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没说话,在解着彼此的渴

  项璃从电梯里出来,在护士站问了汪绮玥的病房,跟着过去就看见门口单手插兜在抽烟的三哥。
  “你这是喝得不少?”
  项默森从唇边拿开了那根烟,微蹙了眉瞧着她。
  项璃笑着抱了下他,算是撒娇插科打诨,末了没搭理他,自己先进了屋去。
  接近十点,项默森要走了僳。
  几个小时前孟晞就发来短信问他今晚是不是有应酬,他没回,打算过去再解释今天的事。
  病房里有陈姐,还有二十四小时的护工,项默森自然是比较放心克。
  走的时候问项璃要不要一起走,送她,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坐出租。
  项默森到了地下车库看见许仁川在那倚着车身抽烟,不免笑了,那姑娘哪里需要叫出租,明明就是专职司机。
  “不打算上去?”
  他走过去狠狠撞了许仁川一下,满脸调侃。
  许仁川冷笑,烟叼在唇边往兜里摸烟盒,递给项默森。
  两人站着吞云吐雾,聊了一会儿。
  赵文清的事项默森简明扼要说了,许仁川一直皱眉,这都见血了,下次未必这么幸运没伤及要害。
  “人现在在哪里?实在不行叫来医院的车强行弄进去,她这是越来越严重了,留家里很不妥。”
  现在许仁川和项默森说话,俨然一家人的语气,比以前更亲。
  两人年纪差不多,也算得上是老谋深算那一类,不过若要是比起城府深,项默森倒是不如他。这人,骨子里就有别人所看不到的阴狠一面,项默森在商言商,换一种身份在生活当中,可要比他坦荡得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人喜欢男人,大抵先从外表言行举止看起,若这人再有点能耐,调~情又极有手段,谁管你阴狠还是坦荡。颜值有了,钱也有了,谈恋爱又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对你又好,其他的重要吗?
  项默森抽完第二根烟,真的要走了。
  怕岳父岳母久等,怕孟晞想他。
  “先找到人再说,真把她当疯子对待老太太也不愿意。”
  他上了车,许仁川站在外面看着他,指尖那根烟还没燃尽。
  隔着那薄烟,项默森说,“老太太以前住的那别院,让人把门窗换得牢靠一些,二十四小时守着,医生每天过来检查,这样对她的病情或许有帮助。”
  许仁川也赞同,“也是,他妈的神经病院那地方,没真疯也能被弄疯了。”
  项默森笑笑,示意他让开,许仁川往后退了两步,没忘了嘱咐一句,“路上慢点。”
  他挥了挥手,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皓皓早就被陈姐送到了孟晞母亲那里,小孩子嘴没上锁的,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在老太太面前说漏了嘴。
  陈姐忙里忙外头都大了,还得焦心项默森,想想也真是半个亲妈。
  文清这事儿毕竟是家丑,能不提起就不提起,项默森到了孟晞那里,岳父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岳父走后,他得照顾孟晞洗澡了。
  其实这两天在这里他们两人都是一起洗的,反正项默森给她洗也会弄得一身水,孟晞就让他脱了洗了。
  今天帮她脱衣服的时候很明显他心不在焉,孟晞看出来了,先没问他,谁还没个心事,压力也许来自事业,也有可能是家庭,要是他不想说,自己能解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孟晞一直认为自己丈夫是个心理承受力相当了不起的人物,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很Man。
  可是今晚这心事,跟心理承受力没什么联系,从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考虑文清的事。
  和仁川说不送医院,到底还是心有余悸,佣人看得再牢也有失职的时候。到时候又出了事,仅仅只是解雇佣人能解决的??他觉得还是送去郊外那医院吧。
  现在这事儿汪绮玥已经不管了,文清病成这样,家里包括下人在内一共三十多口人呐,万一哪天伤了他人,要不要让她坐牢的主动权可就不在项家自己人手里了。
  “你在想什么,干嘛又把扣子给我扣上?”
  孟晞终于没忍住开口了,因为项默森给她解开内~衣扣搭又给她系好,孟晞觉得他很不对劲。
  他停下手里动作,看了看她,走过去开了热水。
  孟晞自己脱干净了。
  她拿头绳儿绑好了头发,这才走过去站在花洒下,项默森早就裸着,此刻拿了孕妇沐浴露在给孟晞抹着。
  今晚他一点那方面念头都没有,昨天前天,跟她洗澡的时候硬得不行,在浴室里就想跟她做,拼了命的抑制,再抑制。
  “我来晚了是因为文清把你婆婆刺伤了。”
  他一边给她擦拭身体,一边解释,眼睛垂着,没有看她。
  孟晞惊愕得张着嘴很久,片刻后才问,“妈妈现在怎么
  tang样了?文清她人呢?”
  “已经没事了,就是背部有伤口,只能侧身躺着,估计夜里不会睡得很好。”
  顿了顿,他又说,“文清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听说那把刀也带走了,想想就觉得心惊!”
  孟晞的太阳穴跳动了两下,她一个孕妇,又不敢太激动,只得让自己平静一些,“是我们太疏忽了,如果尽早把她送去……”
  “今天说过这个问题了,送她去疯人院怕她吃亏,你看她瘦成那样儿,被人欺负了也没有还击的能力。”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找到人再说。”
  洗完了澡,项默森拿浴巾包起孟晞,自己身上未着寸缕,从盥洗室出来,把她安置在床上。
  给她穿睡衣。
  估计是孟晞现在坐的姿势显得她上围略显丰~满的缘故,男人不禁多看了几眼她的胸,刚洗了澡,肌肤透着粉色,颈脖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流下来,从她胸前沟壑滑落。
  男人感到自己下腹很是紧绷。
  到底没按捺住心中饥ke,他拉掉了她身上的浴巾,长了剥茧的大手揉她的柔软,跟她接吻。
  他憋得很难受,孟晞不经意的摸到了,很烫,很紧绷,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算算,真是很久很久很久了!
  他是正常男人,她又是正常女人,在极度相爱的时期,估计天天做都嫌不够,彼此的身体让对方爱不释手,有了瘾,该如何戒?
  项默森有时候很困惑,一边想着要一个和她共同的孩子,一边又觉着结婚两年多到现在孟晞才刚刚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他,正是他欲wang得到满足的鼎盛时期,这就要禁yu了?
  滚烫茁壮的东西抵着她,又不敢真的贴着她娇小的身体,男人在克制,在克制,和她接吻时尽量不要让自己健硕身躯压到了她,孟晞靠在床头,双手抓着身后的枕头,娇弱的申吟从唇边溢出。
  她也需要,并且不只是今天才需要。
  项默森很烫很烫,手一摸背心都是水,孟晞分不清那是洗澡水还是他体nei浴火烧出的汗水……孟晞听到他喉间发出舒服的低吟,就那一声,让她整个人都软了。
  两人一直没说话,在解着彼此的渴。
  洗澡时客厅外的门落了锁,护士有钥匙也不可能擅自开门进来,没了心理负担,项默森的吻越发肆意狂放。
  可他又不敢动她,最多也只是试探性的,伸手到那里,当他感受到那与往常不一样的温热湿run,睁开了眼看她。
  那姑娘被他吻得摸得已经陶醉在他怀里没了任何防备,她太信任这个男人了,她知道他有分寸。
  当下的情况,分寸在项默森这里一文不值,他真想进去!
  “这种情况,你能忍吗?”
  孟晞问他了,小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身,男人在上方,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深晦的眸光盯着她,那是一种野兽才有的眼神。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笑笑,“我不能忍又如何?来一次?侥幸这次你没事,然后我给你惯出了瘾来,经常抱着这种侥幸跟你一次又一次?”
  孟晞勾住他脖子,咬他的下唇,只听他又说,“我胆子没你想的那么大。”
  “我听说,怀孕的时候丈夫要是有需要,可以用别的办法。”
  孟晞脸很红,都不敢看他,但嘴里说这事儿可是极认真的。
  项默森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她对上他深黑漂亮的深沉目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放不开,“就是……”
  她指指他那位置,又指指自己嫣红的小嘴,头皮在发麻,“就是我不会,你也没教过我……”
  项默森眼睛越来越红,搂着她,轻轻翻了个身,在她身侧躺好,拉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因她的话,他身体更难过了。
  他开始想象,想象,小晞的……
  “要不,我们试试?”
  孟晞是很正经的在跟他商量这种事,一点都没有yin糜的感觉,这姑娘一直都干干净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也没经历过,两人在床上都是他主导,他胡来,她连申吟都是小声的,高chao时也不见她放lang得到哪里去……现在跟他商量这个,小脸很红,却像是在商量明天中午吃什么菜,去看望婆婆要买什么礼物,类似这种情况时有的正经语气。
  这孩子,你这么一认真,我怎么觉得自己那么猥~琐!
  “你听谁说?”男人先忽视了她的提议,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摩挲。
  “之前你出差了,梁爽和许念怕我一个人无聊,经常来看我。我都结婚了,许念也结婚了,偶尔会说到两xing话题,都是很亲密的朋友,又没有别人在场,说到这件事就很自然,夫妻之间关系好坏,有时候是要跟别人取经呀。”
  孟晞握在他光luo的怀里,项默森弯了唇浅笑
  ,孟晞的坦然,毫不做作,让他心里很是痛快。
  “我情况特殊,估计整个孕期都不能跟你那样,你工作压力大,有时候很需要这样的事情,不让你满足,你会高兴吗?”
  “不高兴。”
  他的手还在她的胸口,说话间埋首下去,整张脸都埋在那里,毛茸茸的头发弄得孟晞很痒,笑得全身发颤,“你别弄了,我也难受……”
  “今天忍着,到哪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抬头,修长手指抚了抚她红润漂亮的小嘴儿,“再用这里。”
  孟晞的脸红到了一定程度,掀开了他的手,但笑不语。他舔她的唇,极具技巧的,闭上眼双臂搂紧了她的腰身,闷闷的说,“这地方来苏水味太重,你老公我不喜欢,听话,等回了家……回了家再给你吃棒棒糖。”
  孟晞静静的盯着天花板……老流.氓!
  …………
  …………
  项璃离开母亲病房,是在许仁川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以后。
  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让他等了这么久,说她不是故意的谁相信!?两个小时内她喝了陈姐调的几杯蜂蜜水,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从电梯里出来见到倚着车上望着她这个方向的许仁川,冲他一笑。
  她上了车,许仁川替她系好安全带,她说谢谢。
  车子行驶在路上,项璃问他,“你都不关心我妈病情吗?”
  许仁川淡定的看她一眼,“你三哥下来的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没什么大碍,我再问不是显得虚伪吗?”
  项璃瘪嘴,转开脸极小声的,“你不虚伪谁虚伪?”
  三分钟后,车子在一条无人的小路缓缓停下,四下安静得很,连猫狗都没有的,路边整齐的听了许多车。
  项璃不知道他突然停车干什么,难道他尿急?
  可他就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下去的意思,项璃眨眨眼看他,“你停车做什么,有病……”
  他突然欺身过来,拽住了项璃的手臂,吓得她张了唇,还来不及喊就被他封住了嘴。
  这个吻来得急躁又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才不是莫名其妙呢,人家许部长在医院无聊中回忆了一下他们作案地点,家里很多地方都试过,他很想尝试一下车里。
  “等回去……唔,你别……有人……”
  “没人,乖,很快就好了。”
  “……”项璃头都大了,理智还在,推他,跟他商量,“回去,回去再做,这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不愿意!”
  “他妈的你天天不愿意天天都舒服得恨不得把命都给我了,家里做也是做,车里做也是做,你乖!”
  许仁川摁住她两条纤细的胳膊,项璃怒视他,“你把我当什么了,让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在她身上一僵,末了放开她,“我们结婚才几天?没有男人新婚不兴奋的。”
  有些气愤,眼底微薄怒意,他坐回了自己位置,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了头去看着车窗外漆黑的街道,良久,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飘起,“饥~渴了八年,要不是太喜欢你,身体哪会这么饥~渴!”
  没良心的,老公要是不爱你,也就不需要你了,成天跟我别扭什么!
  项璃懵了,因为他说,八年……
  …………
  …………
  深夜脏乱的街道,赵文清酒醉得一塌糊涂,高跟鞋貂绒大衣,手里拎着菱格纹羊皮手袋,贵妇装扮走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很是引人注意。
  没有人知道那羊皮手袋里搁着一把几个小时前才行过凶的水果刀!
  她走到一条深巷里,醉得厉害,扶着墙走,歪歪斜斜的身影在晕黄的路灯下,是迷乱的,也是风~情旖~旎的。她本来就是个漂亮女人。
  项世元双手插兜站在巷子口,看着那女人往里面走了,他埋头点了根烟,唇边笑意漾起,打火机在手里啪啪的响。
  女人并不知道身后早就跟了人。
  他依旧是一身登山装,鸭舌帽,衣领很高足足能挡掉他半张脸。
  颀长的身影渐渐接近了了她的,最终,将那抹倩影盖住。
  赵文清扶着墙壁,忍住了胃部不适,可当她意识到身后有人时,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就这么吐了个一塌糊涂。
  身后想起啧啧声,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那样浓烈,模糊的浸入她的鼻间。赵文清抬手将嘴角的污渍拭去,转身面对了他。
  项世元!
  同床共枕将近九年的男人,她一眼认出了他,因为心虚,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酒醒了大半,“项、项世元!”
  “真好,你还认得我。”
  男人靠过去,轻佻的伸出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身,俯身朝她身
  上闻了闻,末了皱眉摇头,故作失望,“老婆,满身酒味我可不喜欢,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像你以前,天天在家洗得干干净净等我回来cao……”
  “啪”的一声响,在这深巷里显得格外刺耳,赵文清已经清醒得多了,这讽刺听在她耳朵里她是受不了的,项世元这人渣,他是个虐待狂,跟他九年夫妻,赵文清不下十次因为他过度索取而去医院看妇科,撕裂不是一次二次,或轻度或重度,这么些年旧患未愈新伤又来。
  倘若她对项默森畸形的爱是导致她疯掉的原因,那么项世元对待她非一般人能忍受的床~事就是她疯掉的导火线。
  “哈哈哈哈哈……”
  项世元摸着被她扇了耳光那半张脸,拇指擦了下嘴角点点血迹,笑得肆无忌惮,“真是一点都没长进,性子这么烈项默森怎么可能喜欢你!”
  “不许你提森哥!”
  赵文清一听这名字就浑身发冷,不停地往后退,项世元太了解她了,知道什么能刺激到她,项默森这三个字,是她生命里地痛。
  “我提了又怎么样?我不仅要提,我还要跟你说的清楚明白,赵文清,瞧你现在这样子,你他妈人不人鬼不鬼的,别说项默森,老子对你都没兴趣!”
  他狠狠在她脸上拍了几下,赵文清讷讷的站着,没有动一下,嘴里低喃,“你瞎说……瞎说……森哥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以前……以前他总说我漂亮……”
  “行了,老子没工夫听你唧唧歪歪!”
  男人扯过她的衣领,咬牙启齿的,“今天撞见了你,正好,反正老子也打算去找你。”
  “找我?”
  赵文清满脑子的森哥,项世元在说什么,她一副完全没消化的样子。
  “你他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虐待我儿子,赵文清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子什么都没有了,就他妈一个儿子,要是再给我发现你对他动粗,老子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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