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秋大美几个人看来,雨果的前方什么都没有。但是刚才雨果停下脚步之后,孙胖子就第一时间蹲在地上,从雨果的脚下看到了另外一番场景。在雨果身前二十米的位置,出现了一团黑雾,在雾气中朦朦胧胧的有一个人影。孙胖子和雨果看的真切,正是昨天在交接仪式上消失的刘宝珍。
刘宝珍也在顺着这条盘山路向前走着,但是他走的极慢,走走停停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见到了目标就在眼前,孙胖子慢慢的松开了捂住秋大美的嘴巴,回头用极低的声音对着杨枭说道:“老杨,都撞到你的枪口上了,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这时的杨枭从几个人身体的缝隙当中,看到了前面的刘宝珍。听到了孙胖子的话后,他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已经看见了,那还找什么急?刘宝珍现在的魂魄不全,不能世务见人,那还怕什么?先看看他想做什么,等到刘宝珍找到要找的东西,再动手也来的及”
听了杨枭的话,孙胖子很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还是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你每次胸有成竹的时候,我就心慌呢……”
杨枭没有搭理孙胖子,他的身子突然窜起来,两只脚竟然站在了旁边的山墙上面,整个人横过来一步一步的从孙胖子几个人的头顶上,走到了雨果的身前。后面的赵明远和小警察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不过反应过来之后,明白前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俩都开始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和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杨枭绕到了雨果的身前之后,从墙上‘走’了下来。然后他慢慢的走到了刘宝珍身后三四米的位置才停住了脚步,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刘宝珍,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刘宝珍走一步,杨枭就跟着一步。这可害苦了后来这些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四个小时之后,他们还在山腰这个位置晃悠,好在往前走了几十米之后,山路便稍微的宽阔了一些。虽然还是只能一个人前行,但是起码像孙胖子这样身形的人,也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了。秋大美也绕到了孙胖子的身后,跟赵明远他们一起,远远的躲在后面,看着前面孙胖子几个人的一举一动。
孙胖子实在觉得无聊,便对着雨果说道:“雨果主任,你去问问杨枭,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说,见到本主了还不动手,他这是要靠到什么时候?要是一般的警察抓犯人这么做,我就一定认为他是拿好处了”
雨果也坐在了孙胖子的身边,看着杨枭的背影笑一下之后,说道:“杨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你还是让他继续看着那个灵魂吧。不过有件事情搞不懂,孙,这么长的时间了,为什么吴一直没有出现?以他以往的性格,是最不喜欢耽误时间了。但是这次好像有点不大寻常,孙,吴他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老吴出事情?”孙胖子打了个哈哈,说道:“不是我说,老吴这辈子就让别人出事情了,他自己能出什么事情?把心放肚子里,弄不好他现在就藏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把我们出糗的事情都找个小本记起来,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翻老账出来刺激我们,就像这样——”
说道这里,孙胖子顿了一下,收敛了笑容之后,似笑非笑的斜眼盯着雨果,学着吴仁荻的语调说道:“我说洋和尚,我要是你,之前就直接就呛死在鹤嘴峰的水潭里面了。省的你每次有事情解决不了,再来麻烦我了……”
雨果看了之后,捂着嘴直笑,笑完之后对着孙胖子说道:“孙,上次吴他就是这么说我的,这不过把这里的水潭换成别的地方了。你学的太神似了,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是专业学过舞台剧的”
“差不多,我以前做卧底的时候,就靠演技赢人了”孙胖子眼睛盯着杨枭那边,见到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便要继续和雨果聊几句。但是这次他的话还没有出口,本来静悄悄的刘宝珍却突然有了异动。
就见刘宝珍浑身的雾气突然外扩,然后又猛地收敛回来。这时,他全身上下的样子都清晰了起来,不再是在前那种朦朦胧胧的样子,就连脸上的胡须皱纹都看的一清二楚。
刘宝珍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脸上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冲着杨枭直冲过去。但是杨枭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他好事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宝珍,并没有做出来多余的姿势来躲避。
刘宝珍瞬间就到了杨枭的面前,他和杨枭几乎就是脸对脸,两双眼睛盯在一起,就好像街头小混混大家之前,先要避避气势。孙胖子和雨果已经将手枪都掏了出来,都以为杨枭就要动手的时候,刘宝珍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了起来,随后身体再次变得朦朦胧胧起来。晃悠了一会之后,他转身继续向着山路上走过去。
第五十三章 墓室
刘宝珍走后,杨枭还是没事人一样,还是和他保持着三四步的距离,一路跟着刘宝珍向着盘山道上面走去。孙胖子和雨果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跟了上去。
经过了这次的插曲之后,刘宝珍虽然还是朦朦胧胧,似实似虚的。但是他却不像刚才刚才走走停停的,虽然走得速度依旧不快,但是跟刚才的速度比,孙胖子已经很知足了。
杨枭跟在刘宝珍的身后,孙胖子和雨果隔了一段距离跟着杨枭。赵明远、秋大美和小警察有间隔了一段跟着孙胖子。六个人分成了三段跟在刘宝珍的身后。继续一路向上再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
大约过了两个多个小时之后,刘宝珍的身子一闪,突然消失在了前方,紧接着杨枭走了几步之后,他也消失在了刚才刘宝珍消失的位置。孙胖子几个人都是一愣,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孙胖子,他回头看着秋大美说道:“大美,给个说法!”
这时候秋大美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反应了一阵之后才说道:“杨科长眨眼就没了,不是掉下去了吧?”说着,还探头向下看了几眼。
“我倒是希望他能掉下去”孙胖子眯缝着眼睛走到了杨枭消失的位置,他走的小心翼翼,一边走着,一边向墙壁摸索起来。杨枭和刘宝珍消失的位置地面狭窄,孙胖子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之后,突然“嗯?”的一声,随后,身子向着墙壁一探,他的人也凭空消失在空气中。片刻之后,他又从墙壁中探出来脑袋,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来,带你们见证一下奇迹”
墙壁有问题!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雨果带头一起跑到了到了孙胖子消失的位置。就见这面墙壁凸起部位的背阴面藏着个可容纳一个人的裂口,因为这里的地势太窄,稍有不慎就有跌落下去的可能。加上裂口在背阴面,一般人经过的时候,都不会注意到这里。
秋大美看着墙壁上面的裂口,匪夷所思的说道:“这里面我也走了十几趟了,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出口。”
这时,裂口里面传来孙胖子的声音:“都别磨叽,不是我说,晚了就跟丢了”
被孙胖子这么一催促,这几个人都没有犹豫,还是雨果先打头进了裂口之内。随后赵明远他们三个也陆续跟了进来。
走进了裂口之后,借着火把的光亮,几个人才看明白,这里是一条细长的涌路。这条路有五六十米长,孙胖子正站在涌路出口的位置上,对着他们几个人连连挥手,示意让他们几个跟过来。
雨果这一行人快步走到孙胖子身边,走到这里,才明白孙胖子为什么没有跟着杨枭出去。
就见涌路的外面是一个还算宽阔的空间,外面两侧石壁上面被人工开凿出来上百个一米半左右的石洞。每个石洞里面都放置着一口棺材,这些棺材年深日久的,大部分都已经朽败,露出来里面白森森的骨头。这里竟然是一处群葬的墓室,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葬在一起。
除了孙胖子和雨果之外,赵明远三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洞中洞。就连秋大美在山洞里面走了这么多趟,也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一处所在。
这时,杨枭已经站在了墓室的中间,他身前三四米的位置就站着刘宝珍的大半个魂魄。刘宝珍正围着棺材转悠,几乎每一具口棺材他都要将头探进去,但是又马上伸出来。好像是着什么东西没有找到,刘宝珍将头伸出来之后,有些暴躁的吼了几声,随后又走到下一口棺材前,将头伸到棺材里面……就这么样周而复始着,却始终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而杨枭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他,似乎杨枭不着急动手的原因,就是他也想瞧瞧刘宝珍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不过在赵明远他们三个人的眼里,杨枭就是在棺材之间慢慢转悠,这个场景看着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最后赵明远实在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向着孙胖子说道:“孙局长,杨科长他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大墓?可别说,你们部里下来的都是高人,这里秋大美都不知道,杨科长随便走几步就找到了。不过话说回来,杨科长在找什么吗?”
孙胖子挠了挠头皮,看了赵副主任,说道:“知道骨灰为什么叫骨灰吗?那个王八蛋以前是盗墓的出身,叫他骨灰是因为他盗完的墓除了一把骨灰就不剩什么了。老赵,现在知道杨科长在找什么了吗?”
赵明远点了点头,刚想要回答的时候,正赶上里面刘宝珍再次一无所获的从棺材连缩回头,仰天长啸了一声。这一声竟然和这墓室里面的棺材有了共鸣,刘宝珍的一嗓子喊完,从装着棺材的石洞里面竟然传出来有风吹出来的“呜呜”声。
这声音别说孙胖子和雨果了,就连后面的赵明远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三个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赵明远有些惊恐的看着孙胖子,说道:“孙局长,这个是什么声音,也是那个骨灰干的吗?”
“你没听过刮风的声音?”孙胖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是我说,老赵,你不会刮风都怕吧?那么下雨打雷怎么办?把自己锁拘留室不出来?”赵明远被孙胖子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刘宝珍已经查看了一大半的棺材,不过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时的刘宝珍变得越来越急躁,又一次查看棺材无果之后,他的双手一伸,雾状的两只手‘抓’住了这口棺材外梆随后猛地向后一拉。竟然将这口保存相对完好的棺材从石洞中拽了出来。
“嘭!”的一声巨响,这口棺材连着里面的尸骨摔落到了地上。老朽的棺材瞬间就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已经化作枯骨的尸体从棺材里面掉了出来。面目正对着孙胖子这几个人,孙胖子和雨果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赵明远几个人可没有见过这么重口味的,冷不丁看见棺材凭空摔在了地上,他们三人都是吓得一哆嗦。赵明远本来还想问孙胖子,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过想到孙副局长不耐烦的表情,他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孙胖子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刘宝珍将棺材拉出来之后,杨枭就将退了几步,双手各自凭空出现了一支铜钉。好像刘宝珍有什么异变,让杨枭有些拿不准了。
而刘宝珍还在继续的发狂,他又接连几次将石洞里面的棺材拉出来,棺材和里面的尸骨的碎片摔得到处都是。杨枭握着铜钉的两只手,关节握着有些白发,看着随时就要对着刘宝珍射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刘宝珍再次的‘抓’住一口棺材,看也不看直接将棺材拉出来摔倒了地上。但是这口棺材和其他的不一样,刘宝珍把它拉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口棺材竟然完好无损。直挺挺的摔倒地上之后,别说摔碎了,就连棺材盖都没有掉下来。
这时的刘宝珍才算安静下来,他走到这口棺材的旁边,开始用手在揉搓棺材盖的纹理。随之,他的身子也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就这么揉搓了好一阵之后,刘宝珍的双手抓住了棺材盖,看样子他是想将棺材盖掀开,但是刘宝珍试了几次之后,棺材盖还是好端端的盖在棺材上面纹丝不动。
见到不断有棺材摔出来之后,赵明远几个人再次的退到了涌路外面裂口的位置。只要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赵明远马上逃出来。
这时的孙胖子也没有心思理他们,他和雨果一起,在盯着刘宝珍的一举一动。见到刘宝珍掀棺材盖未果,雨果突然对着孙胖子说道:“棺椁上面这是下了对死人的阵法,刘宝珍就算能量再大也打不开。想要打开棺材盖就一定要活人帮忙”
孙胖子看了雨果一眼,刚想要说几句的时候,冷不丁里面的墓室之中传出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想不到你们还真的能一路找到这里来,不过既然都来了,那就别走了。这里的空棺材还有几口,给你们一人准备一口还有富余……”
孙胖子和雨果都是一惊,这声音听着耳熟,好像是个熟人,但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听到这人说话的声音之后,杨枭的脸上也变了颜色,左手一甩,对着声音的来源就打出去一铜钉。但是这一铜钉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打在黑暗当中便踪迹不见,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杨枭连打没打中都说不准。
第五十四章 你敢诈我
杨枭眼睛盯着声音出来的位置,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都出声了,就不敢现身吗?”
黑暗当中那人发出一阵冷笑,说道:“都是老朋友了,见你一面倒是也无所谓”话音落实,一个人影慢慢的走出来,见到这人的相貌之后,孙胖子的脚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见从黑暗当中现身这人六十多不到七十的年纪,穿着一身黑色的立领中山装,锃亮脑门上一根头发都没有,正是当年的凌云观观主,现在民调局的顾问——萧和尚。
萧和尚现身的同时,抬手扔过来一件东西,就听见“咣当”一声,正是杨枭刚才打出去的铜钉。
杨枭的右手本来已经握拳,准备按下拇指,见到铜钉被扔了回来,也能无奈作罢。
这时的萧和尚嘿嘿一笑,看了一眼还在想办法打开棺材的刘宝珍,说道:“这个刘宝珍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本来就是龙虎山张仁政的弟子,可惜后来找错了东家,结果连命都送在了东家的手里,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最后还是自己的师父给他分了魂魄,还把刘宝珍关在罐子里面关了一百多年,直到快疯了才放出来。”
萧和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慢慢的走到了刘宝珍的身边之后,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他不找到余下的魂魄,就不能转世投胎。可惜找到了魂魄,动不了也是无计可施”
说完之后,萧和尚伸手抓住了棺材盖,顺势向上一掀。五六十斤的棺材盖被他掀到了空中四五米,撞到了墙壁之后才掉落到了地上。萧和尚的这个动作让孙胖子的小眼睛瞬间变大,盯着萧和尚半晌之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两个字:“罗本……”
听到了孙胖子的话之后,‘萧和尚’扭过脸来,看了孙副局长一眼,有些阴沉的说道:“罗本——他死在你们的手里,已经无力回天了。”
说到这里,‘萧和尚’顿了一下,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放心,我不是过来给罗本报仇的,起码今天不是。借了这个人的皮囊,本来是想混在你们当中,借着你们的身份,替我办一件事情。不过想到在监狱里你的表现,似乎光靠这身皮囊,八成也瞒不过你。那就不如索性给你制造一点麻烦,本来是想把你们几个喽啰引出来,我用你们来和那个人做点交易。但是想不到的是,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说到这里,‘萧和尚’突然仰天一阵大笑,笑声过后才又说道:“那个人竟然和你们一起来了!本来预备拣个芝麻的,最后却来了个西瓜!”
就在‘萧和尚’说话的时候,刘宝珍就要往棺材里面扑。但是每次眼看着就要扑进去的时候,‘萧和尚’都会伸手对着棺材虚点一下,棺材口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扣住了一样,刘宝珍每次眼看着就要扑进棺材的时候,都被这张看不见的网挡了回来。
‘萧和尚’对着孙胖子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还在一遍遍尝试着扑进棺材的刘宝珍,他摇了摇头,对着刘宝珍说道:“我会帮你重新融合魂魄,但是现在不行。等我忙完这件事情之后,再帮你融合魂魄,转世投胎的,就当做这次你帮我的回报”
他这句话说完,本来已经开始癫狂的刘宝珍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虽然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棺材里面,但是扑进去的直接行动了。
‘萧和尚’出来之后,杨枭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的冷冷的盯着他。而孙胖子沉默了一会,随后眨巴眨巴眼睛,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萧和尚’说道:“吴仁荻眼看着就要到了,你真有对付他的法子吗?不是我说,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可没听说过他什么时候吃过亏”
‘萧和尚’转头看了一眼孙胖子,随后好像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停止的时候,对孙胖子说道:“我也认识一个吴仁荻,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说完之后,‘萧和尚’突然一甩手,他身后一口棺材从石洞里面摔了出来。棺材落地之后,被摔得四分五裂,露出来里面除了一具尸骨之外,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白发男人,这人正是不久之前和孙胖子他们分开走的吴仁荻。
见到了吴仁荻之后,孙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就见倒在地上的吴仁荻就像是被点中了穴道一样,浑身上下一动不动。见到孙胖子的表情之后,‘萧和尚’又笑了几声,说道:“看来我们认识的吴仁荻还是同样一个人,不过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叫作吴勉。萤火虫一样的前途,想不到一时没留意,他现在已经吴仁荻了”
这个时候,孙胖子的心里灵光一现,他之前一直想不透的事情,现在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孙副局长苦笑了一声,看着‘萧和尚’说道:“现在我明白了,当初交接仪式上,摔了装着刘宝珍的陶罐,就是你搞得把戏。我就说嘛,那种场合,怎么可能外面打个雷,就能把这样一件文物孤品摔了——雷是你打的,罐子也是你摔的”
说到这里,孙胖子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已经面沉似水的杨枭,随后接着说道:“不是我说,监狱那次之后,你应该一直就在民调局周围转悠。等到后来我们去机场接机的时候,你也就在我们的附近。知道了要交接那间陶罐之后,你就想好了计划。先找机会打碎了陶罐,让我和雨果主任眼睁睁的看着刘宝珍消失,再回去报告。
然后就是先一步到这里,做好准备等我们这些人自投罗网。不过至于为什么你找了老萧做替身,应该还有一层意思,你不好意思讲。在监狱那次你被杨军最后翻了盘,于是再找替身的时候,你就要找一个我们都熟悉的人,起码动手的时候,让我们这边的人下不了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胖子歪着头看了‘萧和尚’一眼,眯缝着眼睛说道:“说实话,你找替身的时候,第一个人是不是我?”
孙胖子说话的时候,‘萧和尚’的笑容就逐渐地凝固在了脸上,听到了孙胖子的这个问题之后,‘萧和尚’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笑容,他看着孙胖子说道:“看来当初没有想混进你们当中,还真是做的对了。好了,你基本上都蒙对了。现在继续说吧,说说你还看出来什么了”
孙胖子呲牙一笑,看着‘萧和尚’继续说道:“其实你找我做替身也没什么用,再告诉你一句实话,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防着我,你可能随便那句话没有说好,就能被他们挑出来毛病”
撇清了自己之后,孙胖子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其实吧,你这边再后来也没有什么了。无非就是知道了吴仁荻跟着来之后,你又给他设了一个局,或是阵法或是咒法的,趁着吴仁荻不注意把他迷晕了。但是,你之前说过,你想用我们这几个人做筹码,和吴仁荻做笔交易。现在吴仁荻被你迷晕了,你又不敢把他弄醒。我真的不知道你下一步要怎么办了”
说完之后,孙胖子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起来。而‘萧和尚’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快结成了冰碴。他盯着孙胖子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先宰了吴勉,心里痛快痛快再说?”
“不会不会,你干不出来”孙胖子还是嬉皮笑脸的看着他说道:“你能费这么大的心思来谋划这件事,就说明你要和吴仁荻做的交易,本身就比吴仁荻重要的多。你弄死他,你要的东西,谁给你?”
‘萧和尚’冷冰冰的看着孙胖子说完之后,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东西?”
这么一句话,就让孙胖子在里面找到了毛病,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萧和尚’,说道:“嗯?不是东西……那么说就是什么人了?”
这句话说完,‘萧和尚’看了他一眼,突然转了话题,说道:“既然我不能宰了吴勉,先痛快一下。那么你说说看,我能不能把你宰了,把你开膛破肚,看看你的七窍玲珑心长得什么样子”
“这个你也做不到”孙胖子还是笑嘻嘻的说着,但是脚下却开始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雨果的身后。
‘萧和尚’冷笑了一声,冲着孙胖子说道:“吴勉我杀不得,为什么你也杀不得?”
孙胖子雨果身后露出来笑脸,说道:“因为吴仁荻不让,虽然他八成也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我死在他的面前”
这句话说完之后,‘萧和尚’第一时间就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吴仁荻。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已经复原的征兆。
‘萧和尚’转脸森然的看着孙胖子,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你敢诈我……”
第五十五章 四个选择
‘萧和尚’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墓室里面突然有人说道:“那就炸死你吧”
这一句轻佻中带着刻薄的声音,墓室中每个人都曾经听过。但是现在听上去,却有着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萧和尚’的身子一僵,随后向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看过去,却见说话的却是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杨枭。只不过杨枭再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他之前谨小慎微的语气。而且斜着眼睛看着‘萧和尚’的时候,他嘴角露出来的那一丝冷笑,都十足吴仁荻的表情。
杨枭看着‘萧和尚’,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既然都露面了,我还会一点防范都没有吗?当初那个人给你起名字,还是真的没有起错。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起码会抻二十年,等到我彻底的松懈下来,再来这么一手,让我防不胜防。这就是你和他差距,他是天,你是地,还是在地下室里,平躺在地上。”
这时的‘萧和尚’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看着‘杨枭’。‘萧和尚’不由自主想要向后退去,无奈他已经站在墙壁下退无可退,只能全身紧的绷继续盯着‘杨枭’
这时候‘杨枭’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随后就见他脸上的皮肤开始走样,脸上的皮肤肌肉组织都开始没有规律的扭动着。片刻之后,杨枭消失在了‘萧和尚’的面前,举而代之的一脸刻薄的吴仁荻。
吴仁荻看看上躺在地面上的另外一个自己,说道:“下手还真是不轻,七窍五感都被你封住了。还真是当做对付我了,可惜了,猪油糊住你的眼睛,真的假的你都分不清”
说完之后,他走到了另外一个‘吴仁荻’的身边,顺着这个‘吴仁荻’的头、咽喉一路向下,在里面凭空拔出来一百多支吸入牛毛的钢针。这时候,躺在地上的‘吴仁荻’才“啊!”的一声,随后睁开眼睛有些发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
吴仁荻看着‘自己’的这幅样子,轻轻的“哼”的一声,随后对着‘自己’说道:“换回你的本相,这么看你就像是在和镜子说话,还不是什么好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