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哑巴二叔

  胡小梅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我又没带着焚骨炉!、、、”
  申不疑:“可能是他们想拿你、、、换焚骨炉!”
  胡小梅:“我、、、是我害了老二婶一家、、、呜呜呜、、、”
  申不疑看看申远,歪了一下头。申远跟着他走了过去。申不疑来到房子西屋、四处看了看,屋里也是和东屋一样的一铺大炕。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带着一股姑娘家特有的淡淡香气,桌子上面有一点化妆品、镜子旁边的墙上还贴着几张小明星海报、看来平时四丫就一个人住在西屋里。
  申不疑走到了北墙上的窗户旁边、仔细看了看,指着窗台上面的木头窗框对申远说道:“你看!这是四丫衣服上刮下来的吧?”
  申远过去仔细看了看、是一缕黑色的纤维,申不疑摘下来仔细闻了闻:“有血腥味!看来四丫是被毒昏了过去、然后从窗户上被人抱出去藏在油毡布下面的。”
  申远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四丫穿的是白色的体恤衫黑色的裤子。”二人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房子四周压了一层水泥地面,地上已经看不到明显的脚印了。申不疑跳了出去仔细查看、申远则谨慎的回到了堂屋、让胡小梅把四丫抱出来查看一下。
  胡小梅点点头叫开了香堂的房门,和老二婶一起把昏迷的四丫抬到了西屋的炕上。到了这个时候、申远看到尽管在为闺女四丫和生死不知的老伴儿揪心不已,可老二婶还是忍着没多问一句!可见老二婶绝不是个简单的五仙教“出马仙”,肯定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这份养气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摸着昏在炕上的四丫额头、老二婶低声问胡小梅:“小梅啊?是不是上次追你跟你师父那伙子人又过来了?”
  “嗯!应该是!王子衡、、、白堂的那个叛徒!、、、”看着炕上昏迷的四丫姐,胡小梅脸上的眼泪流个不停。
  申远有点忍不住了、装作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上次跟王子衡在盛京城交手那次,小七也被这毒针暗算过。幸好申不疑夺下了解药、我去看看车里、他是不是带了过来!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转身就从屋里跑向院门口的车子处,胡小梅赶紧跟在他身后怕他出了意外。
  申远拉开车门、拽过申不疑的背包,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两个瓶子。一个正好是当初小七吃过的那瓶解药、申远想了想把两个瓶子都装进了口袋里,看了看东张西望为他望风的胡小梅咬咬牙跟她一起回了屋内。
  申不疑查看了窗子外面后、已经跳了进来,有点无奈的看着善心大发的申远没吱声。申远偷偷向他眨眨眼睛,申不疑便过来帮忙查看四丫。
  院门外突然传过来一声猫叫、接着是屋后又是一声,胡小梅像是瞬间松了一口气。说道:“开灯、赶紧先救四丫,我们的人到了。现在房子四周都是安全的!快、赶紧救四丫!”
  老二婶赶紧在门口打开了电灯、申不疑和胡小梅已经开始查找四丫身上的伤处了。
  果然!将四丫翻了个身后、在四丫的后背上胡小梅似乎摸到了一点针尾巴,老二婶也顾不上屋里有两个大小伙子了。牙齿在衣服上一咬、然后一把就将四丫后背上的衣服扯开了、就见右肩胛骨的下面一只紫旺旺的钢针深深地扎了进去。
  申不疑拿出一张纸巾,用指甲隔着纸巾夹紧针尾用力拔了出来。仔细嗅了嗅针的味道,对申远说道:“没错、就是王子衡手下的那个黑子暗算小七时用的麻药,赶紧给四丫吃一粒红色的解药!快一点、四丫身上没内力,时间久了会落下病根的!”
  申远看申不疑暗中指了指四丫的大腿后面、只见黑色裤子在大腿靠近腿弯处刮开了一个口子,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雪白的大腿上有一个挺深的伤口长着小嘴!破洞旁边像是洇湿了一块儿、申远知道那应该是刚刚刮破时流的血。
  申远不想再多验证四丫有没有问题了,直接取出一粒解药交给胡小梅。胡小梅抱起四丫的头,老二婶取来一杯水把小药丸用手直接塞进四丫的喉咙处、然后灌水。
  昏迷不深的人在被灌水的时候肯定会有下意识的吞咽。见四丫昏迷中咳了几声但还是把解药顺利的咽了下去、申远和胡小梅都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胡小梅跳下炕奔到了门口。仔细一看来人、便哭了出来:“呜呜!、、、二师姐,你来了!呜呜、、、四丫中了王子衡的毒针,老二叔也失踪了!呜呜、、、”
  申远申不疑也走到堂屋里、就看见外面进来了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胡小梅这时正被那个三十来岁模样普通的女子扶着肩膀轻声问着什么。
  剩下的一个略年轻一点的女子向申远二人点了点头,走过来抱拳问道:“可是鉴玉师申先生当面?在下五仙教胡家胡玉洁有礼了!”
  申远抱拳回礼:“我就是申远、远来此地打扰了!”身后申不疑也抱了抱拳。
  叫胡玉洁的女子指了指身后的两人,说道:“那位是我门内二师姐、胡青青,师弟胡勇。”说着、那二人也尽皆向申远先行施礼、申远则是拱了拱手。
  叫胡青青的二师姐看来是此行的带头人、安慰询问了一番胡小梅后,赶紧过来跟申远二人表达歉意。毕竟在自己家山门大门口、让人堵着贵客和门人下毒下黑手这可都是让主人很难堪的事情。
  胡青青眼睛里也尽是寒光闪烁、对申远说道:“还请申先生先在二婶儿家稍坐片刻,等过一会儿堂内的人解决了王子衡他们几个给您个交代、、、咱们再一起送申先生进山。还请申先生见谅。”
  申远看这个二师姐是非要在此扳回这个面子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也在担心失踪的老二叔能不能救回来、便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二师姐”胡青青让胡小梅和胡玉洁二人在此保护申远和申不疑休息。转身带着跟申不疑年纪差不多大小的胡勇走了出去。胡小梅还想跟她一起走、却被胡青青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吓得退回了屋内。
  申远看了看胡玉洁、轻声问道:“就她们两个人出去对付王子衡会不会有点危险?”
  胡玉洁笑了笑说道:“没事的申先生、接到消息后已经过来了二十多人了,现在镇子周围各条道上都有我们的人守着。还会有接到信的弟子陆续赶过来、这次那王子衡肯定逃不掉!”
  申远、申不疑暗中咂舌、、、看来五仙教这次是动了真火了!上次长老白眉胡宝义被王子衡差点弄死、这次一闻到王子衡的味儿就出动了这么多人手!估计就算是王子衡不来这里、狐堂左近聚集的这些人手也是准备要下山去收拾他了、、、
  “妈、、、腿上疼、、、”西屋炕上的四丫醒了过来,虚弱的喊着老二婶。老二婶赶紧扶起自家丫头,上下摸索。看到底伤到了哪里、、、
  申不疑跟申远两个在东屋没去凑热闹、申不疑低声说道:“伤口在大腿后面、那四丫就是仰面被人从窗户拖出去的,肯定不是自己钻出去。四丫应该是被暗算的。”
  申远道:“那下毒的就不会是四丫、咱们仨在炕上,老二婶也在旁边,二叔在门口坐着。有人出去过吗?”
  申不疑:“老二叔、、、”
  申远道:“开什么玩笑?老二叔?怎么可能?”
  申不疑:“水果就是他端来的!”
  申远:“你不是说麻药下在菜里面更隐蔽吗?”
  申不疑摇摇头:“我现在也想不出来、如果老二叔、、、假设是老二叔想对付胡小梅,应该有很多机会。为什么非要等咱们来以后再下毒?”
  申远想了想:“那就是他突然想同时拿下咱们三个!、、、他们怕咱们俩上山?他们知道咱们身上有镇灵玉了!怕咱们帮忙镇压焚骨炉!”
  申不疑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申远:“还是鬼鬼祟祟的下毒、玩套路、、、我感觉王子衡这么做还是迫于无奈,跟他在盛京城对你虚张声势时一样。那就是他人手不足、正面下手没有胜算!”
  申不疑道:“的确如此,这里是五仙教的老窝。想在这里下手、来的人数太多肯定逃不过五仙教的耳目!胡小梅身手不错、你们俩呆在一起应该有自保之力,房子周围现在有五仙教的暗桩守着。这样!我出去助那个胡青青一臂之力、争取拿下王子衡,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跟蒙区那伙惦记咱们山门的人有关联!”
  说着、申不疑向守在门口的胡玉洁招呼了一声,两个人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向大门口的车子处走去。商量了一小会儿、申不疑在车上取出一件坎肩样地东西套在身上,消失在了夜色里、、、
  胡玉洁走回来对申远略带歉意的说:“真是让二位费心了,本来是请二位上山做客。结果在山门底下闹得鸡飞狗跳的、还劳动二位贵客帮忙出手、、、让二位见笑了!”
  申远点点头、说道:“没什么、恰逢其会,合该援手。我们跟胡宝义老爷子和小梅都是老相识了,应该的。只是这次连累了老二婶一家人、、、对了!老二婶老二叔她们是贵教的老人吗?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胡玉洁叹了口气、看了看西屋的灯光,低声说道:“老二婶是堂内老人了、三十多年前门内有一些变故,和老二婶同是门内弟子的丈夫、死在了蒙区。留下了老二婶和仨孩子、老大那时才四岁!老二婶心灰意冷搬下了山,自己在通远镇做了出马仙。十多年后才认识了流浪过来的老二叔、也就是现在的哑巴二叔,两个人都不容易,一来二去的就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了。两个人还有了老闺女四丫、、、”
  申远点着头、心里却惊涛骇浪一般!、、、看来外来者老二叔、可能真的有问题!他是大概二十年前才来到五仙教山门下边的通远镇的、二十年!而现在很可能是他跟王子衡在下手算计他们几人!
  难道老二叔是二十年前就隐伏在五仙教山门下的暗桩?跟王子衡是一伙儿的?那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让一个人隐姓埋名二十年还跟一个寡妇生了孩子?这得有多大的图谋???
  想到这里的申远心里一阵阵发毛、现在他不能突兀的说老二叔就是王子衡的内应!因为他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只能等着两帮人的交手结果了。希望在申不疑的偷袭下、能顺利摆平王子衡一伙人!赶紧搞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就在申远有点坐立不安的时候、突然,夜色下安静的小镇被两声沉闷的枪声惊醒!亮起了不少灯光、、、申远心里一紧、、、怎么会有枪?
  胡玉洁也冲了出来、仔细分辨着枪声传出来的方向,看着申远说道:“申先生、您带来的人手里有枪吗?”
  申远摇摇头:“没有!我们从来没用过这东西、、、”
  胡玉洁有点狐疑的看了看申远:“这里有的山沟沟会有野物、有的山民家里就有一些私藏的枪械,不过这次来的匆忙。我们的人也没有带这些东西、、、王子衡怕是疯了,这样开枪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申远一听心里更是着急、想了想对胡玉洁说道:“能不能让你们四周保护房子的人把老二婶母女俩带走?咱们腾出人手来去帮忙围剿王子衡?”胡玉洁摇摇头:“不行!你是胡爷点名要全力保护的贵客!让你那小兄弟出手帮忙,已经是犯了规矩了、绝对不行!”
  申远:“不行的话我就和不疑分开上山、我带着镇灵玉和老二婶娘俩,你再派两个人跟着。我们先趁乱进山、你再去带人支援不疑他们!怎么样?”
  胡玉洁犹疑了半天、显然、那两声枪响也让她对镇里的遭遇战没了底气!最后还是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叫胡勇带一个人先送你们进山里、、、”
  功夫不大、胡玉洁带着胡勇和另一个小伙子跑了回来,三人打过招呼后带着虚弱的四丫和老二婶挤进了申远的小越野车。申远连灯光都没敢打开、借着月色冲出了镇子。
  这时、镇子里已经有点乱糟糟的了,路上、申远能分辨出像是五仙教门的一些人,在几条街道上来回奔走。嘴里还在大声喊叫:山里仙门办事、生人回避,锁门关灯!
  等申远几人驶出了小镇停在后山半山腰时、镇上竟然又恢复到了一片漆黑的状态!
  看来生活在五仙教山门下的老百姓还是对自家山里的“仙门”很信服!申远看着乌漆墨黑的镇子、对申不疑和胡小梅他们这些人的安危真是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打开车灯沿着狭窄的山路向山里驶去。旁边的胡勇在仔细的指点方向。
  开进山里约么有七八分钟的样子、两侧的山林仿佛都睡着了一般。安静的像是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申远的车却没法向前走了、、、
  路边一棵不大但却结实的杨树静静地倒在路中央,拦住了他们。申远看了看身旁的胡勇、问道:“你们来的时候、看见路上有这颗树没有?”
  胡勇眯着眼睛摇摇头:“我们是抄近路从林子里直接出来的、没走这条大路!不清楚、、、”
  申远知道这次可能有大麻烦了、看了看后视镜里,还是漆黑一片。申远几人都觉得到了这里、还是尽快赶到五仙教门内是最安全的。
  胡勇转头对挤在后座的那个小伙子说道:“大宝、小心点,下去看看那棵树是怎么倒的。能搬开就搬开”又对申远说道:“申先生、车子千万别熄火!我跟大宝一块儿出去看看、我往山坡上爬,掩护他。大宝只要一搬开树、你就一脚油门冲过去不要再停车!顺着路一直开、老二婶知道山门的具体位置!一路不要停!别管我们俩!”
  申远点点头。
  胡勇二人下了车、叫大宝的小伙子观察了一下周围。沿着山壁一侧迅速的奔向那颗杨树、胡勇则从后面的暗处悄悄摸向山壁高处的位置。
  申远紧张的看着大宝在杨树断裂的位置查看了一番、然后猛然站起来向后面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申远心里一凉、、、糟了!杨树是让人砍断的!进圈套了、、、
  只见大宝弯腰猛地抱起那颗杨树、就要往旁边的沟里推去,刚刚迈出两步!身子就是一摇晃,看样子就像突然闪了腰似得。再踉跄着拼命迈了几步、扑通一下!连人带树狠狠的摔倒在了路中央、声息皆无了、、、
  申远在车上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直觉作用下就想挂倒档往后退,刚刚把视线挪到后视镜里!就看见后视镜里两个人影纠缠着从满是杂草灌木的陡峭山坡上滚了下来,夹杂着稀里哗啦滚落的碎石土块、重重的摔在车子后面!
  申远又是一惊、然后心里却突然间镇静了下来,赶紧对后座的老二婶母女俩说道:“二婶四丫、你们俩趴在车上千万别下去,明白吗?”
  老二婶搂着瑟瑟发抖的四丫、使劲点点头,申远还想告诉她们要是看到了老二叔千万小心、、、张了张嘴却还是没忍心说出口,拔出那把锋利的军刀、仍然没有把车子熄火,申远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借着尾灯的红色微光、申远举着军刀摸到了倒在车后面的两团阴影旁边,应该是两个男人、从不知道多高的山坡上滚落下来,估计伤的都不轻!
  仔细一看,果然!其中一个正是爬到山坡上想掩护大宝的胡勇!腹部和左肩上鲜血淋漓、一条腿不自然的扭曲着,骨头看来已经断了。此时正在吃力的喘着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申远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是遇到埋伏了、看看另一个和胡勇滚下山的人,只见那个人也是灰头土脸侧卧在路面上。再一看立刻吓得申远一激灵!那个男人的腹部一把看不出长度的匕首已经齐根没入!
  一股股鲜血顺着匕首根部的血槽正在迅速的往外流淌,人一动不动、、、“没救了”、、、这是申远第一个念头、、、死人了吗?、、、
  申远正在震惊中发呆、、、地上的胡勇却勉强睁开了眼皮,张了张嘴。然后用力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申、、、申先生,快跑、、、过不去了、、、上车、、、跑”
  申远回过神来、使劲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赶紧清醒一下,接着赶紧扶起了胡勇的上半身。胡勇肩膀上的伤应该不太重、血已经不怎么流了,腹部上的伤口却隔着衣服都能看见。
  一条两寸多长的口子像张开的小孩儿嘴巴一样、正在一股股的吐着殷红的鲜血!
  申远回忆着以前在部队学到的那点可怜的急救知识、、、先用手死死地按住了流血的伤口,然后在身上摸索、掏出了一条防水的户外头巾,死死地按在了胡勇的伤口上!
  然后申远一只手慌乱的把上衣脱了下来、抖开两只袖子把衣服胡乱的缠过胡勇的腰部,紧紧地系在了伤口上面。
  想了想,申远又在衣服下伤口上的位置、塞进了一副登山手套,用来给伤口施压缓解流血。
  申远心里现在又一次乱了、、、是上车带着两个女人逃走?、、、还是先救治胡勇?、、、还是一个人趁黑钻进林子里逃命?尽管心里在胡思乱想、申远手里还是紧紧地抱着重伤的胡勇!
  稀里哗啦的碎石还在顺着胡勇摔下来的山坡上滚落、紧接着一个人影“嘭”的落在了申远不远处的路面上。
  申远突然放下胡勇,捡起身边的军刀、蹬地弓腰向黑影的腹部猛地刺了过去!
  黑影身边周围带起的烟尘还未散去、突然看到烟尘中冒出的申远扑过来对自己就是一刀,连忙向后闪身!同时挥动左手护在身前、、、
  “叮”的一声脆响!那人左手握着的一把刀子精准的磕在了申远的军刀刀身上,申远的刀被带的向左侧偏去、电光火石间,申远像被激发出了潜能一般、去势不减,依旧借势弓腰前冲!军刀在身子左侧、猛然由下至上的又向那人胯下反手撩去!
  立足未稳又遇到申远两记狠辣的攻击、包抄过来的黑影就算身手再高也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了,左手的刀子拼尽全力的格挡、又是“叮”的一下、终于挡开了申远狠辣的第二刀,但此时黑影的重心已经丢了、、、
  灰衣人身子踉跄着向后急退、、、申远也没了刚才爆发的那一下冲劲,正要乘胜追击扑过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记嘶哑难听的声音:“住手!放、、、放下、、、刀子!要不然车、、里的、、、老婆子、、、就得死!”
  申远一惊!急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矮小干瘦的身影站在越野车的后门处,右手拿着一杆短管猎枪顶在车门玻璃上!
  “枪!、、、玛德、、、”申远感到一阵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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