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王侯五人

  安元文面对着小妹半天无语,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只会让人难堪,上官勇眼里除了一个安锦绣,一个安元志,确也再无其他安家人了。品书网
  “我回去了,”安锦曲冲安元文曲膝行了一礼后,径直往自己绣阁走了。
  安元文这处空地上徘徊了半天,后也只能郁郁寡欢地回了自己院子,老太君和他父亲都还时,对于安家,安元文这个未来继承人什么话也说不上。
  上官勇再回内室看安元志时候,就看见安元志还脸冲着门口发呆呢,“又想什么了?”上官勇摇头问安元志道:“小小年纪,你哪来这么多心事?”
  “安锦曲跟以前不一样了,”安元志跟上官勇说:“安家还真是有本事,把个大活人变成木头人了。”
  上官勇对安锦曲事,不予评价。
  安元志突然又慌张了起来,说:“姐夫你还是走吧,他们要是给你下药怎么办?你要是再出这事,我姐就不能活了!”
  “胡说什么,”上官勇拍了安元志额头一下,“睡吧。”
  安元志被上官勇硬抹着眼睛闭上了眼,药劲上来之后,身上疼痛减轻了些,安元志迷迷乎乎地睡了过去。
  上官勇坐着看安元志睡着了,这才出了屋,吩咐伺候安元志几个小厮照顾好安元志后,这才走出了安元志院子。
  安太师想留来向他辞行上官勇说些话,可是上官勇以急着回宫为由,婉拒了安太师挽留,离开了安府。
  安太师坐自己书房里,今天这一天过得他心惊胆战,人前还能强撑着不动声色安太师,一个人呆着时候,双手都发了颤。气恼,羞愤,伤心,庆幸,这些情绪交织一起,让安太师说不出自己现是个什么心情,也无法去安睡。
  上官勇离了安府,一个人骑着马到了城东南韦希圣府邸。
  韦府门人开门,并不是所有京都人都认识上官勇,这个门人就是其中之一,“你是何人?”这门人问上官勇道:“深半夜来找谁?”
  上官勇道:“下上官勇,你去通禀韦大人一声,就说卫国将军上官勇有要事要见他。”
  上官勇这个名字,把这门人惊得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还不去?”上官勇又说了一声。
  “上官将军请稍等片刻,”这门人慌忙道:“小人这就去通禀我家大人。”
  门人跑着去找自家主子了,上官勇站韦府门前,机警地看着四周,怕有人盯他梢。
  韦希圣这时已经睡下了,听见府里管家来说上官勇要见他,韦希圣睡意马上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忙就起床穿衣,命管家道:“去把大门打开,我去接他。”
  管家忙就要去喊人。
  韦希圣突然又觉得不对,叫住管家道:“他是一个人来?”
  管家说:“门人说上官将军是单人独骑来。”
  “我一个人去接他,”韦希圣道:“你不用忙了,书房上好茶后,就退下。”
  管家领了命后,从卧房里退了出去。
  上官勇等了没有多长时间,就看见韦希圣一个人打着灯笼,从半开着韦府大门里走了出来,“末将见过韦大人,”上官勇忙就给韦希圣行礼。
  韦希圣将灯笼插了门上,给上官勇回礼道:“上官将军大架光临,韦某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我有事要跟大人说,”上官勇道:“平日里找不到机会,今天这么晚来打扰大人,是末将要请大人恕罪才对。”
  韦希圣笑着请上官勇进府,心里却道,朝堂果然是个练人地方,上官勇这样武夫,朝堂上呆了这些日子后,说起客套话来也有模有样了。
  上官勇进了韦府,扭头对韦希圣道:“我来府上之事,还望韦大人不要外传。”
  韦希圣一笑,道:“上官将军深夜来此,韦某就知道将军是有私话要说了,韦某一人来迎将军,将军便应该知道,就算是韦府中人,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将军来此了。”
  上官勇低头走路,韦希圣掌管大理寺,却是文官出身,上官勇向来不善长与文官们打交道。
  韦希圣边把上官勇往自己书房引,边就问上官勇道:“将军,圣上如今宫中可好?”
  “我虽然守卫帝宫,可是见到圣上机会不多,”上官勇说:“圣上应该还好。”
  这话听韦希圣耳里就是敷衍,韦希圣只道上官勇不愿多说帝宫事,便只跟上官勇说些家常话,问起了上官家小公子上官平宁。
  提起了自己儿子,上官勇脸上多了些笑容。
  韦希圣是个善于与人打交道人,与上官勇一路说着育儿经,领着上官勇走进了自己书房,道:“将军请坐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将军有话可管说。”
  上官勇坐下后,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纸,递给韦希圣道:“下今日来,是为了信王之事。”
  韦希圣打开这纸,看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五个名字,全是朝中权贵,驻外大员,“上官将军,”韦希圣放下手中信纸,问上官勇道:“你写这些王侯名字做什么?”
  “他们都是皇后一党,”上官勇道:“信王就是为了查这些人,不幸身死。”
  “什么?”韦希圣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下道:“将军你莫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信王死前我是后一个与他单独说过话人,”上官勇道:“那时我是想救信王出王府,只可惜项锡到太,我无法救出王爷。那时皇后和项氏朝中势大,我只是一个小小将官,所以信王所托之事,我只能拖到现才办。”
  韦希圣初惊愕之后,这会儿又显得不动声色了,道:“将军既然知道这五人是皇后一党,将军如今求见圣上也非难事,为何将军不与圣上说?”
  上官勇摇头叹道:“我无证据,信王爷已死,口说无凭,我如何让圣上信我?”
  “那将军又如何让我信你?”
  “我也不指望能把这五人如何,”上官勇道:“韦大人是大理寺卿,总比我有办法。”
  韦希圣道:“无凭无据,上官将军你让我去查这五位?”
  上官勇摆摆手道:“这些人私自下结党,为了太子还收买武士建了一支私军,我想他们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一点证据也查不到。韦大人,我上官勇一介武夫,没什么手段,名单我也给大人了,查与不查全看大人意思。”
  “上官将军……”
  “韦大人,”上官勇打断韦希圣话道:“圣上近日便会命我带兵出宫,日后我可能不京都城驻扎了,为防再出福王之事,还请韦大人多加注意皇后一党动向,若是真能查出什么证据,我想韦大人为朝廷也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韦希圣笑着叹气,道:“上官将军太看得起韦某了,将军喝茶,尝尝我韦府专门收茶。”
  上官勇端起身旁茶几上茶杯,打开杯盖后,一股茶香便扑面而来。
  韦希圣双眼盯着信纸上五个名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茶。
  上官勇抿了一口茶,这茶味清苦,不合上官勇口味,“信王府满门被灭,虽然圣上也命人为他们办理了后事,王爷满门老小都可入土为安,只是当日王爷和王妃,世子尸身被项锡高悬香安城楼上,王府众人尸体也都堆叠王府里,无人看管,暴光天化日之下,下至今想来,还觉,”上官勇这一番话说得文诌诌,说到这里已是他极限,想不出一句形容自己心情文话,后只能跟韦希圣说道:“我心里不好受。”
  韦希圣脸烛火闪烁之下,忽明忽暗,面色倒还是如常,跟上官勇道:“这五人名字我记下了,将军还把此事与谁说了?”
  “没有了,”上官勇说:“把这五人交给诸皇子殿下也许朝中又是一场动荡。”
  “那安太师呢?”韦希圣说:“你也没跟太师说?”
  上官勇摇头道:“没有,太师与太子关系让我生疑,此事太师到底知不知情,我也说不准。”
  韦希圣点点头,道:“上官将军,尊夫人已亡数年,安元志为庶出,府中无人看顾,你照顾他一二无可非议,只是安府你还是远离吧。”
  韦希圣能跟自己说这样话,可见这人对自己也有关怀之意了,上官勇冲韦希圣郑重地一抱拳道:“多谢韦大人告诫。”
  “小事一桩,”韦希圣道:“我只是怕将军被安家所累。”
  上官勇听了韦希圣这话后,笑了一下,他笑容看起来还是憨厚,没有一丝精明意味。“时辰不早了,下就不打扰韦大人休息了,”上官勇起身跟韦希圣告辞道。
  韦希圣起身相送,叮嘱上官勇道:“这五人之事,将军就不要再与别人说了,圣上现还是尊项氏为后,所以皇后一党是好是坏,没有定论之前,将军都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我听大人,”上官勇韦府门前,从韦府管家手里牵过自己马,翻身上了马,跟韦希圣拱手道:“下告辞。”
  韦希圣看着上官勇骑马跑远,特意又看了看自己门前,夜色正浓,这条街上不见一个行人。
  “大人?”管家走到了韦希圣身后。
  “看到上官勇来人都给我远远地打发了,”韦希圣道:“你也给我把嘴扎严了,否则,”韦希圣重重地哼了一声,把管家吓得低头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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