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没有灵气的一世，人人如龙

  北洛湖外。
  一位位落水之后的真仙强者，以及人仙强者，带着不甘，纷纷游上了岸。
  在那宫殿的压力之下，他们即使心中再怎么不甘，也无法发作出来，甚至，他们都没有一怒腾空起，而是缓缓游上岸，即使他们一个个如落汤鸡一般，但是却无人嘲笑他们。
  “你们还算识趣。”
  通古道人则是饶有兴致的盘坐，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了一大把的瓜子，在嗑着。
  看着一位位修行人如落汤鸡般归来，不由笑了笑道。
  “你们也不要灰心，这个遗迹，短时间内不会消失的，你们可以努力修行，争取早日突破到玄仙，乃至金仙帝境，到时候，就可以去一探究竟了。”
  通古道人的话，还是有一定的激励作用的，不少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重新燃烧起了希望。
  而通古道人的目的也确实是这个，增加五凰修行人的修行希望，没准有意外之喜，多培养出了几尊人族准圣呢？
  当然，大家激动归激动，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曾离去，他们很好奇，那宫阙之中，到底是什么秘境，会给世人带来什么好处？
  这个白玉宫殿，只允许玄仙之上，准圣之下的修行人进入，要知道，这个阶段的修行人，已经算是屹立在五凰之巅的存在了。
  要求这么苛刻，绝对不一般。
  许多人都想要看看，从白玉宫殿中走出来的修行人能够有什么收获。
  哪怕是准圣级别的通古道人，亦是十分的好奇。
  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这白玉宫殿很神秘，通古道人觉得很有可能是圣人手笔，当然，这只不过是他的猜测，一切结果，都要看从白玉宫殿中出来的修行人会有怎么样的收获了。
  宫殿虽然有可怕的吸力，但是所产生的威压给通古道人感觉也有些像是准圣手笔，不过，人族准圣总共都是那么多，通古道人全部都知根知底的，所以，这个可能性很小。
  至于这白玉宫殿中到底存在什么秘密，通古道人看着那一道道盘踞在白玉阶梯上的修行人，眼眸闪烁，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猜测。
  只不过，这猜测……
  哪怕是他，也不太敢确定。
  若是一旦确定，那对于整个人族而言，都是一次史诗级的增强！
  甚至，这白玉宫殿的重要性，不次于三尊兽祖雕像！
  ……
  瀚海，湖心岛。
  陆番安静的在下棋，整个天地似乎都变得静谧。
  岛上只剩下了陆番，陆番棋盘之上，浮现出白玉宫殿中的情况，但是，这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陆番要做的，就是保持元神之力的提供，使得宫殿不至于元神之力缺乏，而被迫关闭。
  一旦关闭，那些参悟到一般的修行人可能就会产生灵魂蜕变上的失败，严重的，甚至会在灵魂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因此，马虎不得，哪怕是陆番都无比的重视。
  “归凡，归凡……希望五凰修行人能够在这一次的修心之旅中做出突破。”
  陆番思索着。
  五凰想要越发的强大，想要成为仙武世界中的顶级世界，这个步骤是必须要经历的。
  正如通古道人所说，五凰的成长太快速了，从低武到仙武，比起太古星空中任何一个世界都要快。
  快速的成长，会带来许多问题。
  而灵魂层次的普遍低下，便是最严重的问题，一开始不明显，因为，第一层的灵魂境界，足以维持世人修行到大罗仙层次，也就是天帝层次。
  但是，一旦到了准圣乃至圣人之境，灵魂层次……就无比重要了。
  这是根基，也算是资质。
  准圣，整个人族，总共也才十尊，真的很难诞生。
  而想要成就准圣，灵魂层次必须达到第二层。
  至于圣人，灵魂层次得达到第三层，这就是硬性指标。
  陆番没有再思索什么。
  棋盘之上，一道道虚影倒映着，他们盘坐在其上，散发着微光。
  每一颗棋子，就仿佛一位在白玉宫殿中参悟的修行人。
  而每一颗棋子中亦是包罗万象，代表了一个世界的变换。
  布置这个白玉宫殿，花费了陆番巨大的心力，数百年时间一转眼便过去，陆番为的就是布置这个秘境。
  要知道，陆番之前构建秘境，可从未花费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来推演。
  足以说明，陆番对于这一次秘境的看重。
  徐徐闭上眼，陆番心神开始控制着元神之力的输出。
  ……
  “我澹台玄，居然重生了？”
  澹台玄感觉有几分肾疼，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已经摆脱了仙缘绝缘体所带来的恐惧，但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在发现自己重生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觉得是仙缘绝缘体发作了，足以可见，这体质给他澹台玄留下了多么庞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澹台玄好歹也是冥帝，很快冷静了下来。
  安静的倾听着身边墨矩的话语。
  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只不过，精神却是完全放空了。
  许久之后，才是打断了墨矩：“矩啊，卧龙岭的仙宫可曾开启？”
  澹台玄问道。
  墨矩一愣：“仙宫？”
  “哪里来的仙宫，我们来卧龙岭，只不过是因为刘贺要在此截杀霸王罢了……”
  澹台玄闻言，眉头一簇，感觉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没有仙宫？”
  “那白玉京陆平安之名你可听说？”
  “陆平安？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是北洛城城主陆长空之子？”
  “此子平平无奇，主公怎么会提及他？”
  墨矩一脸疑惑，感觉澹台玄小憩一觉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澹台玄深吸一口气，平平无奇陆平安？你逗我呢？
  “难道真的不是幻境……而是真的重生了？”
  “元神都不能动用，看来……真的是仙缘绝缘体发作了，圣人机缘，这仙缘太强大，仙缘绝缘体的反弹，直接将老夫给反弹重生了。”
  澹台玄叹了一口气，心中开始逐渐的接受了事实。
  “咕咕咕……”
  忽然，大帐外。
  一只鸽子飞速的拍打着翅膀停落。
  墨矩羽扇轻摇，取下了鸽子腿上绑着的秘信。
  许久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秘信，摇了摇头：“不愧是霸王……”
  “主公，刘贺死了，五千战一百，居然被霸王给反杀……果然废物，难怪平阳郡一年不如一年。”
  墨矩不屑道。
  “刘贺又死了？”
  澹台玄抬起头，他逐渐接受了现实，他发现自己重生回了五凰没有发生天地蜕变时候的天下。
  那时候，他澹台玄还是太守，还是修气血的武人。
  “霸王毕竟是天下第一宗师，唯有百家诸子齐出，或许能够制约他。”
  墨矩道。
  “不过，此番事了，平阳郡将群龙无首，诸多世家必定会引起叛乱，所以……建议主公起兵征讨平阳郡。”
  澹台玄揉了揉眉心，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脑海中的记忆。
  数日之后。
  澹台玄方是弄清楚了环境。
  他重生了，这个世界……没有仙缘，没有灵气。
  陆平安也只是个断了腿的平平无奇北洛少主，没有成为什么白玉京之主。
  大周尚未崩塌，小皇帝继位，由国师夫子辅政。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一个原点似的。
  澹台玄蹙了数日的眉头，徐徐的舒展了开来。
  虽然曾的一切仙缘，恍然一场梦，什么人皇，什么大玄，什么冥帝……都像是他梦中所做的事情一般。
  而如今，梦醒了。
  大周还未亡，大玄未立。
  不过不死心的澹台玄，亲自前往了北洛城。
  他入了北洛城，见到了陆长空，见到了陆平安。
  陆平安依旧很飘然，一席白衫，坐着木质轮椅，三位婢女也没有变化。
  但是，身上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甚至连气血都没有太强大，甚至陆番还在不断的咳嗽，拖着病体。
  “你不是那个男人。”
  澹台玄叹了一口气，彻底的失望。
  在流露病态的陆番疑惑的目光中，失望的离去。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但是，却又被莫名的力量打了个拐点……没有灵气，没有仙缘了。”
  澹台玄怅然若失。
  失去力量的不平衡心态在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重新回到了北郡，在墨矩不解和紧张的目光中，澹台玄沉寂了数日。
  数日之后，澹台玄仿佛重新焕发新生了似的。
  目光熠熠，意气风发。
  “重活一世又如何？”
  “多少人想重头再来却没有机会，我澹台玄……何其幸运？”
  澹台玄轻轻笑了起来。
  他亦是有些好奇，没有灵气的他，是如何度过一生的。
  他会不会半路夭折，亦或者依旧辉煌一世？
  澹台玄不懂，但是，他放下了心结，开始融入这个世界。
  从来都是人融入世界，未曾有世界融入人，因为，当你弱小的时候，世界不会因为你而停止变化。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澹台玄重生过了三年。
  大周朝发生变化，在南郡唐显生亲自带着奏章入帝京之后，小皇帝便与国师发生了分歧。
  并且在朝堂之上，怒而下令，将国师支出了帝京，派遣往了东阳郡。
  澹台玄在得到这密信的时候一阵恍惚。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目光微微闪烁。
  澹台玄很清楚夫子孔修的厉害，难道孔修亦是会死在东阳郡么？
  澹台玄蹙眉，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的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墨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一阵恍惚，澹台玄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没有说。
  “矩啊，准备车辇，我们前往东阳郡，拜见一下夫子。”
  澹台玄道。
  墨矩愣住了，不知道澹台玄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劝阻了几句，可是发现澹台玄很坚决，他只好下去安排。
  东阳郡。
  竹林中的小阁楼。
  莫天语敞胸露肚，喝的醉醺醺，指天作诗而骂着。
  重生后的莫天语没有经历过陆少主的恐惧，所以……依旧那般的猖狂，那般的潇洒。
  听得一阵车轮碾动的声音，正在轮椅上阅读着书籍的夫子睁开了眼。
  “澹台太守？”
  孔修有些疑惑。
  他与澹台玄没有太大的交集，不懂澹台玄为何而来。
  不过，对于这位近年来低调下来的澹台玄，孔修感觉到了陌生，这澹台玄，仿佛不是他所认识的澹台玄。
  檀香悠悠，竹林中，沙沙声响彻不绝。
  澹台玄与孔修相顾对坐。
  谈着天，论着地。
  孔修诧异的是，这澹台玄居然是来请他的。
  顾茅庐请夫子。
  这是澹台玄的目的。
  澹台玄的态度很坚决，但是，夫子依旧是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
  “太守痴妄了，老夫毕竟是大周国师，天下儒生的精神领袖，背叛朝堂之事，老夫不能做。”
  “陛下年幼，但是，假以时日必然会回心转意的。”
  “老夫等着那一天，到时候，便只能与太守于战场相见了。”
  夫子笑道。
  澹台玄蹙着眉头，他的密报中已经显示了很多。
  重生后的世界历程与前世大抵相像，宇文秀虽然没有了黑龙的影响，但是却被唐显生所收买的宦官所蛊惑，如今脾性暴躁，隐隐有朝着暴君发展的趋势……
  而被贬东阳郡的夫子，接下来可能也会遭遇到前世之事。
  东夷入侵，夫子战死……
  澹台玄很想改变些什么。
  “若是天子化暴君，天下如烘炉，百姓因此蒙受苦难，夫子依旧坚持？”
  澹台玄问道。
  夫子一怔，眉头皱起，看着澹台玄，总感觉澹台玄……似乎不太一样，仿佛看穿了什么东西似的。
  澹台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东阳郡不是好地方，危险重重，会成为英杰埋骨地。”
  夫子眯起了眼，他听出了的澹台玄的言外之意。
  不过，他却是饶有深意的笑了笑。
  “无妨……”
  “若是老夫身死，能够让天子清醒，那亦是有价值的事情。”
  夫子的话，让澹台玄再度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说不动夫子，甚至被夫子看出了些什么。
  澹台玄与夫子聊了很久。
  可最终……
  夫子依旧是坚持己见。
  第二日，朝阳初升。
  澹台玄便离开了。
  竹楼中。
  夫子躺在摇椅上，目光有几分深邃。
  “知天命？欲要更改老夫的命数？”
  “澹台玄……有意思。”
  不过，夫子却是想到了些什么，看向了门户外酒醒了的莫天语。
  “你收拾收拾，回帝京吧。”
  莫天语不解。
  “不是有孔南飞在？他搞得定，我陪夫子。”
  莫天语道。
  “不，孔南飞不是唐显生那老狐狸的对手，你回去帮他，该肆无忌惮，便肆无忌惮……唐显生不敢动你。”
  夫子道。
  莫天语无法，只好收拾了行囊，骑马离开了楼阁。
  夫子一身粗布长衫，望着莫天语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笑容有几分深邃。
  人都是有私心的。
  半个月后。
  北郡大帐。
  澹台玄得到了飞鸽，墨矩有些失魂落魄的入内。
  “主公……夫子战死了。”
  “东阳郡遭东夷十万军来犯，守军死伤无数，东阳城将破之际，夫子只身一人，退敌十万，油尽灯枯，战死沙场……”
  墨矩道，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澹台玄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前世他知道夫子战死，很震惊，但是这一世，却很平静。
  澹台玄说过，夫子或许也猜到了，但是，他依旧向死而行。
  澹台玄望着自己的双手，他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宿命，这一世没有灵气修行道，人力终究有限么？
  如今的北郡算不得强大，西郡霸王，南郡唐显生，还有大周，都露出了爪牙。
  而这一世，没有灵气影响这个世界，他澹台玄还能称霸天下？再度称尊么？
  刚重生的那一刻，心态有些炸裂，澹台玄的心不坚定了。
  因为……意外的因素太多，再重来一次，他没有任何的把握。
  而如今，随着心的沉淀下来。
  澹台玄目光逐渐深邃。
  他前世既然能为人皇，创立大玄，这一世……依然能够站在天下之巅峰。
  夫子的死，如前世一般，激化了矛盾。
  诸多郡守与大周的关系越发的紧张，小皇帝宇文秀的性格在夫子死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暴戾。
  而唐显生在夫子死后成为了宇文秀猜忌的对象，便施展一出金蝉脱壳，离开了帝京，小皇帝暴怒，派遣大军追杀。
  而唐显生的十万南郡大军挥师北上，于原野绞杀了大周的军队。
  大战彻底爆发了，大周内部战火蔓延。
  墨北客加入了澹台玄麾下，使得澹台玄的实力再度攀升了许多。
  乱战之下。
  诸多郡守身死，诸多世家洗牌。
  而大周，也在唐显生，霸王和澹台玄三方以清君侧的名义下，北上攻伐，分崩离析。
  小皇帝宇文秀于御花园中跳水而亡。
  再往后五年。
  便是三方乱战，霸王的西郡居然与唐显生联手，不断的攻打澹台玄的北郡。
  而这一世，没有修行的霸王，终究不是神。
  却是反被唐显生算计，围困于东衍江。
  弹尽粮绝，四面哀歌。
  澹台玄一身旌甲伫立于战车之上，望着东衍江畔，被唐显生步步紧逼，逼上死路的霸王项少云，神色很平静，但是平静中有一抹复杂，复杂之下，却又有一丝明悟。
  原来重活一世，少了天地灵气对世间的改变，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发生一些转变。
  看着骄傲而桀骜的霸王不愿做阶下囚，在诸多气血宗师的围剿下。
  仰天大笑拔剑自斩头颅，血洒东衍江的画面，让澹台玄内心遭受到了冲击。
  而灵魂在这一刻，隐隐达到蜕变的边缘。
  霸王陨落，西郡分崩离析，退出了竞争的舞台。
  而澹台玄也与唐显生拉开了长达十年的对抗。
  唐显生擅于算计，而澹台玄却很平静，以不变应万变，沉稳的就像是一块磐石。
  唐显生根本无从下手。
  而唐显生甚至隐隐在澹台玄的身上，看到了夫子的影子。
  终于第十五年。
  南郡战败，战败的缘由倒是让澹台玄感觉到惊奇。
  原来是唐显生算计了南蛮一族，本是联手南蛮攻打澹台玄，最后，却是挖了个大坑给南蛮跳，坑杀了南蛮大军十五万，彻底的绝了南蛮对南郡的威胁。
  而唐显生的南郡大军也在这一战中，元气大伤，失去了与澹台玄对抗的资本。
  此战过后，唐显生不再战了，主动放弃了征伐的资格，归隐在了南江城。
  澹台玄再度统一了纷乱的五凰，立朝，大玄。
  唐显生病重，一纸书信飞入帝京。
  邀请澹台玄入南郡一叙。
  澹台玄没有拒绝，亲自入南郡，见到了骨瘦如柴，病重的唐显生，一身气血宗师的修为，也早已经散尽。
  “与南蛮头子血战中，着了道，中了南蛮蛊毒，苟活到了如今……”
  唐显生笑道。
  澹台玄很平静，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不一样，哪怕没有灵气修行之道，这些人都绽放着属于他们的光芒。
  “其实，老夫也不想动南蛮，但是……你太稳了，感觉你跟孔修那老东西变得一样，层次太高，看不透，继续整下去，必输。”
  “所以，就来这么一手，搞垮南蛮，保我南郡百年安稳。”
  唐显生笑道。
  他干枯的身上布满了老人斑，与澹台玄闲聊着，聊着加长，聊着里短。
  “陛下，老夫有一子，为当年酒后糊涂私生下，他很恨我。”
  “唉……”
  “若是我死，南江城必定没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希望陛下收留，给他一片天空，他很有才华，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韧毅力。”
  唐显生道。
  澹台玄笑了笑，“他叫唐一墨？”
  唐显生一怔，尔后，眼眸一凝，有几分激动的攥住了澹台玄的手。
  许久之后。
  眼眸中的光芒渐渐的散去。
  靠在了椅子上，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无遗憾的笑，头枕着椅子，以倾斜角度望着天穹。
  望着那红彤彤的夕阳。
  澹台玄看着溘然长逝的唐显生，徐徐吐出一口气。
  夫子的死，霸王的死，唐显生的死……
  澹台玄在这一刻，让他有所感悟。
  重来一世，在没有灵气的世界，人人如龙。
  让他学到了很多，他的灵魂层次得到了极致的升华。
  达到瓶颈的灵魂层次，似乎在这一刻，捅破了一层膜，水到渠成一般。
  嗡嗡嗡……
  隐隐约约之间，周遭似乎都泛起了波动似的。
  ……
  北洛湖畔。
  通古道人磕着瓜子。
  这白玉宫殿的作用，随着一位位修行人苏醒，灵魂力量有些许的提升之后，通古道人已经明白，这白玉宫殿居然是给五凰增加积累的机缘。
  一开始让通古道人颇为震惊，不过，许久之后，便恢复平静了。
  大多数都是第一层次的灵魂提升，效果并不大。
  失去兴趣的通古道人，便打算收瓜子，拍拍屁股离去。
  但是，当澹台玄身上扩散出灵魂第二层次的波动的时候，通古道人被震惊的手中的瓜子都掉了。
  他恍然觉得，这白玉宫殿的作用……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强大！
  灵魂第二层次，那可是拥有冲击准圣的资格啊！
  这白玉宫殿的出现……是要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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