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记忆世界受到侵入
他的世界在这一扇小门后,推开卧室门,后面就是他的记忆长廊。
长廊尽头又出现了那个男人,对方在翻看他保存在格子里的记忆片段,那都是些比较重要的,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比如他刻意留存下来的,跟禹潇潇的初次接吻,初次做爱,初次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在好友面前,出现在吴母面前。
这些是他珍贵的记忆,此刻却被另一个人翻看,让他多少有点不高兴,感觉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犯。
吴桐用力一跺脚,记忆长廊的四壁出现向前蔓延的波动,仿佛坚硬的地板和墙壁都是水浪一般,打断了对方对记忆的阅读翻看。
他恼怒的问道,“你又越界了。”
对方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拿出另一段记忆,那是吴桐小时候被告知他其实被收养的孤儿,有生父生母,并且都在世的弃婴时的记忆。
“喂!回到你那边去!放下我的记忆!”吴桐本来是想拿出‘p.em’格子里的p城东山环境模型来着,进来以后却发现那人又在他的记忆中乱搅和,还不顾他的警告,顿时怒不可遏!
他怒吼着往对方那边跑,这条长廊真的是太长了,吴桐能感受到明显的距离感,跑了好一会儿还是相距很远。
排斥……双方的互相排斥,让吴桐打心眼里不愿意与那家伙接触。
吴桐缓缓停下脚步,面上怒意稍收,他打了个响指,将笔直的长廊折弯,从长条状折成圆环,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到对方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这里是他的主场,他穿过墙壁直接出现在对方身前,一把攥住对方的胳膊,强迫其将那段记忆放回格子里。
对方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表情冰冷到能让这世上最坚硬的寒冰都觉得自己是温暖的。
吴桐硬着头皮与其对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力量,他的坚定意志,他的自信,就像被对方吸收了似的离自己远去,他神经质的松开对方的手,仿佛那家伙是通过双方的肢体接触而吸收了他的特质。
“你……你越界了,这里不属于你……”
那人看了看吴桐,依旧是哑巴似的不说话,上下打量一番退到另一侧的黑暗中,随着另一个吴桐消失,黑暗被点亮,也是一模一样的长廊,一侧透光一个密密麻麻如蜂窝的格子罢了。
人走了,可是被折成环状的长廊无法恢复,吴桐突然感觉很累,精神上的累。
跟那家伙对峙了一小会儿,比他连续工作十几个消失都要疲乏。
他没有再看p城东山的环境模型,回到长廊门口的时候,吴桐抬起沉重的眼皮,思忖片刻将此地扩建开。
小门在随着他手掌平推而退出去,空间变大,扩成上下两层,添加上熟悉的沙发,茶几,地毯,木地板,水晶吊灯,客厅的花架,读书角,鱼缸,空调,电视……
餐厅的大桌子,冰箱……厨房,一楼盥洗室,回旋楼梯,二楼走廊,卧室,书房……
尽头是神秘的小门,新的小门。
吴桐的位置在不知不觉间变换,他伸手推开这扇门,门后才是他的记忆长廊,尽头的折弯让他看不了太远的距离。
关上门把门锁上,钥匙挂在一侧墙壁的挂钩上。
这个细节是心理暗示,他尝试给自己施加的心理暗示!
这条长廊通向黑暗,黑暗的另一边是他的次人格,是居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他或许可以用锁住长廊的方式,让对方不侵犯到他的世界里来。
刚刚扩建出的复式二层房,是禹潇潇选择的游戏世界住宅,内里一模一样!这里就是他的世界,不能允许次人格出现的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子外枪声不断,仿佛他这栋房子坐落在战场上似的。
吴桐坐在沙发上发呆,从阳台看不出不是小湖,远处也不是森林,而是p城东山的山坡,他看见方星溜溜达达从那边跑过来。
而方月蹲在他沙发旁边,东张希望时不时冒出两句话,要么就是哪里有枪声,要么就是有死了几个人这样的废话。
弗兰克则蹲在电视机前面,也是一样的到处观瞧,他看起来要比方月紧张多了,这家伙一开始给旁人留下的印象是轻浮热情,很外向的一个人,同时也有很强的实力,否则不会在最后把方月逼得几乎无路可走,一个劲在下面说骚话。
从他这局的表现来看,他是个和锋哥一样的独行侠,从性格和能力上看就不适合跟别人组队。
吴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方星跑过来闯进他的世界,闯进他的这间小屋里,直接把他的精神世界撞碎,吴桐眼中所见的景象终于变成了正常的游戏画面。
“我他妈佛了,跑到那边突然腿软,眼睛一花一花的,不怎么能看得清东西,我他妈赶紧又回来,幸亏那边人没发现我,真的吓尿……”
吴桐站起身,把僵硬的四肢舒展开,“准备战斗!”
决战圈的枪声震天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打得热火朝天,关键是一波还打不完,一般都是两三队人打,打到一半有新的队加入战斗,然后换了目标继续,打到一半再换目标。
这群人的战斗方式属于那种灵活型的,边打边动,不会死守一个点。
给吴桐的洞察和分析判断造成极大的阻力,不过没关系,他们在剿灭从电圈里出来的一队人之后,山上的战斗差不多进入收尾阶段。
电圈里出来的这队究竟是不是上城区的人不可考究,不过吴桐猜对了,他们这边的电里的确有人在山上爆发大规模枪战的时候跑出来,卡的时间点非常鸡贼。
但是除了战术拔尖,他们的个人实力很差,属于那种人蹲在旁边草里都看不见的星际玩家。不擅长观察敌情,四人走位分散不集中,第一人和最后一人的位置不算远,但是无论哪个被打死了,另一个都不知道队友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