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有这么邪乎？”
“你自己看，两个人现在的气势。”
气势这东西能看到吗？
起码此时此刻，还真能！
奥利弗的气势还在不断地攀升着，他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展现出强烈的光与热，仿若下一秒就能流淌出滚滚的岩浆，将一切冲刷燃烧殆尽。
而气息每攀升一点，他垂落在身际的双拳就攥紧了一些，骨节“嘎吱”作响，听起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有些发麻。
与此相对的，另一边的凌晓反倒显得格外安静。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做出任何积蓄力量的动作，却也并不让人觉得逊色。如果说奥利弗是火山的话，那她就像是海面，看似平静，却不知其下翻滚着怎样的暗涌。
一如下山的猛虎，一如潜伏的雌狮。
气氛渐渐紧绷到了极点，围观者中的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只待一触，即发！
第174章
在外人看来正在积蓄气势的两人，其实也正在等待着。
等待着自己的状态达到最高峰，也等待着对方。
奥利弗这个暴力男极端崇武，在这方面显然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骄傲，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做出偷袭这种事。而凌晓她……好吧，她属于绝对能做出这种事的类型。但她眼下也不能做，一来，这么做会让奥利弗唾弃——她并不想和他闹僵；二来，大庭广众之下她这么一做，再被奥利弗那么一对比，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地和其他人玩耍了？！
而此时，不少高年级的学生和教职工们也纷纷得到了“综合排名第一和第八干起来了！”的消息，在附近的人都陆续赶了过来，不在附近的人在付出一点积分的代价后，可以通过各个小晨光观看实时战况——因为凌晓选择的是公开战斗。顺带一提，这类公开战之后都会有官方录像，在获得凌晓和奥利弗双方的许可后，晨光会对此进行贩卖，所得到的积分两人也有份——这也是一部分学生的积分来源，当然，前提是，他们足够引人注意。
这一点，毫无疑问，凌晓和奥利弗做到了。
所以一时之间，论坛上有些眼红的人刷出了一些类似于“新生比斗而已，有什么看头！”、“哗众取宠，我们随便两个人去也能打出差不多的战斗！”之类的帖子。其实这种想法很多人都有，但却对发帖的人表示了强烈的鄙视——你一高年级学生好意思和新生比？
相较于此，教职工们倒是在饶有兴趣地讨论输赢。
“不好说。”最先开口的是壮汉老师——他也是之前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凌晓的教师之一，他分析说，“奥利弗这个学生，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血性’，有一种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一旦对上就绝不退缩的勇气。相较而言，凌晓则是利益型，能避就避，能跑就跑，没选择了再打。当然，我不是说她没血性，恰恰相反，她真凶起来……”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环视了眼其他教师，知道他们都想起了之前那场秘密测试，才继续说道，“但问题是，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斗，压根没有性命危险，所以她能不能展现出那种气势还很难说。”
“也就是说，”一直笑眯眯的某男老师总结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是这么看的。”壮汉老师点头，“如若凌晓能激发那时的状态，奥利弗肯定不是对手；如若不能，胜负就两说了。”
“我不这么看。”有人反驳说，“论潜能，凌晓可比他好多了。”
“问题是她懒啊！”也有人反驳说，“那么好的潜质，结果精修和力修等级居然只有四，这是在逗我？”
“是啊，太懒了。”壮汉老师再次“恨铁不成钢”，“奥利弗也是四级力修，他们俩可以说是对等水平。精修等级就别说了，说实话，凌晓如果用它来压制奥利弗，我会对她很失望。”因为是她自己主动提出面对面肉搏，这就等于默许了双方只使用力修的技巧——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德行。
“这倒是……”壮汉老师的话无疑引起了赞同，“凌晓之所以能排在第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双潜能。本身等级的确和奥利弗差不多。”
而此时的凌晓和奥利弗，并不知道他们俩已经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对视着的两人注视着对方的眼眸，却不断地选择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现在！
现在！
几乎是同时，两人动了！
围观者瞬间来了精神，眼都不眨地看两人动作。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人居然都没做什么花哨的动作，而是只提着拳头前冲几步朝对方砸去。
“砰！”
硬碰硬！
两人拳头相接的瞬间，不少人都能看到某种力波围绕着两人扩散开来，荡起点点涟漪。
与此同时，两人都是暗自心惊。
凌晓惊的是，奥利弗明明只是四级力修，力量却和她差不多——要知道，她虽然名义上是四级，但因为某些原因，力气应该是远超普通四级力修的。
而奥利弗惊的则是，一个女孩子居然拥有与他相仿的力量，要知道，他的力量来源可不一般。
但是！
两人从对方的目光中都看到了一句话——这可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凌晓笑着缩回拳，又是毫无花哨的一脚踢过去：“再来！”
奥利弗哈哈一笑，也回了她一腿：“再来就再来！”
谁怕谁？！
下一秒，两人的腿在空中相遇。
又是一道力波凭空散开！
然后，这两人实践了自己的诺言，真的是拳拳到肉，绝不虚言！
台下观战者，有的很不满：“这也太无聊了吧？”说好的绚丽的武技呢？？？
却也有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两个人是怪物吗？”每一拳每一脚好像都将全身的气力融入了其中，却又绝无疲态！
程睿感慨地龇了下牙：“这两人力气可真大。”
林麒瞥他一眼：“你力气比他们更大吧？”装什么装？
“那不一样。”程睿摇头，“那是因为我等级比他们高，在相同等级的情况下，单比拼力气的话，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本身也不是暴力派。”林麒轻哼了声，“不过平心而言，你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家伙吧？”
程睿笑嘻嘻地说：“是啊，当然，还有阿麒你这样的。”
自己了解自己的事，他是喜欢捕捉住时机再给人致命一击的类型，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机会主义者”，然而，遇上这种不管不顾打了再说的人，面对面交战的情况下，无疑是会让他极其苦手的——因为任何攻击，都可能遭遇“同归于尽”的命运。当然，如若是在大地图中，反倒会好很多，反正他一击不中，可以跑嘛。
反过来说，林麒这种“谋定而后动”的，在面对面的情况下遇上程睿，绝对是个悲剧。但如若是大地图，程睿就不太想和林麒对战了。别看阿麒这家伙长着一张正直的脸……好吧，性格也很正直，但是在“欺负”人方面也一点不差，一着不慎就可以落入他的陷阱。更别提，这家伙比起阴谋倒更喜欢用阳谋，让人咬着牙往他选好的路上走，一步步地悲剧掉，可恶的要命。
林麒看着小伙伴，轻哼了声。
自家事自家明白，他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战斗风格，和从小被某人“欺负”是绝对分不开关系的。更别提，他们实在是太熟了，所以如若真打起来，很多情况下都是胜负几率均等。
“你们的话题跑太远了。”站在他们身边的林麟妹纸不满地说道，“所以，谁能赢？”
“不知道啊……”程睿摸下巴，“不过无所谓吧？反正我看他们俩乐在其中的很。”
这一点是真的。
也是让很多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方。
因为台上那两个野兽一般互殴的人，脸上露出的，是纯然的欢喜，并且看来是发自内心地享受这场战斗。
而战斗过程中，就想之前壮汉老师所说的那样，两人的血性都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没人想使用武技，使用个毛！还是肉搏爽！爽爽爽！
这样的战斗，让两人的骨头时不时发出“吱嘎”的悲鸣，好像下一秒就会裂开或者断掉。但下一瞬，它们又会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带来一阵又一阵力波。
这最原始的战斗形式固然简朴，却也无疑让人颇受撼动。
没多久，台下就有个人受不了了。
“我也要参加！！！”因为这战斗而饱受刺激的梅丽莎妹纸忍无可忍地大喊道，而后一把抓住旁边的人，用力摇晃着说，“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何希泪流满面，他明明已经刻意远离了她，怎么她一把就能将他抓住？
而且……
他快被摇死了。
不是他身体太脆弱，而是这家伙的力气太离谱。
万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胡说八道：“那你冲上去吧……”
“这样也行？”梅丽莎果然停下了晃他的动作，瞪大圆溜溜的眼睛问他。
“行……”何希一把扯开她的双手，后退了一步，继续胡说，“你只要打碎光罩，就行了。”所以别再找他麻烦了，去做那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吧！
“那万一……”梅丽莎倒也不是完全傻，她有点不放心地问，“万一光罩被我打破了，要赔钱吗？”
何希差点笑出来，那怎么可能被打破！没看那两人打成那个样子，光罩都完好无损吗？
于是他打了包票：“没事，如果碎了，我帮你赔？”
“真的？”梅丽莎星星眼看何希。
“真的。”何希抽搐了下嘴角，再次后退。
“太好了！如果成功了我就娶你！”梅丽莎欢呼了一声，而后攥紧右拳，骤然跳了起来。
何希在一票人怪异的视线中，默默再次后退后退后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但很快，人们的视线大多集中在梅丽莎的身上。
只见她跳起来后，整个人居然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与此同时，她摆出姿势的右手上肌肉微微鼓起，青筋根根爆出，好像再积蓄着什么了不得的力量。
下一秒，她如同一只炮弹般地朝光罩飞射而去，口中大喊道——
“给我破！！！！！”
第175章
正在光罩内对战的两人同时神色大变，而后想也不想地分开并抽身后退。
几乎是他们刚刚退开的瞬间，光罩在被砸弯到极致的情况下，发出了“咔嚓”一声脆响，如同被摔在地上的玻璃般，碎了。
炮弹般的梅丽莎直接就落到了台子中央——方才两人交战的地方。
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眼前弥漫起一阵烟雾。
烟雾散去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坑，坑底……是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在不停挣扎的人，一边挣扎还一边喊：“谁来……谁来把我……拽出去……”
其余人：“……”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