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你哥会不会怀疑你争夺家产而防备你？”凌灵的思路思路一如既往地八卦和大妈。
  “呃？”宋宸烨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会吧，他要防备我，压根儿不会让我进公司，让我负责那么大一个项目。”
  “哎，这你就不懂了，”凌灵拿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配合所有看过的港剧台剧韩剧：“这就是你哥高明的地方啊，给你挖一大坑，让你喜滋滋往里跳。可是你想想，别怪灵姐说话不好听啊，你说你一还没毕业的小破孩，经验没有，能力一般，忽然让你负责这么大一项目，那不注定黄了？你这一黄，不就是事业刚起步就折翼坠机了？到时候大家都认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敢信任你不？以后想东山再起都难，只能一辈子吃喝玩乐做你的二世祖太子爷，别想掺和进公司经营。”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盯着凌灵。
  凌灵有点毛骨悚然，使劲儿咽下一口饭：“别这么看我啊，不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吗？你说烨子他哥这么一个从小就生活在缺爱和仇恨里的人，心理还指不定多阴暗呢。”
  “我看是你太阴暗了，”钟筝夹了一个大鸡腿塞到凌灵碗里：“我觉得烨子他哥太可怜了，无缘无故被你这么冤枉。”
  “你就是太天真，”凌灵切了一声，专心啃她的鸡腿。
  “我看小灵说的也很有可能，”陆慧芹现在把宋宸烨看成半个儿子，关心着呢：“我说晟儿啊，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好工作，你就先去帮小宋呗，两个人互相照应着。而且有在这么大公司的工作经验，对你以后找工作也有帮助。”
  “妈，人家现在招的是办公室文员，”钟晟苦着脸，他好歹是高大威猛帅气路线的，实在不适合当个男小蜜啊：“哝，我看不如让表姐去，表姐学的文科，现在又没什么正经工作。”
  “摄影。”陆谣头也不抬回了两个字，然后继续闷声吃饭。
  “舅舅那影楼都快被你玩倒闭了，”钟晟说话直来直去：“表姐你赢再多奖没用啊，你得走点商业化路线才行，得挣钱！挣钱知道不？”
  陆谣抬起头，偏头微微想了下，点点头。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陆慧芹瞪了儿子一眼：“谣谣很优秀的，那照片国际上都获奖。”
  “没钱，”钟晟低声嘀咕了一句。
  “就你钻到钱眼里！”陆慧芹训他。
  “一起来，一起来！”宋宸烨打圆场：“这次公司好几个职位呢，晟儿和表姐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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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感觉我们家宋少要被筝儿身边的人包围了。留言呢？亲妈们呢？扇子不在，都没人关心这群孩子了啊？
  ☆、041 黑色谣言
  万隆的招聘，七个职位，引发了七百多人的应聘，而且还是在条件极其严苛的情况下。经过第一轮筛选，最终面试的也有近百号人。
  宋宸烨心虚的瞄了一眼走廊尽头宋宸灏的办公室，然后神神秘秘地溜进jason的办公室。
  “二少？”jason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算是欢迎：“有事？”
  “j哥，”宋宸烨嘿嘿笑，这笑容一看就是我有事我有事我有事儿要你帮忙。
  jason微笑：“没关系，有事直说。”
  获得许可的宋宸烨笑嘻嘻的递上去两份材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压低声音：“听linda姐说，这次招聘j哥你是主考官？我有两个朋友，j哥你看能不能通融下？”
  如果是别的岗位，他直接找linda也能卖个面子，但是陆谣姐想要应聘的那个岗位，据说必须得到jason哥的首肯。在公司，如果说一把手是大哥宋宸烨，但jason就是大哥的代言人。
  “这个你可以直接定，”jason看了一眼钟晟的简历，应聘的是宋宸烨的个人助理，他又看了眼陆谣的简历：“这个，我得看看。”
  那是一个很清秀冷静的女性，面无表情的证件照，拍得并不美丽，但他可以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她心底的冷静和空灵。这应该是个比较遗世独立的女子吧，应该不会发生宋宸灏所讨厌的那种情形。只是……“你哥要求，首选是个男的，或者，两个人换换？”
  “那不要了，”宋宸烨一想到身边跟个陆谣，那不得憋死他：“晟儿跟我好哥们，这个陆谣，j哥反正你尽力帮我这个忙行吗？实在应聘不上这个岗位，看看其他的行不行？”他可是在陆慧芹面前夸下海口的。
  “钟晟？”jason重复着这个名字，略一思忖：“钟这个姓也不多啊。这个和你那个筝姐？”
  “嘿嘿，他们是亲姐弟，”宋宸烨笑着，有点不好意思：“那个，j哥你也别误会啊，晟儿他跟我同学，我了解他，绝对有能力胜任这个岗位。我只是觉得我们比较熟悉，又是朋友，搭档在一起好办事，就好像你和大哥一样。”
  jason笑着摇摇头，这两兄弟的性格还真是大相径庭：“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人员你优先选择。不过这个陆谣，我不能保证。”
  “明白！”宋宸烨还是很信任jason的能力的。
  “对了，你和那个女警察，怎么样了？”jason貌似不经意地问。
  宋宸烨和谁都自来熟，没什么心眼，更何况是跟大哥的亲信。他苦着脸：“不怎么样，筝姐说她不喜欢姐弟恋。”
  jason忍不住一笑，轻轻拍了拍宋宸烨的肩膀：“加油！”
  “你也看好我们对不对？”宋宸烨两眼放光。
  呃……他无所谓啊，只是貌似你哥不太喜欢。jason正视着宋宸烨的目光，很郑重的点头：“你喜欢就好。”
  陆谣安静地坐在会议室里等候。同她一起的，还有五个西装笔挺一脸或精明或朝气的男人，三个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女子，一个戴着厚厚镜片一脸我是学霸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来打扰我的女学生。
  “这位小姐你好，这是我的名片，可以认识一下吗？”竞争对手的关系也挡不住男人对于美女的欣赏。
  陆谣静静地翻了一页书。
  那名片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化，他正要说些什么，门口有美女传音：“507号，陆谣小姐，请跟我来。”
  陆谣起身，看都没看他悻悻的表情，飘然跟着美女而去，留下男子的低声咒骂。
  面试考官只有一个，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英俊斯文的男人，但是陆谣一看，就觉得自己能看进他心里的沧桑和冷漠。他淡淡地看着陆谣，而陆谣，也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jason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太喜欢她的眼睛，太过纯净而透明，似乎让任何一个与她对视的人都无处遁形。
  “陆谣？”
  “是。”
  “之前没有工作经验，在影楼工作？”jason翻着她的简历，说实话，并不是如何优秀，确切的说，乏善可陈。
  “是。”
  “那你为什么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不能。”陆谣的回答言简意赅。
  jason因为这个回答抬起了头，这种另辟蹊径的回答，后面是跟着什么大转折吗？他安静地等待了一下，但对方却似乎无意在回答。
  这……二少给他推荐的人才，好特殊啊。jason心底苦笑。
  “你喜欢摄影，那有什么作品吗？”jason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打发了陆谣。
  陆谣微微偏头，想了一下，然后走到jason身边，也不管他，径直在他身边站定，弯下腰，修长的指尖在电脑上啪啪啪打出一个网址。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jason鼻端，很淡，让人舒适，不反感。
  “你是黑色谣言？”jason本来已经皱起了眉头，但是当他看到陆谣打开的页面，忍不住问。
  “是。”陆谣惜字如金，退回原位。
  jason忍不住再次细细打量陆谣，他实在无法将面前的这个女子，与传说中神秘的黑色谣言联系在一起。他个人并不会摄影，但是在上流社会，参加一些影展、画展或者拍卖会之类的，也是常事。这个黑色谣言，是近几年来有名的新锐摄影师，作品的角度非常独特，有一种直达人心的力量。
  怪不得她有一双这样的眼睛。jason好奇：“你为什么会来应聘这份工作？”虽然她的照片不能说达到几十万百万一幅，但炒到几万，还是很正常的。不过听说，她基本不卖照片的版权。
  “挣钱。”陆谣斩钉截铁，顿了顿，又加了句：“影楼要关门了。”
  好难理解的逻辑思维。饶是聪明如jason，也忍不住揉了揉脑袋：“陆小姐，虽然我个人很欣赏你，但是我们这个岗位，要求有工作经验，会相关的公文处理，基本的外语技能……”
  “都会。”陆谣再次上前，将简历翻至倒数第二页，指着某地一行小字。
  上面赫然写着，熟练掌握英法德日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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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凑一对怎么样？哈哈哈，扇子拉郎配。
  ☆、042 你留着自己用
  “我要男人！男人！”宋宸灏一把将录取名单扔到桌上，气恼地盯着jason。
  “放心吧，这个女人绝对对你没兴趣，”jason很有把握的说。
  “我不要，你留着给自己吧。”宋宸灏真是郁闷。
  “不要这么任性啊，”jason开玩笑：“第一，我保证她没有你讨厌的点；第二，她有胜任这份工作的能力；第三，这是二少推荐的人。”
  “烨子？”宋宸灏眉头一皱：“他身边有什么靠谱的人吗？”
  “有啊，比如那个女警察，”jason说话的时候，特意观察着宋宸灏的表情，果然，宋宸灏眼神微微一闪。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宋宸灏心中不自觉的关心着这个答案。
  “据说是女警察的表妹。”
  宋宸灏冷哼一声：“我们万隆，什么时候可以随便塞人进来了。”把表妹送进来是什么意思？有本事自己进来啊。
  “不要任性。”jason一八零左右的个子，比宋宸灏略矮一点，他站定在宋宸灏身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弄松的领带，说得温温吞吞。
  宋宸灏的火气就跟打进了棉花堆似的，慢慢陷进去没一点反应。“算了，不换了，你招的，你自己留着用吧。以后有文件，都你先看过了，你拿给我。”
  “我这不是降级了？”jason依旧微笑。
  “你自找的。”
  而宋宸烨，同时把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钟筝。
  “筝姐，记得今儿晚上一起吃饭啊！”说宋宸烨傻吧，这小子还贼精，每次提要求的时候都是帮了钟筝的忙以后。
  “呃，行，放心吧，晚上我一定和晟儿一起到。”钟筝这个性子的人，吃软不吃硬，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的典范，哪好意思再拒绝。
  “我来接你们！”宋宸烨那个小心激动啊。
  “不用，你请客，做主人的肯定很忙，我认识你家，晚上我和晟儿自己来就行了。”钟筝头痛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那也行。就这么说定啦，等你哟，筝姐！”宋宸烨最后五个字，说得那是一个风骚暧昧。
  钟筝无语望天，收线。就说不能随便承人家情吧，这就是下场。
  她先打了个电话给陆谣，告诉她这个消息，陆谣不惊不喜。她又打了个电话给钟晟，那小子显然也已经接到宋宸烨的电话了。
  “姐，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挑衣服去。”
  “什么衣服？”钟筝一头雾水。
  “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晚上去吃晚饭，你就穿你那t恤牛仔裤就行了吧？”钟晟的口气大惊小怪：“姐你也太out了！”
  “吃个饭，这么讲究干嘛？”钟筝口气不屑。
  “拜托，姐，你不给我长点脸，你也给烨子长点脸啊！”钟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人家烨子是豪门世家！上流社会！你以为跟来我们家似的，穿个拖鞋也没事？今天晚上虽然是个小宴会，那请的也是上流社会的人！不是富豪就是高官！你那一身破衣服去，不是格格不入嘛。”
  “那么复杂，那我不去了，”钟筝喜欢直来直去，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