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白姨娘这几日一直在帮秦氏出谋划策,秦氏听了也烦,后来干脆直接问她:“你说,是不是洛氏她故意坏我?”
“这也不能说她坏您,她逢人就夸您呢!”
“哼,夸我?我用得着她夸?还不是不准备给我拿钱买房子,故意使得小心眼?”
“只能说夫人好计策,这一回让舅母吃了个哑巴亏,她也得了清闲。”
“那我就装没有这回事,我倒要看看,洛氏给不给我买宅子。”
“舅母……”白姨娘忍不住凄苦了表情,“外人都在看的是您,这宅子一日不买,您就一日不能住在舒坦的屋子里,别人也不会说夫人什么,只会道您的是非。”
秦氏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们能道我什么是非。”
“假慈悲,或者假亲厚,最后只得了名声,却不肯做实际行动,传出去只会更难听。”
秦氏听了,当即大手在炕沿上一拍,发出重重地一响,吓得白姨娘身体一颤。
“舅母,我也只是说说,您别往心里去。”她急急地补充。
“怎么不往心里去,她平日里欺负你跟明姐儿、冬哥儿也就罢了,如今还欺负到我头上了,真是气死我了,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他们!”
白姨娘抬眼看了看秦氏气愤的样子,不由得偷偷勾了勾嘴角,挑起秦氏跟洛氏之间的不和,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谁知,秦氏居然突然问她:“如果我买宅子,你能帮我贴补些吗?”
白姨娘根本没想到,秦氏居然会直接张口跟她要,当即一慌,却还是稳妥地回答:“我自然是愿意的,为舅母分担,是我的福分,只是……我的积蓄不多,大多是给明姐儿留的嫁妆,恐怕……”
“她一个庶女出嫁,嫁妆多少没人会在乎,那时候洛氏作为主母,也会贴补些,你不必在意这个。”
白姨娘听了,当即心中就有些不高兴。
明姐儿是庶女,地位不如嫡女,她只想着多些嫁妆,能让明姐儿日后能够挺起腰杆子做媳妇儿。没想到,秦氏却这般不在意,只想着让她给秦氏多拿些钱买宅子。
秦氏可真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买宅子不想掏钱,日后明姐儿嫁了,也没有贴补嫁妆的意思。
她一直都知道秦氏自私,只宠着儿子,平日里打压洛氏,她也看着心里舒坦,今日被秦氏这般索要钱财,也有些心里不舒服。
见白姨娘久久不说话,秦氏再次开口:“你也不用担心,女儿家嫁的好,比什么都管用,日后我定然会帮明姐儿寻个好的婆家。”
白姨娘这才脸色好了些。
她平日里受李暮秋的宠,洛氏没少生气,日后给明姐儿找婆家,也不会如何上心,怕是会暗中下绊子。
相比较之下,就算秦氏自私,却也为她跟明姐儿,以及李家考虑,找的自然会比洛氏用心,这还得靠秦氏。
最后,白姨娘一咬牙,还是点头应了。
原本秦氏住下来,最高兴的就是白姨娘跟明姐儿,没想到,这一个宅子,闹得白姨娘也不开心了,没能趁机给洛氏添堵,反而是他们自己这边内部闹了矛盾。
吃力不讨好的人,反而成了白姨娘。
白姨娘回到自己的小屋时,明姐儿还在练习茶道,平日里她还会去看看,夸夸自己的女儿,今日却没有心情了。
明姐儿见她不开心,当即去问,问清楚之后,也有些沉默。
这个时候的明姐儿,也开始感叹人生了。
这个祖母,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亲也是个眼皮子浅的,没什么大的出息。
至于她的姨娘,做事还算是妥当,人也长得不错,让她有了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什么家底,这些年在洛氏、李暮秋那里费尽心思要来了些,秦氏买宅子,就得全丢进去,算是白折腾了几年的光景。
唯一让明姐儿觉得有些希望的,就是李家二哥李诉柯,看着将来会有些出息的,以至于她一直乖乖地做着妹妹,想得到李诉柯些许照顾。
可惜李诉柯不过问后宅的事情,平日里也总跟他的两个亲妹妹在一块,对她说不上讨厌,但是也不亲近。
于是,她只能指望这个□□后有出息,她靠着这个哥哥能嫁个好人家。
在这种古代,她不期望过得风风光光的,却也希望日子平稳,能跟日后的夫君和睦,最好,能找个少纳妾的。
可是万事不争,不证明被欺负了不会反抗。
“姨娘,听闻那个丘泽先生只举荐了二哥哥,没举荐孝亲王府的澜哥儿,而且孝亲王府还不知情……”明姐儿在这个时候提醒了一句。
白姨娘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明姐儿的意思,只是有些犹豫:“可是,你不说,柯哥儿有出息了,你也有好处吗?”
“的确有好处,但是,帮二哥哥的是丘泽先生,他是不会被孝亲王府左右的。所以,就算母亲跟孝亲王府闹僵,也不会影响到二哥哥的前途。”
“可是……”
“听说,孝亲王府的逸哥儿被秦将军带去军营了,怕是日后也会很有出息,那样,母亲的靠山会越来越强大,姨娘就只能被欺负了。”
白姨娘当即将手里的手帕攥住,重重地点头:“好,跟孝亲王府闹僵之后,我倒要看看,洛氏还能有什么靠山。”
第28章 悱恻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缠绵,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秦政被派遣到他处,不得入后宫半步。然后,由皇上亲自赐婚,他知道,这是独孤无影的意思。
胆大如他,竟然推了赐婚,被人上告,他依旧宁死不屈,还是皇太后出面,才保住了他。最后他跟皇上请命,驻守边疆,再不回京。
这一去,就是万里之外。
这是独孤无影没想到的,在她看来,她留着秦政,会让他像先帝一样不快乐,他那样古板的人,就该做个将士,而非面首,所以她要放开他,让他有自己的家庭,做一个正常的将军。
谁知,他根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