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壁灯:“其实我们一直都在期待拉灯,你们速度真慢╭(╯^╰)╮”
  被子:“就我一个人可怜荆楚吗?”
  电视机:“你不是一个人。”
  被子:“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杨绵绵:“喂,我要睡觉了,你们可不可以闭嘴不要啰嗦!”
  “害羞了!(w)”
  “肯定是!(w)”
  “说得对!(w)”
  “好期待!(w)”
  杨绵绵用手捂住耳朵:“吵死了。”
  床头柜:“嫌我们吵╭(╯^╰)╮”
  壁灯:“那就不要告诉她抽屉里有秘密╭(╯^╰)╮”
  床:“唉,傻绵绵。”
  杨绵绵一咕噜爬起来,开灯,拉抽屉,可就是拉不开:“说,到底里面有什么?”
  床头柜:“荆楚不想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
  杨绵绵气坏了:“你不告诉我你吊我胃口干什么?”
  床头柜:“(^^*)在你的心上,自由得飞翔……”
  “不想吐槽你们唱歌的品味了,有没有不唱这种洗脑歌的?!”
  “有。”床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始摇起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杨绵绵:“……”
  第二天她盯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邓曼玲有点奇怪:“昨天没有睡好吗,好严重的熊猫眼啊……”
  杨绵绵想,我该怎么告诉你昨天晚上我男朋友家里的东西开了午夜party,从“妹妹坐船头”唱到“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居然还有唱“大河向东流”和“千年等一回”的,她真是受够了。
  荆楚听歌的品味虽然也很奇怪,老是什么《thesouthwind》、《ves》,唯一比较耳熟能详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每次开车的时候他都会放,完全不晓得为什么那么喜欢听(因为‘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嘛),像她喜欢听的《威风堂堂》《虎视眈眈》就正常多了嘛。
  她完全不知道的是有一天在房间里听《威风堂堂》,荆楚从门外经过,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想推开门又没推开,在外面站了很久,还是默默走开了。
  第69章 食人
  课间,邓曼玲拉着她说了一个八卦:“你听说了吗?”
  “什么?”知道的八卦太多太劲爆完全不知道你们在神秘哪个。
  “今年开学的时候,十班刚转来的一个转学生,本来好好的,但是前两天……跳楼了。”
  杨绵绵吓了一跳:“没听说啊?”
  “说了,一早上大门就说了啦,你自己太恍惚没听见。”发圈冷静道,“听说是因为班里的谣言太厉害了,不过幸好被救下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是周五晚上,大家都放学了以后,她一个人偷偷爬到天台上,要不是被保安看到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邓曼玲小声说,“学校不让传,我也是听说的。”
  杨绵绵听过也没放心上:“高三压力大,难免的,哪个学校都有,没事儿。”
  “不是啊。”童欣也凑过来八卦了,“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听说是传了很不好的话。”
  邓曼玲追问:“不是因为高考啊?这个时候还会有别的事儿吗,失恋了?”
  童欣遗憾地摇摇头:“听说十班的人都被一个个叫去办公室过了,嘴巴紧得不得了,问不出来。”
  “别人的事情,我们听过就算了,还是想想马上要来的一模吧。”
  邓曼玲的态度就好像是一班其他每一个学生的态度,八卦一下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这里。
  杨绵绵也是,直到她知道想跳楼的那个人是谁。
  “你说是谁?”
  “陈悦,新转来的,以前是私立高中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高三转学啊,不过我听说她休养过几个月。”
  论八卦,谁也比不过这些一天到晚在学校里的家伙,校长每天上几次厕所都一清二楚(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我听说了,是因为她们班里有一个正好是她表姐的朋友,和别人说她被强~奸过,说她不自爱不检点什么的……”
  “啊,怎么会这样……”
  “对啊,说她招蜂引蝶,穿得暴露所以才被人……说她怎么还有脸来学校……”
  杨绵绵咔嚓一下咬了下去。
  笔:“绵绵,冷静点,咬我我不疼你牙疼。”
  杨绵绵:“0.0不好意思。”她把笔放回去,从桌肚里抽出手指饼塞嘴里磨牙,这据说是给小宝宝吃的,但是她觉得用来磨牙也很棒,所以经常会买来满足一下嘴巴。
  “冷静不了,这真是够了。”杨绵绵咔嚓咔嚓啃骨头一样嚼着饼干,“这是什么世界啊。”
  她之前很费解为什么陈悦那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打她,但现在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也许在那个时候,陈悦感受到的并不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而是对未来黑暗的绝望。
  高三绝大部分副科都已经被主课占据,除了体育课之外,为了保证大家劳逸结合,老师们还会鼓励大家体育课出去活动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作为学霸聚集的一中,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埋头苦读,只有少部分人决定出去透透气。
  杨绵绵就是出去透气的,天还没有回暖,教室里关着门窗闷得慌,她沿着操场的小路慢慢走着,结果手机居然响了,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就三个人:荆楚、邓曼玲、童欣,想也知道是谁了。
  对于警察蜀黍会在这种时候给她发短信,杨绵绵表示很意外很意外。
  荆楚的短信很简单:小琪去你们学校插班了,应该是在十班。
  杨绵绵回:啊,这么巧
  十班是个很特殊的班级,在一中的几十个班级里,它不上不下,但绝对很特殊,因为十班的学生有一大半都是交了赞助费进来的,因此时常会有插班生,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没有想到除了陈悦以外,小琪也转过来了,不过从侧面也表现了,常雁对她是真的不错,一中的学习氛围和师资力量远超过其他学校,当然,赞助费也很贵就是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这么想着,就听见体育馆后门的小巷子里有人说话,杨绵绵上前几步,就听见小琪在那里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愚蠢的话而退学,今天你可以退学,以后你想怎么办,自杀吗?”
  “你不明白!”陈悦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他们都知道了,每个人都知道了,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情!”
  “你冷静一点。”小琪试图说服她,“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总得重新开始,马上就要高考了,你难道还打算在家里躲一辈子吗?”
  “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在嘲笑我,你没有经历过,你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陈悦推了小琪一把。
  “谁说我没有经历过,我经历过比你更可怕的事,对你来说,那只是一晚上,几分钟的恐怖,我呢?我遭受了整整两年的折磨!可你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你要坚强一点。”小琪蹲下来安慰她,“没有人会嘲笑你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杨绵绵听着她们的对话,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她在原地呆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去,转身离开了。
  也许她对于陈悦来说,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的见证者,她还是不要出现去刺激她了,只希望和她有着相同经历的小琪能够帮助她走出那段阴影吧。
  死亡有什么用呢?除了你的父母,没有人会为你的死而伤心。
  站起来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活着比死亡更好。
  晚上她一边在家里泡脚一边和荆楚打电话说这件事:“真是不能理解,被强~暴是她的错吗?怎么一个个都来指责女孩子不检点,神经病啊,这是在为罪犯开脱吗?”
  “这个社会对女性有很多不公平,对受害者太苛刻,对犯罪者太宽容。”荆楚见过不知多少相似的案子,哪怕最后强奸犯判了刑,刑满释放后依然潇洒地活着,而作为受害者的女性可能自杀了、得了忧郁症,被折磨一生一世,“而且,强奸案绝大多数都是熟人作案,绵绵,长点心。”
  对于荆楚的提醒,杨绵绵嗤之以鼻:“瞧瞧,明明是那些人要犯罪,干什么要女孩子小心点儿?我穿得少就是我活该啊,那你被抢劫怪你钱多咯?”
  荆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能怎么办,绵绵,我想想我曾经遇到过的这些案子,就觉得你不在我眼前我担心得不得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拔高了声音,“谁不长眼试试。”
  荆楚放低了声音:“可我现在就担心得不得了,怕你晚上睡觉睡不好,怕你踢被子,怕你忘记喝牛奶。”
  “……哼哼,”她突然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一个“我想你”,这让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踢了踢水盆里的水花,水盆尖叫一声:“不准玩水,要洒出去了!”
  她讪讪地停下了动作,嘀咕道:“谁让你在加班的……你的案子呢?”
  “案子比较简单,就是……有点特别。”荆楚想起这个案子就觉得毛骨悚然。
  杨绵绵好奇地追问:“多特别?”
  荆楚并不想回答:“你该睡觉了。”
  “不说就不睡!”她居然学会这么威胁人了,手段之幼稚让她的手机都忍不住囧了,可荆楚偏偏吃这一套:“好吧,是吃人。”
  “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把他的女朋友吃了然后抛尸,结果被一个夜班司机看到了,报警了,案子很顺利,但你简直无法想象他在和我们形容吃人肉的那种表情。”荆楚摇了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杨绵绵噢了一声:“是有点恶心。”
  “不和你说了,你该睡了。”荆楚转移了话题,“海盗在不在,让他陪你睡,别怕。”
  杨绵绵:“……”她一点都不怕,不过还是喜滋滋接受了他的好意,“在呢。”
  海盗瞥了她一眼,淡定地趴在床尾扫了扫尾巴。
  “门窗关好没有?”
  门&窗:“废话!”
  “关好啦。”她拖长声调。
  “牛奶喝了吗,钙片和维生素片吃了没有?”
  牛奶箱&药瓶:“吃啦╮(╯▽╰)╭蜀黍好啰嗦!”
  “你好啰嗦。”
  和杨绵绵打了二十多分钟的电话,他从办公室里走出去:“怎么样?”
  “供认不讳,但是说实话队长,他的描写太恶心的,记录做的我都吐了。”刚刚从厕所吐过回来的柳玉抹了抹嘴巴,“真变态。”
  其他人深有同感。
  毕竟,不是所有杀人犯都会陶醉地和警察描述“她的舌头肥嫩多汁回味无穷,比接吻更令人着迷”“她大腿的肉鲜嫩细致,淋上酱汁更胜生鱼片”。
  等到荆楚忙完这个案子,已经是半夜一点多,虽然24小时内破案,但因为案子的变态程度,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一个个恹恹下班。
  荆楚原本是想开车回家的,但刚刚开出警局就改了主意。
  奥迪车:“↖(^w^)↗要去绵绵那里嘛,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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