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而余鲸鲸小手一拍，自动串联了她的逻辑，仰头跟她舅说：“我知道了，舅舅，叔叔跟你一样来打疯了疫苗。”
  江浩远：……
  【哈哈哈哈鲸鲸宝贝还记得他们来医院是给她舅打老年痴呆和疯了疫苗】
  江浩远再度纠正：“当面说人疯了是不礼貌的，鲸鲸。”
  余鲸鲸又捂住嘴巴，瓮声瓮气认错：“对不起舅舅，我以后不会当面说你疯了，舅舅你不要生我的气。”
  江浩远；“……不是我，我没生气。”
  余鲸鲸不理解，左右转转小脑袋，圆溜溜的漂亮眼睛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陈澄明，一派天真再度仰头问她舅：“那我当面说谁疯了呀舅舅？我只刚刚问过叔叔他是不是疯了，他还没有回答我呢。”
  江浩远：……
  “别说了，江老师。”陈澄明出声。
  他看清了，这事儿上再车轱辘下去他没有丝毫赢面，而且再让这舅甥俩一唱一和下去，他快绷不住脸上表情了。
  可是脸上表情虽然绷住了，但是陈澄明手上的劲儿没忍住，熊孩子陈达再度被他抓得肩膀一痛。
  小胖子当然不能忍，“啪”一巴掌打在陈澄明背上，那手劲听得没挨打的人都痛，“好痛！不要抓我肩膀！”
  余鲸鲸又从她舅怀里探出小脑袋：“叔叔你又要给他发糖吗？”
  【哈哈哈哈哈鲸鲸宝贝乐死我，叔叔你又要给他发糖吗哈哈哈哈哈】
  【江浩远也很搞笑啊，他教一回，重创陈澄明一回哈哈哈】
  【弹幕哈哈哈的都是什么嘴脸？这不就是欺负我们明明弟弟好脾气！真恶心】
  【就是，笑呗，等下节目组采访江浩远校园霸凌的时候老子第一个放声大笑】
  这问题实在尴尬，借着工作人员提醒该去打疫苗了，江浩远抱着余鲸鲸对陈澄明点了下头就大步往前走，冷峻男大抱着娃转身的背影超级帅气，就是步伐略显迫不及待。
  陈达嘴巴张了张，转头问陈澄明：“他们怎么不等我们？”
  问完不等陈澄明回答，“啪”一下把之前抢过来的糖砸在陈澄明身上。
  余鲸鲸小脑袋搁在她舅肩膀上，两个小揪揪随着她舅的“逃跑”轻轻跳跃，黑黑的大眼睛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叔叔，你快点去打疫苗啊，打完了你就好了，”余鲸鲸大声喊，“陈达就不敢欺负你了。”
  她天真地以为陈达之所以敢这么胡乱打人，是因为陈澄明“疯了”。
  江浩远脚下一顿，抱着余鲸鲸走得更快。
  “陈达刚刚拿糖砸叔叔了，”余鲸鲸转过头跟她舅小声八卦，“陈达怎么这么坏，仗着叔叔疯了就欺负他，坏蛋！有坏蛋疫苗吗舅舅？给陈达打。”
  不等她舅回答，她自己又急忙捂着嘴；“我没有当面说叔叔疯了。”
  弹幕已经笑疯了。
  【鲸鲸宝贝还以为是给她舅打疫苗呢】
  【同好奇等下鲸鲸宝贝知道是她打疫苗会怎么反应，她那么怕，会哭吧哈哈哈哈】
  第13章 先导片13
  蓝色小光球又在余鲸鲸面前浮起来：
  【【陈澄明是原书反派之一，心性恶劣，恶意系统吸取主角阵营气运值，并将之转给反派阵营后，陈澄明也获得了一部分气运加持，他抢走了原本属于主角阵营的校园爆剧】】
  【【原书中，江浩远和陈澄明将各自带一天陈达进行娃综直播，根据化形办小世界推演，陈澄明将踩着江浩远在娃综上爆红】】
  【【但当前真实情况是，观众对于江浩远和历练者的喜爱度已明显超越了陈澄明】】
  【【恭喜历练者顺利通关历练考核的首个考核点，得分1分】】
  【【陈澄明不当获得的气运已归还原主，陈澄明还将遭受厄运惩罚】】
  【【已开启积分兑换功能和关键剧情提示功能】】
  【【碍于历练者十分有限的识字水平，已自主启用智慧助手，系统将自动进行道具兑换和关键剧情提示】】
  【【请再接再厉，祝早日历练通关】】
  系统的播报并不影响书中世界的行进，只不过这一大串余鲸鲸哪里听得懂。
  她知道把“陈澄明”“江浩远”等信息隐去，余下巴拉巴拉问他舅，江浩远只当他小外甥女刷多了视频外加在天马行空，一一回答。
  余鲸鲸搞明白了，陈叔叔会倒霉、小光球嫌她不识字。
  但现在小光球已经播报完藏起来了，余鲸鲸只能气鼓鼓记下这个仇。
  “这个系统是嫌历练者文盲，跟你不识字没关系。”
  江浩远见小外甥女突然之间气鼓鼓，以为她把自己代入成了“历练者”，给她解释。
  余鲸鲸眼神复杂地看了她舅一眼，皱着漂亮小脸叹了口气，“你不懂，舅舅。”
  弹幕被她这个回答逗得哈哈笑。
  江浩远也觉得她这个反应很好笑，但马上就要到咨询台了，社恐紧张、社恐实在笑不出来。
  之前来提醒他们该去打疫苗的工作人员已经走开，并在离开之前特别交代了江浩远，要把医院打疫苗的流程完整走一遍，以利用直播顺便做个科普宣传。
  越靠近咨询台，江浩远心率飙升越快，小光球又浮出来，余鲸鲸啪一巴掌把它拍飞——报嫌弃之仇。
  【【您好，我来打疫苗，请问该怎么走；您好，我来打疫苗，请问该怎么走……】】
  小光球被拍到哪里就在哪里躺下，但还是尽职尽责播报了江浩远此刻的心声。
  余鲸鲸听得又叹了口气，只觉得她舅舅痴呆疯得严重了，要赶快打疫苗，因此拖着她舅加快步伐，又受她舅的心声影响，嘴里面“喵喵喵喵喵”的胡乱哼唱着。
  江浩远一门心思在心里演练跟咨询台的对话，作为一名已经有了相当经验的社恐，他知道提前的练习和准备，能让他尽可能做到流畅、不那么社恐地开展此类对话。
  到了咨询台前，大酷哥江浩远准备充分酷酷开口：“您好，我来打疫喵……”
  疫喵？
  疫喵？？
  江浩远石化、裂开……他想跑，但小外甥女还质押在咨询台前的座椅上，江浩远只能钉在那里死死不动。
  他本来就高，又因为社恐一张俊脸写满了“生人勿进”，咨询台穿着护士服的小姐姐原本也是很紧张的，可是这个“疫喵”一出来，小姐姐原本僵硬的职业化微笑瞬间真实，还差点儿没绷住多露了几颗牙齿。
  【小姐姐下班就发某音：家人们谁懂啊！今天医院来了个大酷哥，张嘴就喵啊！喵】
  弹幕各种调侃。
  江浩远仍旧酷酷地站在那里，但余鲸鲸能看见小光球正绕着她舅周身胡乱窜飞：
  【【她在笑我，我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满天窜飞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舅舅疯了。
  余鲸鲸拍拍咨询台：“姐姐你不要笑我舅舅，是我刚才在‘喵喵喵’唱歌，舅舅才喵的。”
  小姐姐“哦”了一声，这个“哦”的语调，在江浩远听来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了然，是成年人之间独有的表示礼貌的心照不宣。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小姐姐说：“原来是这样啊——”
  江浩远已经安静地开裂成渣了。
  【【她不信，啊啊啊啊啊啊】】
  她舅站那儿有多酷，小光球就窜飞得有多没眼看。
  要快点带舅舅去打疫苗，余鲸鲸心里充满紧迫感。
  余鲸鲸：“姐姐，我来打疫苗，请问该怎么走？”
  她学了她舅的心声。
  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本来就招人喜欢，说话还这么礼貌，小姐姐一脸笑容：“走，姐姐带你去。”
  这本不是小姐姐的工作，但她乐意带，节目组自然也不会阻止。
  接下来就是小姐姐带着舅甥俩走完了全套流程，比起陈澄明靠自己一路寻找快了许多。
  江浩远全程坠在余鲸鲸身后，只交钱的时候上前付款，一路都是余鲸鲸在“社交”，社恐舅舅内心无限感激。
  但随着离疫苗注射室越近，江浩远心里也越犯难——不知道妇女儿童医院有没有声控灯，也不知道自己带的鲸鲸最爱的牛奶糖到时候能不能哄得住她。
  疫苗注射室终究还是到了。
  小姐姐从兜里抓了几颗糖出来，塞给余鲸鲸：“姐姐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来打疫苗的宝贝呢，鲸鲸宝贝真勇敢，等下打针肯定不会哭哒。”
  余鲸鲸震惊得都退了一步：“我打针啊？！”
  小姐姐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这中间有问题，轻咳了一声，把糖塞给余鲸鲸，借口自己要忙走开了。
  舅甥俩僵在注射室门口，小豆丁余鲸鲸的眼眶说红就红，昂着头固执问她舅：“我打针啊？”
  江浩远轻咳了一声：“我听着是这个意思。”
  余鲸鲸跺脚，眼泪蓄势待发，誓要一个答案：“什么是你听着是这个意思？你什么意思？”
  江浩远：“……你打针。”
  眼泪花说下就下，瞬间打湿了余鲸鲸肉嘟嘟的可爱小脸蛋。
  “你一开始就知道？”三岁萌娃小奶音哭腔问她舅。
  江浩远点头。
  余鲸鲸“呜”了一声，梗着脖子继续质问：“你先前都在骗我？”
  江浩远沉默。
  余鲸鲸抽抽鼻子：“渣男。”
  江浩远：……
  他的小外甥女都在网上学了些什么词汇。
  【哈哈哈哈渣男】
  眼泪越下越多，但余鲸鲸硬扛着没哭出声，江浩远都要吓死了，他小外甥女可是能嚎亮五楼声控灯的嘹亮哭声，怎么今天还无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