荡。
这群家伙则是举着自己的短刀，看着周围凑过来的那些打手，却依旧嚣张的恐吓道：“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个叫李维的家伙，把他交出来，然后这一切都会结束！”
“哦，小李维，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他们似乎是找你的？”
老莫尔顿轻轻地吐出一口烟气，淡淡的白色烟雾缭绕间，原本带着森然神情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轻轻地让自己靠在椅背上，而他也朝着周围一些看向自己的打手们摇摇头，很是轻松的吸着自己的烟斗，也稍有兴趣的对李维道：
“看来你似乎狠狠地得罪了这群新加入烂藻帮的克图夫河水贼？”
“不会吧，真的是找我的？”
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李维看着那被掀翻的桌子，以及周围乱糟糟已经离开那附近的酒客，一股尴尬顿时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轻轻地干咳一声，他略有歉意的对老莫尔顿点点头，脸上倒也没有任何惶恐和畏惧，目光扫过周围自己带来的水手们，他也轻轻地站起来，有些无奈的对那五名原克图夫河水贼耸肩道：
“那么，几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就在已经留出一大片空间的酒馆当中，一个个看似年轻的小伙子们却靠过来，如同被身后的人群挤出来一样，缓缓的移动着脚步纷纷躲开那面前克图夫河水贼的视线，想要继续扭头钻回那些酒客的人群当中。
不过他们就好像是被人挡住那样，反而挤了几下没挤进去，纷纷被人推着朝着其他的方向退去。
但是就在这似是无意的推挤中，他们腰间那弯刀也已经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这酒馆里面，森然的小半截寒光已经随着他们缓缓拔出来的手而带着丝丝杀意。
他们十个人已经形成的隐隐的包围圈，只要李维的命令下达，传承自中东半岛的犀利刀术，就会让面前这看似凶悍的原克图夫河水贼，现在的烂藻帮精锐成员，被砍在脚底下！
“我最不喜欢小李维的一点，就是和娘们一样过于善良。”
老莫尔顿依旧坐在椅子上，手肘轻轻地撑着上半截身子，平静而有趣的看着面前酒馆里的热闹，就仿佛他也是一个资深酒客，而不是这间从未被如此挑衅过的海长枪酒馆老板。
他轻轻地吸着自己的烟斗，同时微微的歪了歪脑袋对杰拉德轻声道：
“唔，想起我和他一样年纪的时候，直接就带着人把这些家伙全部干掉了。”
一旁的杰拉德微微点头，也没有应声老莫尔顿的话，作为这名老人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手下，他能分的清楚自己和李维的区别。
当他的眸子扫过酒馆，着重的在李维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钟之后，一丝若有如无的羡慕和嫉妒也出现在他的眸光当中，不过他的目光旋即离开，让自己的神情没有被其他人所发现。
老莫尔顿是没有儿子的，而事实上在这个酒馆当中，已经有很多人将杰拉德看成了是海长枪酒馆的接班人。
无论是酒馆的进货还是农场内的货物打理，以及同矮人族的交易，最近一年都是杰拉德来处理，这也是老莫尔顿逐渐将权利下放的一种讯号。
可杰拉德作为老莫尔顿的左右手，也同样知道这些看似已经下放的权利，与老莫尔顿实际掌握的权利，几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而他的余光扫过面前的李维，目光也微微的低了几分。
光线随着有人时不时的进入或离开酒馆大门，而在这昏暗的酒馆内闪烁，但大多数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坐在酒馆的边缘角落，招手点了杯主打的麦芽酒便安静的看着事态的进展。
海长枪酒馆内尽管时不时也有醉酒后的斗殴，可像现在这样直接被人堵过来，连短刀都已经拔出来的模样，那可就是太少见了。
不光是他们，就算是李维都没有遇到过几次这么尴尬的事情，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同那五个克图夫河的水贼站了个对面，他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少畏惧。
扫过周围那显然已经准备就绪的九名水手，也是忍不住耸了耸肩，对面前的这五个家伙摊手道：“这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吧？”
“误会？你的脑袋似乎是很健忘，我尊敬的李维先生！”
为首的那个家伙嘿然笑着，狰狞的脸上带着一股屠夫般的血腥，一口似乎很久都没刷过的黄牙已经呲出来狞笑着。
那手中巴掌宽的短刀，却也随着手腕而游走了一个花样，就如同看着一只嗷嗷待哺的小肥羊那样，肥厚的舌头轻轻地舔着嘴角，低沉的笑着道：
“之前的你比起现在来，就算在哈罗德老大面前也要狂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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