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简迟淮松开手,褚桐摸了摸自己被捏痛的下颔,简迟淮紧接着一把将她拉近自己,小心翼翼拨开那些碎发,“把头发都扎起来吧,保持额头干净。”
“我就是不想被你看见嘛。”
“我没这么好糊弄。”
庞苏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她自然是羡慕的。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爱情的滋润?
如此的恩爱时光,她曾经也有过,女人被宠,就好比干涸的禾苗得到了雨水的浇灌。如今再看别人,她竟是有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褚桐顺手将头发往后拨,然后用头绳扎成马尾,简迟淮眸光浅眯,褚桐笑道,“照理说,我头发披下来才好看呢,你怎么反而喜欢我扎着?”
“我不是喜欢你扎头发,而是方才你披头散发,一看就是要遮掩些什么。”
“……”
简迟淮换了只手抱住女儿,目光这才看向跟前的庞苏,“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庞苏轻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约莫大半个小时后,佣人准备午餐,褚桐拉过庞苏去入座。
简宝宝和玥玥坐在客厅内的餐椅内,由月嫂负责,褚桐拿了酒出来,庞苏一看,不由轻笑,“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
“谁规定喝酒只能晚上喝?”
褚桐替她满上,“从我第一次认识你到现在,好像都是你在帮我,期间,我反而还把你的手撞伤了。”
“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庞苏玩笑说道。
褚桐也替简迟淮斟了杯,她坐回原位,男人端起酒杯,让里头的红酒顺着杯沿轻滚,眼看着透明被酒红色渲染了,这才抬高手腕,“庞小姐,我敬你。”
庞苏端高酒杯,和他轻碰,“谢
轻碰,“谢谢。”
褚桐手中的杯子也凑了过来,“还有我呢。”
庞苏朝她看看,然后同她轻碰下,褚桐将杯子递向简迟淮,却见他径自喝了口,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还没碰呢。”
“这杯是我单独敬庞小姐的,跟你无关。”
“你!”褚桐说了个字,立马无语了。
简迟淮嘴角陡然划开,一笑,如倾城一般,眼角眉梢尽是暖暖的笑,他将手中的杯子朝褚桐碰撞下,“敬你,敬你,满足了?”
“又逗我。”
庞苏觉得坐立难安,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她勉强喝了两口酒,简迟淮双手放在桌上,目光朝远处看了眼,褚桐手朝着额前摸去,男人收回视线,“是不是痛得厉害?”
“还好。”
“我看看。”男人说完,旁若无人般凑近,“可能明天都消不了肿。”
褚桐用手轻扇几下,庞苏放下筷子道,“明天,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拍个片,别真搞出什么脑震荡。”
“对了,我觉得一直喊你名字,怪怪的。”
庞苏身子往后靠,“不喊名字?那你想叫我什么呢?”
“你比我大好几岁,要不,我喊你庞姐吧?”
庞苏一听到这,内心很是崩溃,她面色有些僵硬,“你,你太客气了吧?”
她尽管是三十五的年纪,长了一张二十五的脸,但年纪毕竟在这。
“不想太生分嘛。”褚桐补充说道。
“那江意唯呢?你跟她也是很好的朋友吧,她是不是也比你大?你喊她什么?”
褚桐刚想回答,简迟淮便拿起筷子,替她夹了她喜欢吃的菜,然后接过褚桐的话,“我觉得庞苏这个名字不错,英姿飒爽,很有风骨,两个字缺一不可,拆开来念,也不可。”
这一对夫妻,默契程度向来是极好的。
褚桐已经意识到,她称呼这一声姐,想以示亲昵,但庞苏估计会介意自己年纪稍大的事。
她忙顺着简迟淮的话往下说,“对,还是直呼其名吧,好听得很。”
庞苏绷着的嘴角展开,英姿飒爽、风骨,这样的词从简迟淮的嘴里说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听,况且,夸的人还是她。
☆、46咬吻
庞苏的嘴角勾翘起来,“是,你还是喊我名字吧,我不觉得生分。”
简迟淮唇瓣抿起笑意,褚桐招呼着庞苏用餐,饭后,庞苏走到客厅内,看着保姆喂两个小家伙吃东西。
褚桐站起身来,朝身侧的简迟淮看看,“多亏你喊住我了,不然的话……”
“也没多大的事,相信她不会介意。”
褚桐弯下腰,朝着简迟淮的俊脸凑去,“是哦,应该不会介意。”
简迟淮忍俊不禁,“你要是走在路上,被一个孩子喊成阿姨,生不生气?”
“不生气啊,喊阿姨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喊你大妈呢?”
褚桐皱了皱眉头,“我没那么老吧。”
“你想喊庞苏庞姐,你都是孩子的妈妈了,被你一喊姐,你不就是想说她老吗?”
“我哪有那意思,”褚桐朝着简迟淮的肩头捏了捏,“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不远处的庞苏一抬头,就看到小两口正凑在一起说话,月嫂招呼她坐到沙发内,褚桐抬了下头,“我过去陪她坐会。”
“去吧。”
简迟淮起身,打算回楼上,想到自己带回来的书还在客厅内放着,他抬起步子向前。褚桐还未坐定,就接了个电话,她起身朝简迟淮道,“我上楼去发个文件,主编催着要。”
“去吧。”简迟淮坐了下来,倾身取过茶几上的书翻看,庞苏看了眼,“你是教授,经济学的?”
简迟淮侧过俊脸一笑,“不算是。”
“那你这课本?”
“我什么都懂一些,也什么都喜欢看。”
“巧了,这本书,我都能背出来。”
简迟淮原本埋进书中的视线再度抬起来,“背书?你是学经济的吗?”
“也不是,就是想要增进些知识,也报了几门学科,有些东西不是很懂,但我记忆力还行,看了几遍就背上了。”
“真的?”简迟淮不由朝她睇望眼,“有些学科,对于你们女人来说,应该是很枯燥的。即便要背出来,也得对它有兴趣才行。”
“看来,你是不信了,”庞苏朝他稍微坐近些,但距离控制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你随便翻出一张,看看我能不能背出来。”
“那好。”简迟淮将书本翻到中间,然后开始给她出题。
庞苏想了下,几乎是侃侃而来,大几百的文字被她背得很熟,其中,不乏一些枯燥的专业术语,她背完之后,头微微侧着,“怎样?”
简迟淮嘴角浅勾,头偏向庞苏,目光温和地同她对上,嘴上却是毫不遮拦,“那你倒是说说,这段文字什么意思?又该怎么运用到实践中去?”
庞苏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可真是难为我了,你让我默写还行,真要让我解释,还不如再拿一本书给我背呢。”
简迟淮忍俊不禁,这个男人,眉角处的坚冷被一点点化开,他笑得胸口轻轻起伏,庞苏盯着他嘴角勾翘起的弧度看了眼,那般迷魅诱惑,若是遇上定力不好的女人,只这一眼,就能被他勾了去。
褚桐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两人的笑声,她往客厅的休息区看去,心里还是有几分诧异的。
这样的一面,简迟淮只有在她跟前才展露过,之前,不论是江意唯,还是楼沐言,再到后来的陈鹭,哪个能令简迟淮敞开心扉,哪怕是真心一笑过?
她轻抿下嘴角,快步上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简迟淮合起手中的书,“聊,怎么背书。”
“背书?”褚桐坐到他身边,“谁背书?”
“我。”庞苏接过话语,嘴角处还留着方才的笑,“我打小就喜欢背书。”
“真的假的?”褚桐一听到这两字,头都疼了,“我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可变态了,一本书,让我们从头背到尾,连每周的读后感都要背。率先背完的呢,上课可以到操场上玩,背不上的呢,就被关在教室里。那时候,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全是他一个人上的,我就属于那种不肯死背书的,所以在我的童年中啊,基本没上过什么陶冶情操的课,都被关在教室了。”
“榆木脑袋。”简迟淮道。
“你才是呢。”
庞苏坐在偌大的沙发内,午后的阳光其暖融融,落在她的肩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的状态。她将头发别在耳后,简迟淮放下长腿,“你们聊吧,我上楼去。”
庞苏一口气提了上来,和简迟淮聊天,她觉得很舒服,所以并不想他这么离开。“对了,简教授在哪教书?”
“城大。”褚桐替他回答了。
“噢,”庞苏点了点头,“我之前也拿过城大的资料,一直想报几个学习班的。”
“我怀孕的时候,还去城大学习过呢,不过……”褚桐顿了顿,嘴角漾起一个柔柔的弧度,“那种课,都很枯燥,无聊,你千万别去。”
简迟淮朝她指了下,褚桐一把扣住男人的手指,“干嘛,不让我说实话啊?”
简迟淮抽回手,转身上了楼。
褚桐盘起双腿,目光望向庞苏,庞苏早就把视线落向了别处,她态度自然柔和,看着让人就是很舒服。
傅家。
傅时添回到家的时候,宋唯正好坐在餐桌前吃饭,她味同嚼蜡一般,听到脚步声不由抬头。
傅时添
头。
傅时添换了鞋,慢慢悠悠走进来,他头发不长,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能遮挡一下的说法,宋唯抬着视线,直到傅时添走近后,目光一下盯住他额头上的凸起。
她嘴角轻挽起,“这是什么新造型?真好看。”
傅时添坐到宋唯的对面,保姆匆忙过来,“傅先生,您吃过了吗?”
“没有。”
“我这就给您去盛饭。”
傅时添双手放到桌上,宋唯盯着他的额头看,“自己照过镜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