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空做我模特么?】
【改天吧,还有事。】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个落脚处,不过,虽说对方对她并没有恶意,但她也无意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于是干脆也就没说这事,也没问哪里有便宜的旅馆。不过,她猜,他会不出格地稍微提醒下——毕竟她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刚来这座城市。
【往前走五百米,那边的东西就都比这边卖的便宜了。对了,卷笔刀街上卖的小吃味道也不错。】看吧,这家伙脑子果然不坏。不过那奇怪的街道名是怎么回事?
【谢了。】
【不客气。】
……
虽然还是初次见面,两人聊起天来却像是老友。倒是一旁的男子暗自腹诽,明明面对面站着,发什么别人看不到的文字通讯啊,神神秘秘的……不会又打算找谁敲诈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长相柔弱美丽的少女很快就离开了,而伊泽则还留在原地,继续作画。
男子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问:“喂,你不跟上?”
伊泽左手端着调色板,提着画笔的右手在纸上挥舞着,头也不扭地问道:“跟上做什么?”
“陪她啊!”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光是看着就是享受啊!
听到这话,少年扭过头冲身旁的男子露出一个让人看了就想揍的笑容:“我可不想和你一样被按倒在地。”
“……”滚!
而他们讨论的中心——凌晓,在之后却遭遇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尴尬事。
当然,完全没有预知能力的她,现在肯定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第无数次地在想:那诡异的运气果然是跟过来了,看,又遇到了相当有意思的家伙。
这个世界果然很有趣。
第31章 谁是狼啊谁是羊+混到丩免费住处
与不同人相遇其实是相当有趣的一件事,要试试看吗?
——这句话,是头儿对她说过的。
凌晓现在说出来也许没人会信,其实她小时候有点自闭倾向来着。不过,那也是因为各种原因的。刚被头儿捡回去的那段时间,她除了他之外谁都不理,整天做他的腿部挂件,上厕所都不松开,他一扯她的手她就哭。弄得头儿好几天没洗成澡,还被其他人边暴打边骂“你个变态,让小女孩看那种肮脏的东西真的好吗?”。
——其实他每次都有推开她的头,什么都看不到哒。
后来,跟着那群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渐渐地就好了。
从第一次假扮成卖花小姑娘站在路边,到独自出任务,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
人就长大了。
如果没有被头儿捡回去,现在的她会是怎样的呢?
这种事完全想象不到,也懒得去想。会想这种事的人大多都觉得目前的人生有所缺憾,但是,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话又说回来,人生能丰富到她这个地步应当是相当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吧?
不过唯一让她有些在意的是,她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
虽说小孩子都不记事,但偶尔也会想起来吧——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虽说大部分时候只是一些片段。但是,她连这些片段都没有,就好像过去是一片空白。
这一点,直到如今她都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弄明白。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重点是眼前。
这个城市还真是奇怪到了一定的地步。
如果说之前凌晓还茫然不解的话,那么现在大致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座城市的人们相当喜欢绘画,并且……他们生活地相当懒散肆意,不少人就那么穿着睡衣拖鞋、头发乱糟糟地从沿街的窗口中爬出来,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仿若连规则都被这座城市的风格影响,微微放宽了些许。
但不得不说,徜徉于这样的城市中,对于她来说倒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或者说,行走在这自由奔放的街道中,凌晓为配合之前生活而稍稍收敛的“本性”,又一点点地开始觉醒。职业的本能和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天性,都在催促着她融入这种气氛中。
不知不觉,她走路的速度开始变慢,姿态也变成了左手插裤袋,右手扶着背包的肩带,时不时左右张望着。
沿途中不断有人出声询问她“要不要做我的模特?”,都被她摆手一一拒绝了。
不知不觉间,她就走到了那条“卷笔刀街”,这很明显,因为路牌上画着大大的卷笔刀,彩色的。
才一走进这条街道,她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果然就如刚才那个名叫伊泽的人所说的那样,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推车。有趣的人,即使是卖东西的小贩,不知是不是被这座城市浸染久了,好像都与生俱来地有着艺术天赋,连在平底锅上倒油,都要用刷子把它刷成花朵的图案,明明立即就会被破坏也乐此不疲。有些油饼在出锅涂抹辣酱时,摊主用来刷辣酱的是画笔,他们只提着笔随手挥舞了几下,一些活灵活现的图像就出现了。而包裹着食物的纸上,也印满了各式各样的图案。
凌晓享受性地吸了口气,果然,比起正常的饭店,她还是更喜欢这种地方。尤其在金钱不紧张的情况下,从街头吃到街尾,这该是何等的享受啊。
问题是……
没钱!
她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进行着艰难的抉择。
突然,凌晓再次觉得腹部一疼。她微皱了下眉,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止一回了,买完东西还是立即去找个地方休息吧。
就在此时——
“喂!”
伴随着这话音,一只手就要搭上她的肩头。
因为一直开着战斗视图的缘故,凌晓知道身旁没有任何一人对自己怀有敌意,于是只是微侧过身体,不动声色地避过了这只手。
声音和手的主人是一位单手抱着纸袋的短发女孩,她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手会被躲开,愣愣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说道:“比起买东西吃,你还是先去下洗手间比较好。”
凌晓心头瞬间浮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回头一看。以这个角度看,当然是看不到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今天穿的是深色裤子,就算真的……那什么,也不至于会非常明显。
原本她应该立即就能发觉的,奈何这条街食物香味太浓,直接遮盖住了血腥味。
无论如何,都该感谢眼前人的提醒。
“谢谢你,请问附近哪里有洗手间?”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后,仔细地打量了下凌晓,问道:“你是新来的吧?穿着打扮和给人的感觉都太正经了。”
凌晓听到这话,有点无力吐槽的感觉,在她原本所在的那个城市,她的打扮已经够随意了,马尾辫、休闲装加透气运动鞋。但和这些随时都能穿着睡衣的人们和眼前这个穿着沾染了油脂的军绿色工装的少女比起来,她好像的确“刻板”过头了。
不过,她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评价为“太正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算了,跟我走吧。”女孩说完,双手托了托怀中那装满了蔬菜和面包的纸袋,径直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后,她停下来,回头看向凌晓,“你怎么不走?”而后才反应过来似地“哦”了声,“也对,你不认识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跟我走。我叫璐娜,璐娜·哈恩斯,就住这条街。这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比如——”说到这里,她左右看了下,问向街道一旁的摊主,“杰斯大叔,你可以为我作证吧。”
“嗯?不好意思,小璐娜,刚才在忙,没听到你在说什么。”
“就是说……”自称叫璐娜的女孩冲凌晓竖了竖拇指,“我在向她证明我的身份。”
“啊?”
“然后才可以带她回家。”
“哦哦?”摊主愣了下,而后居然流出了感动的泪花,“小璐娜你终于也到了带女孩子回家的年纪了啊!”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面前的摊子上装了几个油饼,递给璐娜,“恭喜!我会祝福你们的!”
“啊?”璐娜愣住。
就在此时,一只手伸出,接住了油饼。
这人正是凌晓,她嗅着手中食物那香喷喷的味道,微笑着说:“谢谢你。”白吃白喝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真是暴殄天物。
摊主被这笑容恍了下眼,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不、不客气。”
璐娜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说道:“谢谢杰斯大叔。”说完她就准备继续带路。
摊主却趁机拉住她,小声说:“小璐娜小璐娜,我跟你说,对这种柔弱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不能太粗手粗脚,要小心疼爱才可以。”说完,还鼓励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啊?”璐娜虽说不解,却还是姑且应下了,“哦。”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如果不说“哦”,会迎来让人头疼的长篇大论。
眼看着她走开,已经咬了一口油饼的凌晓侧过头看向摊主,顺带伸出拇指刮下不小心沾染在嘴角的辣酱。因为免费蹭到食物而心情很好地又是一笑,声音很是温柔地说:“你放心,我也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的。”说完,她舔掉了手指上的辣酱,笑眯眯地转身离开。
“……”
摊主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低语:“原本以为是羊入狼窝,结果居然是狼入羊窝?小璐娜……小璐娜!你回来啊!你带错人啦!!!”
可惜人家早已消失在了远方。
就如女孩所说的,她的确住在这条街上,大概走了两百米就到了。她家临近这条街的好像是后门,不过这也是常有的情况,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才一进门就是一条过道,沿途摆满了各种旧箱子,看来有些残破,不过堆放地还算整齐。
中间仅容一人通过。
前方带路的璐娜说道:“小心脚下。”
“好的。”凌晓一边回答着,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发觉这地方完全不像普通的家居,也不知道是这个城市的特有情况,还是有点别的什么原因。
长期开启战斗试图虽说对她本身没什么影响,但却会耗费系统的能量。所以凌晓稍微扫视了下附近的环境后,发现这个很大的屋子里的确只有它们两人后,就将它关上了。
很快,她的房间到了,就在过道尽头。
她左手托着手中的纸袋,右手将门扭开——
“进来吧。”
十分钟后。
凌晓从璐娜房间的洗手间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新裤子,并且用上了“女性专用品”……嗯,无论哪个世界,女人好像都摆脱不了这件事。不过这个世界的变性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换根棒子回来使使,只可惜身体不是她的,没法做这个主。
璐娜并不在房间里。
凌晓环视着这个屋子,怎么说呢?这完全不像是少女的房间。
屋中除去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家具,连女性通常都有的梳妆台都没——镜子也只有洗手间中才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房间很空旷,恰恰相反,这里堆满了东西。多亏之前曾经去看过比赛,所以凌晓一眼就认出他们是手工机甲的零件。
老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凌晓推开门走了出去。
绕过过道的拐角,就是厨房,而那位名叫璐娜的少女正背对着她熬煮着些什么,之前买来的面包和那位摊主送的油饼(她路上只吃了一块)正摆放在长条桌上。
凌晓刻意发出了脚步声,对方果然回过头来,冲她扬了扬下巴:“坐吧。”
一看有人要请自己吃饭,凌晓当然不会拒绝,谁让她现在是穷光蛋呢。
她于是坐下,女孩又说道——
“桌上的东西,饿了的话你可以先吃点。”
“好的。”虽然如此回答,凌晓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桌上的东西,她靠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女——她身上围着绿色的围裙,刚好和她的发眸同一颜色,虽说绿在她原本所在的世界承载了某些不太好的意味,但凌晓不得不承认它看起来十分有生机感。
就在此时,女孩又开始说话了。
“你也是画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