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去你娘的长生

  求长生，问长生。
  对于凡人而言，长生是何等至上的诱惑。
  世间越是繁华，凡人就越发的难以割舍，对长生的希冀与渴望，就会如燎原大火，在他们的心头无限的燃烧。
  人皇是凡人，是纯粹的凡人。
  不可修行，仙缘不沾身，虽然可无病无痛无灾过一生，但是……却难以抵制死亡，难求长生。
  大玄历一百六十一年。
  在世间哗然之下，人皇澹台贺亲自于帝都拟旨，天子令入西域妖洲。
  至于天子令的具体内容，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一日，妖洲震动，有恐怖气机弥漫！
  “滚！”
  滔滔荒漠中，有妖王面朝东方，一声咆哮，声音似奔雷，惊起绿洲浮沉，引得荒漠中卷起惊天风沙，似有龙卷，卷动大地。
  那一日。
  天函关外。
  有修士伫立城头，瞩目眺望。
  看到西方有沙尘暴滚滚，撞击在了天函关的城楼之上，无尽黄沙，使得天函关的半个城门都被掩入了泥土中。
  “人族……莫要欺妖太甚！”
  低沉的声音炸响，撞击在天函关城楼上，使得城楼上浮现密密麻麻的龟裂纹路。
  “吾等敬人皇澹台玄，在西域荒漠中生存，不犯人族疆土分毫，可莫要觉得我妖族脾气好！”
  冰冷的声音，蕴含着可怕的杀气。
  “一纸天子令，便要我妖族妖王割肉放血剜出妖晶，当我妖族是盘中餐么？！”
  恐怖的声音撞击。
  风暴中的妖王越说越怒。
  不过，终究还是忍下了，化作流光消失在了无边荒漠中。
  天函关上。
  一位位守城的士卒瞪大了眼眸，早已经冷汗涔涔。
  刚刚那妖王释放出的气机……竟是让他们诞生无边恐惧。
  妖族……似乎比之前强了很多啊！
  天函关的守城修士神色则是大变。
  他没有想到人皇居然下令，要剜一位妖王的妖晶？
  这等要求，无异于让人挖出心脏一般！
  “不可理喻！”
  守城的修士震怒，冲天而起，于天穹之上飞掠，飞遁入帝京。
  而天函关被沙尘覆盖半城的消息，也一下子传遍了大玄神朝。
  帝都深处的楼台殿宇间。
  澹台贺负着手，披着龙袍，他两鬓斑白，肌肤失去了光泽，显得越发的老迈，一道道厚重的皱纹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老了。
  一如他父皇当年，垂垂老矣。
  有宦官飞速而入，将天函关的消息传给了澹台贺。
  澹台贺坐在火炉旁，烤着火，平静的听完了宦官的消息。
  作为人皇这么多年，他身上有着浓郁无比的威压。
  “哦……看来，妖族拒绝了。”
  澹台贺倒是很平静，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抖动起来。
  “妖族普遍寿命比人族悠长，定然是因为妖晶的原因，因为妖晶中的能量能够滋养他们的肉身……”
  “传闻，西域大地，当年那些黑龙教的余孽，以及马顿王朝的余孽，就是挖出了妖族的妖晶作为修行，借助妖晶，拥有了另外一种修行体系，称之为‘神格’体系。”
  “寿命悠长，轻松可活数百载……”人皇悠悠道。
  宦官们皆是跪伏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澹台贺站起身。
  赤着脚踩在楼板之间，望着阴沉的天空。
  “如今的山河何等壮丽，百姓安居乐业，修行文明高度昌盛……”
  “这可称盛世吧？”
  “这是朕缔造出来的盛世，朕的功绩不弱于父皇吧……”
  澹台贺展开了手，略显凌乱的灰白发丝在风中吹拂着。
  一个个宦官跪伏着，安心当澹台贺的听众。
  “朕有这等丰功伟绩，想要求个长生，难道都不可吗？”
  澹台贺垂首，道。
  闭上眼，澹台贺的心绪在起伏着。
  身居高位，内心总是会产生一些变化，曾经的他，想要如澹台玄一般，做优秀的人皇。
  为天下安定而呕心沥血。
  可是，他发现，他无法如澹台玄那般倘然，越是临近死亡，他就越心慌。
  “这世间……修行人无数，并不是没有长生，为何朕不可得长生？！”
  陡然睁眼。
  澹台贺的眼眸有几分犀利。
  似是在质问着天地。
  ……
  黎明的晨曦撕裂了大地的平静，阳光如浪潮般，飞速的卷涌而来。
  大玄帝都皇城中，每日早朝。
  老迈人皇身披龙袍，器宇轩昂，一步一步高坐龙椅。
  底下百官恭敬。
  一位大儒将天函关守将将妖族示威之事徐徐道之，引得朝堂之上，哗然之声此起彼伏。
  这位大儒劝诫人皇放弃剜妖王妖晶之事。
  高位之上，人皇澹台贺目光平视，不怒自威。
  “妖族乃先皇分封于妖洲，如今过去悠悠岁月，先皇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今妖族于妖洲发展百年，不知道成长到了何等程度，是否还服从于大玄的统治？是否会危害大玄神朝的安定与和谐？”
  “妖族，乃野兽生灵智，称为妖，血脉中流淌的是兽性，终究是凶残与残暴。”
  “所以，传朕之令，即日起，妖洲赋税加重三成，并且每年贡品中，都得增加十枚妖晶。”
  澹台贺，道。
  话语落下。
  朝堂皆是哗然。
  大儒们跪伏于地，高呼不可，可是，人皇拂袖离去。
  满朝文官对视，仿佛看到了一阵腥风血雨。
  帝京的消息很快传出。
  犹如一阵冰冷寒风吹入了天函关中的妖洲。
  轰！
  妖洲中。
  妖王之爪捏碎了圣旨，冰冷的气机弥漫开来。
  “赋税加重尚可理解，为何贡品中还必须要有妖晶？！”
  这尊妖王震怒。
  哪怕要的是老死妖族的妖晶，这也是触动了妖族的逆鳞。
  “人族，欺妖太甚！”
  大玄历一百六十一年。
  妖族拒绝接受人皇令，重伤了传令修士，将其丢回了天函关。
  世间百姓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有怒火熊熊燃烧。
  坊间各处，皆是出现妖族伤人，以及吃人的消息。
  顿时，大玄神朝仿佛被一股除妖的风暴所笼罩。
  大玄历一百六十二年。
  人皇下令，大玄铁骑出天函，征伐妖洲妖族！
  史官记载，这是大玄神朝第二次征伐妖洲，第一次征伐妖洲，乃是先皇澹台玄率领大军，力压妖族，使得妖族臣服。
  ……
  当大玄铁骑踏着风沙而来的时候。
  妖族震怒，兽吼之声响彻妖洲各处，一道道气机从中蒸腾而起。
  不过，有妖王压制下了喧嚣。
  他们并不想与大玄神朝征战，因此派遣了一位妖族使者出去游说。
  然而，妖族使者刚出妖洲，便被一根蕴含着强横气劲的箭矢给洞穿，当场格杀了这妖族使者。
  大玄神朝平静了太久，这些年，不曾爆发什么战争，许多修士早已经内心痒痒，如今拥有征伐机会，封侯拜相在此一举，谁人能不兴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妖王冰冷下令，扩大了无数倍的妖洲，顿时风云悸动，似乎有黑云滚滚。
  密密麻麻的妖族骑乘着妖兽冲杀出了妖洲。
  大玄铁骑与妖洲大军的第一次碰撞。
  大玄神朝与妖族的大战，真正爆发。
  在所有大玄神朝子民都觉得威武神勇的大玄神朝铁骑必将轻松踏平妖洲之时。
  前线传回的消息却是……
  大玄铁骑兵败如山倒，死伤无数，被妖族大军攻到了天函关下。
  消息传回。
  整个大玄神朝宛若发生了大地震。
  人皇闻言也是不可置信，大玄铁骑乃当世最强兵种，竟是败了？
  人皇震怒，派遣奇士府修士出动，赶赴天函关。
  一位位元婴境修士，婴变境修士加入了战场。
  影响了战局。
  然而，妖族发展了百年，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孱弱之态，如今的妖族，似乎有些强大的超出世人想象。
  这一场战斗很血腥，奇士府的不少修士惨死。
  大玄神朝与妖族之战，又败了。
  这一次消息传回，震动的不仅仅是凡人界，更有修行界！
  妖族这么强？！
  大玄神朝，一些原本还不认同人皇做法的大儒们也心神颤抖了起来。
  这么强大的妖族，若是进犯大玄，没有早做准备的大玄神朝，怕是会死伤惨重，后果不堪设想啊！
  因而，妖族与人族的战争，彻底的展开！
  甚至，随着战争的发展，更是使得人族修行界加入其中。
  ……
  浩瀚海洋深处。
  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心，蒸腾起冲天气浪，浓郁的水汽卷入天穹。
  海水像是在沸腾似的，在旋涡中心，一头巨鲸漂浮其中，背负着一处仙岛。
  白玉京，正是在其上。
  不过，比起环境险恶的海洋之上，岛屿上的一切就显得无比的平和。
  陆番端坐其上，眼眸中闪烁一个个画面，正是大玄神朝与妖族的战争。
  陆番摇了摇头，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妖族和人族之间的战争会爆发。
  “毕竟，澹台玄只有一个。”
  “妖族身上有着巨大的利益，人族与妖族终究不可能平和发展。”
  陆番靠着千刃椅。
  不过，他并不打算插手，毕竟有碰撞才会有提升。
  若是以前，陆番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以前九狱轮回不曾完善，生灵一旦死亡，灵魂便会逸散入九重天，能量出现流失。
  而如今，随着澹台玄坐镇九狱轮回，生灵身死，灵魂都会重入轮回。
  能量的轮转都在五凰之间，所以，陆番就不再担心能量逸散。
  所以，也就任由他们去互相征伐了。
  至于灭族之难的出现，只要霸王这等天人境不出手，基本不会出现灭族之灾，陆番也就不加理会。
  收回心神。
  陆番挽袖拈子，在灵压棋盘上摆盘棋局，他的棋局越发的深奥了，黑白棋子交错纵横之间，仿佛有宇宙天地在轮转。
  当然，陆番一边落子也在一边的思考。
  “飞升之门？”
  “要让下三重天的修士们能够接受和愿意飞升，可不容易。”
  “这些化仙境和仙宿境飞升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仙气，有了仙气才能炼五气，冲五气朝元之境。”
  “所以，想要让他们承认，并接受飞升，就必须打造出一片拥有仙气的世界。”
  陆番手中捏着棋子。
  仙气，何为仙气？
  按照顾茫然所说，仙气……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混沌之力的能量，不过，比起混沌之力还要稍稍弱上一些。
  所以，陆番可以利用混沌之力加上灵气的稀释来调配出仙气。
  想到，陆番便开始做。
  也懒得进入传道台，陆番抬起手，混沌之力开始在他的手掌心中浮沉。
  乳白色的混沌之力，其实就是根据道蕴的转换。
  一道道蕴，便是一赫混沌之力。
  元神控制着混沌之力开始高速旋转，使得陆番的掌心化作了一个漩涡，无数的灵气飞速的汇聚而来，在陆番掌心中交错盘旋。
  湖心岛上，便涌现出了异变之色。
  正盘坐修行，气息越发缥缈的凝昭徐徐睁开了眼。
  咚！
  岛上发生了大爆炸。
  倪玉满脸花猫状，喷吐着烟气，从炼丹阁中跑出来。
  她又炸炉了。
  看了一眼那不断盘旋的灵气，倪玉早已经见怪不怪，这些年，公子时常会这般搞事情。
  每一次公子对灵气动手动脚之后，以凝昭和倪玉的实力，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灵气中似乎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对修行是有益处的，所以，倪玉和凝昭也就没有询问什么。
  炼丹的炼丹，参悟的参悟。
  倪玉和凝昭又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湖心岛上，无数的繁花摇曳，喧嚣不已，朝天菊和碧椤桃绽放的越发璀璨。
  轰！
  终于，陆番手掌心中高速旋转的能量陡然炸开。
  下一刻，一道又一道精纯无比的宛若朦胧雾气的仙气萦绕在他的身躯周围。
  “这便是成熟的仙气，混沌之力与灵气以准确的比例混合之后所形成的力量，比起仙宿境所凝练的灵气要更加精纯。”
  陆番眼眸微微亮了起来。
  仙气调配好，那接下来……打造飞升之地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然，陆番接受这个任务，目的其实也不单纯。
  飞升之地，陆番可不仅仅只是给下三重天的修士准备的，更是给五凰的修行人准备的。
  飞升之地自然要掌握在五凰修行人手中。
  “打造飞升之地，除了仙气，还需要一些可以让下三重天修行人信服，甘心飞升的理由。”
  陆番周身萦绕着仙气，目光微微闪烁。
  他看向了虚无天。
  眼眸中仿佛有时间长河在流簌。
  他看到了，看到了远古时期虚无天的辉煌。
  “飞升之地，想要吸引他们，或许便以虚无天曾经的辉煌为由头了。”
  陆番笑了笑。
  至于虚无天曾经的辉煌……陆番不得而知。
  他也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他只要让那些飞升者们窥得一角秘密，便会心甘情愿的飞升便可。
  至于飞升之地的历史，自然就任由陆番来捏造便可。
  陆番捏着青铜酒杯，喝了一口天仙酒，酒液入喉，让他浑身毛孔舒张。
  喝完酒。
  陆番心神一动。
  下一刻，来到了传道台内。
  轰隆隆！
  八卦阵言浮沉。
  无数的阵言垂落而下，很快，天地的一隅之间，便出现了一道背对着众生的身影。
  那身影不是其他人，正是创造的九字阵言的古之大帝“昊”。
  “唔，以古之大帝作为形象代言人，最合适不过了。”
  陆番笑了笑。
  当然，这样还是不够的。
  其他的大帝，陆番不曾见过，但是，他的脑海中可是有不少神话角色。
  轰隆隆！
  混沌之力滚滚而出，和灵气碰撞，天地一片混沌。
  一尊魁梧身影，撕开了混沌，一方上沉，一方下垂。
  下垂的便化作五凰大地，山川湖泊，洞天福地。
  而上升的，就化作了飞升之地，浓郁的仙气笼罩出一片玄奇。
  这上升的便是陆番所打造的飞升之地。
  陆番目光闪烁，却不仅仅准备如此。
  他身形一闪，落在了飞升之地内，这儿仿佛是云层之上似的。
  陆番继续以八卦阵言构建，五行属性涌动，本源之力翻卷，以五凰为蓝本，复制出一片浩瀚的大陆……
  这片大陆与五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因为，两者之间，共用一个世界本源。
  陆番飞速的穿行漂浮在这块大陆上。
  他挥手，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漆黑如墨，陆番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混沌之力，将古之大帝“昊”的身影镌刻在这座漆黑如墨的山峰内部。
  并且，垂落下时间长河，使得这山峰笼罩在时间的力量中，充满了诡异。
  “既然是飞升之地，自然不能太平凡，越诡异越好。”
  陆番笑了笑。
  休息了一下，等待体内的能量恢复过来后。
  便再度开始构建禁区。
  他打造了一个禁区，气机之强，不弱于古之大帝“昊”，实际上，陆番也就见过一位古之大帝，还是在时间长河中瞅见的。
  因此，这位“昊”帝，便成为了陆番的模板，构建出一位又一位拥有着恢弘过往的恢弘存在。
  这等飞升之地，自然会吸引下三重天的化仙境和仙宿境。
  一个个禁区拔地而起，有的禁区早已泯灭，深处有一道道气机极强的残骸浮沉着。
  有的禁区仍旧萦绕着玄奥，充满了让人沉迷的探究奥义。
  当然，古之大帝“昊”的禁区被陆番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另外，陆番还构建了一片残址。
  崩塌的仙门，碎裂的匾额，只剩下残骸建筑，诉说着往昔的恢弘。
  这便是仙庭遗址。
  陆番笑了笑。
  飞升之地的大体雏形，也逐渐的开始成型。
  ……
  五凰大陆。
  妖族与人族的大战，彻底的让平静了百年的五凰，陷入喧嚣。
  战火席卷了整个大地，从西方，到东方，皆是沦为了妖族和人族大军的战场。
  一开始，大玄铁骑和奇士府在吃了败战之后。
  人皇澹台贺便命人请修行界的修士出手。
  一开始修行界是不理会这些事的。
  毕竟，对于修行人而言，修行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随着一些修行门派中的小辈被洗脑之后，一腔热血加入战场，死于妖族之手后，不少门派中的长辈便纷纷动身。
  战火便绵延到了修行界。
  人皇感觉到事态的严峻，亲自来到了草庐请隐居于此的薛涛出手。
  薛涛看着老迈人皇，竟是感觉到有些陌生。
  他依旧年轻，而人皇却已耄耋。
  “陛下……这算是老臣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此番事了，老臣将不再管大玄之事。”
  薛涛看着澹台贺，道。
  澹台贺微怔，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想要长生，他要求长生！
  看到容颜依旧，生机满满的薛涛，他对长生的渴望……更加的浓郁。
  薛涛闻言，遗憾之色一闪而过。
  终于，薛涛出手。
  苦修百年，在巨镜中厮杀，如今的薛涛，跨入了造化尊者层次。
  作为唯一的一位加入人族与妖族战争的造化尊者，轻易便扭转了战局。
  薛涛一枪挑杀了一尊阳神境的妖王，剥夺了对方的妖晶，给了澹台贺。
  轰！
  就在薛涛出手后，妖洲深处。
  天资卓越的妖猴王出手了。
  一棍扫来，与薛涛战于荒野，造化尊者境的薛涛竟是血洒荒漠，被打的极其凄惨。
  “妖族与人族，因你出手，再无和好的可能！”
  妖猴王冰冷。
  一棍横扫而下。
  大地塌陷。
  不知道何时，陆九莲的身躯浮现，挡下了妖猴王的铁棍。
  薛涛鲜血淋漓，跪伏荒漠，带着愧疚深深看了妖猴王一眼，一瘸一拐，消失在了风沙之间。
  而这一战。
  似乎也宣告着妖族与人族的战争落幕。
  不过，战争虽落幕，人族与妖族间出现了裂痕，妖洲分裂出大玄神朝。
  大玄帝京。
  宫宇深处。
  澹台贺赤脚坐在幽静的长廊，手中抓着染血的妖晶。
  妖晶倒映着光华，充满了迷人的色泽，只不过其上不满了裂痕，那是薛涛打碎妖晶的裂痕。
  咔擦咔擦……
  澹台贺猛地用力，欲要捏碎妖晶。
  哪怕妖晶布满了裂痕，他却依旧捏的十分用力。
  终于，妖晶碎。
  哗啦……
  妖晶中的浓稠液滴洒下，装了满满一金碗。
  澹台贺手在颤抖，端起了金碗，满怀着希望，一饮而尽。
  金碗落地，发出清脆声音。
  澹台贺走了数步，来到了镜子前。
  看着镜子中苍老垂暮的自己，皱纹丛生，没有丝毫变化的自己。
  忽然就癫狂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腹痛如绞，顿时喷出了黑色的血，污了镜子。
  “长生……”
  “去你娘的长生！”
  ……
  大玄历一百六十六年。
  人族与妖族大战历经四年落幕，人皇服妖王妖晶，重病五日。
  同年，人皇求长生无望，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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