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世元,别告诉我你真打了孟晞的主意,你活腻了?

  项默森的父亲中风进了医院,在车上,他这么说的时候孟晞觉得很难相信。
  平时老爷身体很好,连小感冒都少得很,定期做全身检查,怎么会突然中风?
  两人赶到了医院,此时老爷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带着氧气罩,食指夹着监测仪器,病房里站满了项家的人。
  人是两个小时前送来医院的,安顿好了汪绮玥再通知的项默森。
  “怎么回事?”?看着病床上意识不清的父亲,项默森问站在一旁的赵文清览。
  “我和陈姐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楼梯上有动静,结果出来一看,就发现爸爸从楼上滚下来了。”
  赵文清注视着项默森严肃的五官,顿了顿又补充,“摔倒了后脑,虽然有意识,这个样子应该是认不了人了。橹”
  孟晞听着心里沉沉的,从项默森身边走开去了公公那里,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她问陈姐,“好好的怎么会摔?”
  陈姐叹气,摇了下头,“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摔下来了,所以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双腿轻叠一身光鲜的姜云蕊,姜云蕊立即反应过来她意有所指,“陈姐你看我干嘛?老爷出事的时候我可还在浴室泡澡呢,再说了,他之前和赵司机出去了一趟,大家应该问问赵司机呀,是不是老爷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才会情绪不佳,一不留神就从楼上摔下去了。”
  赵司机连连摆手,“没有,我就陪老爷去了一趟拍卖会,那些东西老爷不感兴趣,所以我们就回来得早了些,回来的时候老爷没什么不妥啊。”
  赵司机说完,在场的人都不发话了,孟晞看向项默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是热了,将外套脱下来搭在一边的椅子上,他走向病床,“先别追究他怎么摔得了,医生怎么说?”
  “他年纪比较大了,基本上是不可能治好,这种病症,之后多半都是半身不遂,失语,失认。”
  汪绮玥坐着,已经过了慌乱的时刻,这会儿倒是十分淡然。项显城一生怒马轻裘,衣襟风.流,估计他从未想过自己到老会有这么一天。
  项景枫来医院比项默森早不了多久,这会儿站在父亲病床前一句话不说,只想着,能活着就好。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
  汪绮玥吩咐该散的就散了,医院这边每天换着人守就行。
  姜云蕊第一个站起来,打着哈欠说,“困死我了,老爷这么一折腾,晚餐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僵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心里惦记着老爷,估计也吃不下去——你们谁要回去呀,这就走了呗,赵司机……”
  “我说,”
  项默森面不改色拉了个椅子坐下,修长的腿叠起,似笑非笑看着姜云蕊,“最应该留下的人不是你么,你可是他的枕边人呐。”
  这话说得多讽刺,在场的都听出来了,姜云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恢复笑意,“论大小,我在姐姐之下,得有先后秩序呀,今晚怎么都轮不到我的吧?”
  她笑看汪绮玥,汪绮玥面色无波,只点点头,“那就我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项默森低头捏了捏眉心,对母亲说,“我留。”
  汪绮玥玥还想说点什么,项默森阻止了她,“小晞跟妈一起回去,今晚和妈住。”
  孟晞不愿意他一个人面对冷清的长夜,便说,“我陪你吧。”
  他摇头,“不用。”
  “那我先回去给你那件厚外套过来,夜里凉,别冻着了。”
  孟晞知道他又要说不,抢着说了一句,“你再说我就不走了。”
  项默森没辙,只得由着她。
  ……
  回了项家,孟晞在卧室找了一件厚衣服装起来,刚走到门口又觉得少拿了东西,转身走到盥洗室,拿了牙膏牙刷和毛巾,她知道项默森不洗脸不刷牙一定整晚难受。
  出了房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就看见伫立在隔壁卧室门口的项世元,他在抽烟,烟雾弥漫中,他看孟晞的眼神别有深意。
  孟晞被他这阴郁的眼神吓得心里一颤,叫了一声二哥就赶紧下楼了。
  项世元笑着走到楼梯口,看着孟晞匆忙的背影,眼睛被她裙底下纤细白皙的双腿晃得疼。
  片刻后他在转身,看见站在他身后已经很久的赵文清。
  赵文清抱肘轻笑,“怎么,是不是觉得特难受?”
  他朝她走近,伸手揽紧她的腰,勾唇一笑,“难受?你说我胯.部这东西吗?”
  赵文清冷冷的盯着他,笑得轻蔑而讽刺,“别告诉我你真打了孟晞的主意,项世元,你真活腻了?”
  “嘘……”
  项世元眯眼,手指贴在她的双唇间,“先别管我是不是活腻了,现在,回房,好好伺候一下你老公!”
  赵文清推
  tang开他后转身,“没心情。”
  他紧随其后,关上门就把她甩上.床,当他覆上来的时候赵文清突然说,“你还真能折腾,下午和那女人搞了半天还没过瘾么?”
  项世元脱衣服的手顿时停住,整个人都僵硬了。
  ……
  ……
  赵司机送孟晞去医院给项默森送衣服,一路上,孟晞一直在看手机。
  赵司机从后视镜瞧她,只见那孩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了。
  孟晞察觉到赵司机在看她,脸红了,赵司机顺势笑着问,“这么开心,是不是默森在逗你?”
  孟晞抿唇笑,点头,“嗯,他说天气预报说一会儿会下大雨,我去了就走不了了。”
  赵司机皱眉,“小晞笑点真低,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啊,他意思是我早就知道会下雨,故意要去给他送衣服,然后晚上就留在医院了。”
  孟晞也不知道赵司机这中年大叔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情趣,反正她看着项默森发的短信,联想到那个人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语气就想笑。
  不过赵司机想得更多一些,他说,“哦,所以小晞你果然事先知道要下大雨?”
  “……”
  孟晞眨眨眼,觉得这话题可以适可而止了,转眼看窗外,然后,真的下雨了。
  一般秋夜鲜少有骤雨,这场雨来得急了些,直接就倾盆而至了。
  赵司机把车子开到医院门口,觉得不妥,又把孟晞送到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段几乎没人,赵司机怕孟晞胆子小,干脆把她送到了楼上,不过,他知道孟晞来了,项默森一定就不想让她走了。
  病房门口止了步,孟晞对赵司机说,“赵叔叔您就先回吧,项默森平时很晚才睡,要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别提多无聊了,我还是陪着他比较好,总得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啊。”
  见孟晞和项默森感情这么好,赵司机当然高兴,连连点头,“行,行,那小晞你明早要用车就给我打电话。”
  “不用,明早左灿会来接项默森,他会送我去公司。”
  孟晞推门进去,笑着跟赵司机挥手,“赵叔晚安。”
  进门就看见项默森在拿棉签沾水给公公润嘴唇,他抬头看向门口,孟晞望着他笑了。
  别看平时项默森对自己父亲很多行为极其反感,但是这会儿他正做着为人子女该做的事,孟晞见了这场景,只觉得心里温暖。
  她把厚衣服披在项默森身上,他人高,她有点够不着,最后他看着她说,“我自己来。”
  孟晞懂得关心他了,这大概是他这些年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赵司机呢?”他问。
  “我让他先走了。”
  孟晞注意力在床上的公公身上,无视项默森眼里的戏谑。
  项默森在身后伸出一条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可惜现在情况不允许,不然,我真的很想欺负你。”
  孟晞心说你天天透支体力哪还会有精力去处理正事?这么想着,她极小声脱口而出一句,“实际上真有精尽人亡这种案例么?”
  项默森一愣,然后差点笑得撒手人寰,放开孟晞坐在凳子上肩膀一直在颤。
  “精尽人亡这说法是不科学的。”他说。
  “切。”
  孟晞不理他,去把他的牙刷毛巾拿出来,“不介意我用你的牙刷?毛巾?”
  “不介意。”
  他走过去站在她背后,很正经的说,“那方面频繁的男人,由始至终都会频繁,不会有榨干体力这种说法。反之亦然。”
  孟晞蹙眉回头,“项默森你有完没完?”
  “说完了。”
  他举起双手,很自觉的闭嘴,觉着再说下去某人一定要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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