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而,就在这时,老太后的话题忽地又回了过来,指着戏台上的吉光问道:“那个秋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认不得?”
周湛忙笑道:“那是我府里的吉光。”
临安长公主正好带着女儿高明瑞过来,那高明瑞才知道,台上的秋香竟是吉光扮的,忍不住冷笑一声,对太后插嘴道:“老祖宗,那个吉光可是七哥‘最心爱’的小厮呢,那可是个人物。”
老太后听了不禁一阵惊诧,抬头道:“那竟是个男孩?”说着,便命人去把吉光招过来瞧瞧。
这边,高明瑞不禁一阵气闷,她那句话的重点,不在这“小厮”二字好吧!偏这老糊涂竟只抓住了这最不相干的两个字眼!
她才刚要再说什么,不想被临安长公主狠狠扯了一把。周蕙娘低声责备她道:“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这话该是你个姑娘家说的吗?!”
高明瑞不由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她才不管这些话能不能由她一个姑娘家说出口呢,反正如今她已经沦落为满京城的笑料了,哪怕是两败俱伤,她也要咬下那“吉光”的一块肉来,也好叫那丫头知道知道她高明瑞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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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戏子风波
第八十四章·戏子风波
此时戏已演到了尾声。
从这时起,直到吉光等人带着妆过来见礼,老太后竟一直都没再犯迷糊,这不禁叫圣德帝和周湛都大大地惊喜了一把。
更叫人惊喜的是,她竟一个不差的把带着妆的十一公主等人全都认了出来。
那十一公主周泠和周湛一样,也是由太后一手养大的,见太后竟难得地一口报出了她的名字,她当即便红了眼圈。可今儿是太后的寿诞,不好见泪,她便忍了泪,学着周湛的模样,也装作无事人一样,笑盈盈地拉着老太太的衣袖一阵撒娇卖乖。
四皇子等人也少不得过去一阵凑趣,直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圣德帝看了也是龙心大悦。
陪着太后过来看戏的那些皇亲国戚们见状,也都纷纷围过来奉承着老太后,唯有那高明瑞心里眼里只盯着吉光一人。
那吉光虽说是被太后招了来,可这会儿太后被众儿孙们围绕着,正开心不已,一时倒把她给忘了,她也不往前凑,只站在人群后方歪头看着众人,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
高明瑞见她落了单,顿时冷笑一声,转身便要过去找那吉光的麻烦。
那临安长公主和高明瑞,可以说是第一批向着太后围过来的人,如今忽然看到女儿竟转身从太后身边挤了出去,长公主不禁一阵皱眉,忙也跟着挤了出来,一把拉住高明瑞道:“你做什么去?”
“报仇。”高明瑞瞪着那歪头看着众人的吉光一阵咬牙切齿。
长公主一惊,忙用力扣紧高明瑞的手臂,将她拖到无人处,皱眉低喝道:“胡闹!这是你能任性的时候吗?!”见高明瑞被她喝得一脸的委屈,长公主顿时又软了心肠,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不能这般不分时间场合的任性胡来。这时候你若闹起来,她会不会吃亏还两说,你且想你舅舅会怎么看你?难得今儿太后高兴,你若是闹出什么事来,你那册封,你还想不想要了?”
按规矩,高明瑞身为长公主之女,至少也能得个县主的封号的,但如今她都已经年满十二了,那封号却是迟迟不曾下来。长公主虽溺爱女儿,却不是那等糊涂人,自然知道是自己女儿有什么地方叫圣德帝和宗人府不满了,因此最近她才加紧了对女儿的管束。
只是,高明瑞被高家人和长公主捧在手心里多年,又岂是一时管束就能起得什么作用的,如今听着长公主又提及她的封号迟迟不下来,她心里顿时更恨吉光了——长公主怕她难过,只隐约对她提过皇上似乎对她有什么不满,那高明瑞不反思她一向的跋扈任性,却是立马就把皇上对她的不满,归咎于近来连续因“吉光”而丢脸的事来。
看着高明瑞仍恶狠狠地瞪着吉光,长公主便知道,她这鲁莽的女儿仍念念不忘那报仇的事。她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见徐世衡这会儿正在后面跟那几个朝中重臣低声交谈着,便凑到高明瑞的耳旁低声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又岂能白看着你叫人欺负?可你也要记住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孩子终究是你爹的亲生女儿,她若不回来便罢,若是回来,要她圆还是要她扁,还不是你我说了算?可这会儿你若闹开了,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带累了你爹的前程不说,最后还要叫人笑话我们家竟出了这等没规矩不知耻的人,倒白白连累了你的名声。你想想,你这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值得?”
高明瑞一阵垂眼。她娘什么事都爱计划周全,她却没她娘的那种好耐心,她更宁愿快意恩仇。
见她垂了眼,长公主还以为是劝动了她,便吩咐丫环婆子们好好看护着高明瑞,她则转身仪态万千地向着徐世衡那边走了过去。
那边,徐世衡一边听着那些大人们议论着朝政,一边偷眼看着他的女儿。他竟是第一次知道,他女儿竟还会演戏!
那演着“唐伯虎”的四皇子怎么说也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吉光却只有十二岁,且还生得比同龄人都要矮小。因此,她才一上场,这明显的身高对比便叫那台下众人一阵窃笑。可随着台上“秋香”的一颦一笑慢慢展开,却是叫台下的众人渐渐就忘了,这扮演秋香的只是个孩子,众人都只觉得这小秋香就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个“秋香”,俏丽而聪慧。
徐世衡和高明瑞一样,也是听到周湛报出“吉光”的名字才吃惊地发现,台上那个小“秋香”,竟是他的女儿徐翩羽。见长公主过来,徐世衡便趁势向那些大人们告了个罪,迎着长公主过去。长公主回头看着吉光,低声对徐世衡道:“这可怎么办?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竟敢闹到御前来,万一有个不慎,那可是欺君之罪。”
那日徐世衡突然被圣德帝召去,又亲耳听着圣德帝和翩羽之间那一来一回的机锋,直把他吓得不轻,原还以为圣德帝要怪罪他教女无方,或者会因翩羽的那些怨言而对他有所误解,不想那位天子从四皇子府上出来时,竟是一脸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语焉不详地说了句“你也不容易”,便回宫去了。
次日,徐世衡就得到消息,说是上书房的那个差事,圣德帝亲许了他。
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那日回去后,徐世衡竟没把欣王府发生的事告诉给长公主,因此长公主至今都还不知道,她所以为的那点小秘密,其实圣德帝早已经知道了。
见长公主看着吉光,徐世衡也扭头看向吉光,心底不禁又是一阵复杂,既心酸,又无奈。
这会儿的吉光,其实也早就看到了长公主夫妇,但她也只是那么随意往那边扫了一眼,便将注意力又转回到被众人围着的老太后和周湛的身上去了。
今天是老太后的七十寿诞,可那被众人围着的老太太,看着却仿佛才五十来岁的模样。吉光没见过几个老人,除了村子里几个矍铄朴实的老太太外,她也就只认识一个——她的祖母。许是祖母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恶劣了,因此当她远远看到那被众人簇拥着的华服老太太时,本能地就联想到了徐家老太太。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和徐家老太太一样,满脸线条全是往下耷拉着的老太太,不想那握着周湛的手的老太后,看着竟是一副慈眉善目极和气的模样,那眉、那眼,甚至连眼角唇边的皱纹都仿佛是在向上弯着。
此时周湛正极没规矩地盘腿坐在太后的脚边,他的一只手握在太后的手里,另一只手则放在太后的膝上,将下巴搁在椅子扶手上,正像个孩子般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太后和身边的人拉着家常。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太后,吉光则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景王不管是跟人说话还是做事,总是带着那么几分漫不经心,如此的全神贯注,吉光竟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在她歪着脑袋看得极入神时,不妨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吉光回头,就只见靖国公府的三姑娘赵英娘带着个年纪和吉光相仿的小姑娘站在她的背后。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赵英娘笑道。虽然因为演技太差,赵英娘在中途被替换了下来,可她仍留下来尽力帮忙,因此和吉光也是混得极熟。
“没什么。”吉光一阵摇头,却是不好意思告诉赵英娘,她这是在研究着周湛。
好在英娘也没想细究这个问题,只拉着身旁那个小姑娘对吉光笑道:“没想到我们大家竟都小看你了呢,原以为你只是记性好,不想你演的竟也这么好。我跟我妹妹说,前面那个管家也是你演的,她竟还不信。”又回头对她妹妹笑道:“如今人就在你面前,你自己问她是也不是。”
因事出突然,吉光便能者多劳,一人顶了两个角色,好在她原本的那个管家角色也没几句台词。
看着吉光,靖国公府的四姑娘赵艾娘竟跟看到了名角儿一样,竟是一脸的崇拜,上前拉了吉光的手道:“姐姐好厉害,一个人演了两个角色不说,竟还是演了一个男的,我竟都没看出来姐姐是个女孩。”
赵英娘听了艾娘的话,不禁一阵眨眼,忽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指着吉光问艾娘:“你以为他是女孩?他可是七哥的小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
“是吗?”英娘的话音未落,不想旁边忽然插|进一个声音冷笑道:“我敢打赌,她就是个女孩。”
吉光回头,却是正和高明瑞那泛着凶光的眼撞在一处。
高明瑞看着她冷笑道:“其实要知道她是男是女很简单,只要把她的衣裳扒了也就知道了。”
顿时,吉光浑身的寒毛就是一竖。这高明瑞,也太歹毒了!
谁知她还尚未开口反驳,就只见那赵英娘的脸色一沉,冲着高明瑞叉腰怒道:“这种话你居然也能说得出口,竟还想当众扒人家男孩子的衣裳,你还要不要脸?!”
高明瑞一怔,慢了一拍才回过味来,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她虽笃定眼前的吉光是个女孩,可在别人眼里,那吉光却正如赵英娘所说的那般,是个小厮,是男孩!她光天化日之下竟提议扒一个小厮的衣裳……
偏那赵英娘一向还是个大嗓门,这么叉着腰一喝,立马就引来了别人的注目。徐世衡夫妇原就站得离这边不远,也就注意到了这边。长公主的脸色一变,忙抛开状元公向这边过来。徐世衡也忙跟了过来。
那高明瑞涨红了脸,冲着赵英娘嚷嚷道:“你瞎了眼啦,她是男是女你竟看不出来?!她若是男孩,我……”
“瑞儿!”
她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便赶了过来,却是一把将她拉到一边,喝断了她的话尾,又回头看着赵家姐妹和吉光笑道:“她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可千万别当真。”
高明瑞哪里肯依,仍在长公主背后高声叫道:“信不信咱们就打这个赌,我赌她就是个女孩!”
赵英娘性子耿直,忍不住也跟着嚷道:“打赌就打赌!”
赵艾娘虽然今年才十一岁,却是比这个炮筒子脾气的姐姐要机灵,忙上前一把拉回赵英娘,看着高明瑞对英娘道:“姐姐也被气糊涂了,你当小吉光是什么了?哪有这么污辱人的!”又道,“长公主还在这里呢,她听了会怎么想?”
长公主不由就是一噎,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用话给拿住。她正犹豫着要如何表态,就听得她那个猪女儿在她背后嚷道:“我爹说过,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她不过是个戏子,怎么就辱不得了?!”
这边的争执,早惊动了围在太后外围的那些人,连圣德帝听到动静,都往那边看了一眼。
而听到“戏子”二字的人中,有好些都是刚才和吉光一台演出的。且不说众人聚在一起排演了一个多月,早结下一番深厚的同志情谊,如今听着那高明瑞骂吉光是“戏子”,岂不等于他们所有人也都是“戏子”了?!
高明瑞这一声儿,可算是犯了众怒,便有那性急的跳出来叫道:“你骂谁是戏子?!”
更有那机灵的,直接上纲上线地冷笑道:“我们原是替太后祝寿才演了这么一出戏,连皇上都说我们这是孝心至诚,怎么到了高大姑娘的嘴里,我们竟变得如此不堪了?也不知道高大姑娘这是想要侮辱谁。”
这帽子可就扣大了。
眼见着那边圣德帝的眼又往这边瞄来,长公主果断地回身一把捂住高明瑞的嘴,满脸歉意地向众人道歉道:“对不住各位,我家瑞儿原就是个经不起撩拨的急脾气,这是一时恼了,竟有些口不择言,”——却是把整件事都归罪于别人的撩拨——“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叔伯婶娘哥哥姐姐们看在她年纪小,原谅她这一回,等一下我和状元公亲自给各位敬酒,请各位见谅一二。”说着,给徐世衡打过去一个眼风。
徐世衡早看到高明瑞在那里挑衅着吉光了。而人的心,一旦有了偏向,便会更加偏向。以前徐世衡是觉得高明瑞天真直率,那徐翩羽又是他的女儿,叫女儿退让一步,原是他的君子之道,可如今看着高明瑞这般咄咄逼人,他便开始觉得她这不是率真,而是蛮横了。又听着她竟要当众扒翩羽的衣裳,那脸色早就不好看了。再听她拿自己的话去污辱他的亲生女儿,他心底的不满不禁更甚。偏那长公主竟还给他打眼风,叫他也跟着一同替那惹祸的高明瑞给众人陪罪。不过他一向为人谦和,心里虽积了不满,仍和长公主一道给众人弯腰见了礼。
见长公主夫妇将姿态放得这般低,便有那不愿意结仇的人家伸手招回了自家的儿女。更有那心软的,想着高明瑞打小就屡屡惹祸,屡屡都是长公主给人弯腰赔罪,便觉得长公主这为人母的也不容易,也跟着劝回了一些人。
至于那些仍不依不饶不打算放手的,长公主满脸羞愧地向着那些人又是一礼,诚恳道:“今儿是太后的寿诞,竟叫小女搅了大家的喜庆,等一下我便去向皇兄请罪,还望各位不要惊动了太后,难得她今儿这么高兴。”
那原还想借机闹出点事的有心人听了她这话,顿时掂量出其中的分量,权衡一二后,便也就偃旗息鼓了。
这边的动静虽没有惊动到太后,却也已经让圣德帝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了。贵妃娘娘如今统率六宫,见这边起了骚动,便派人过来问怎么回事。长公主亲自过去向贵妃娘娘解释道:“原也没什么,不过是几个孩子斗嘴,一时急了眼,说了几句不太好的话罢了。”
那贵妃娘娘看看长公主,微微一笑,便把这话传给了圣德帝。
圣德帝看看自始至终站在人后不言不语的吉光,再看看那仍恶狠狠瞪着吉光的高明瑞,细浓的眉尖不由就蹙了一蹙。
作者有话要说: 伪更,修改细节。
☆、第八十五章·秀秀姐,是你吗?
第八十五章·秀秀姐,是你吗?
站在赵氏姐妹的身后,吉光只冷眼看着长公主一家的表演,心底一阵暗暗冷笑——说她会演戏,在她看来,那长公主才是个中好手。示人以弱,祸水东引,竟是全套的唱念做打。别的不说,只那轻飘飘的“撩拨”二字,便淡化了高明瑞的挑事,且还引着人想起高明瑞几次三番都是和她起的冲突,却是叫人立马就觉得,这争执是她和高明瑞之间的事,轻轻巧巧地就将那得罪不起的靖国公府给摘了出去。
见长公主向众人陪着笑脸,赵英娘忍不住道:“长公主也是倒霉,竟摊上这种女儿。”
吉光听了心头一动,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长公主竟管不住高大姑娘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赵英娘道,“那高家老太太护高明瑞护得紧,长公主竟也拿她没法子。”
是吗?吉光一阵蹙眉,心中隐隐觉得,这长公主恐怕未必真如她所表现出的那般爱高明瑞这个女儿。至少如果换作是她的母亲,哪怕徐家老太太再怎么溺爱她,该说该指正的,她母亲绝不会就放手她不管。
而且,许是吉光以小人之心度人,她总觉得长公主的这番言行作派,不像是替高明瑞道歉,倒更像是向众人表白她的为母之心和无奈之情——看着很像当初徐世衡在徐家人面前替她母亲辩解时的作派。
四姑娘赵艾娘对那对母女的作派可不感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吉光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便伸手过来想拉吉光的衣袖,又有些犹豫,只望着吉光道:“那,我到底该叫你哥哥还是该叫你姐姐呢?”
这赵艾娘虽然看着比吉光还要略高一些,却是实实在在比她还小了一岁年纪的。
英娘笑道:“当然是叫哥哥。”
吉光不想骗人,且如今她的身份是景王府的下人,可不敢叫这靖国公府的四姑娘跟她称兄道弟,称姐道妹更不行了,便摇着手含糊道:“叫我吉光就好。”
她生怕这姑娘还在纠结着她到底是男是女的问题,赶紧转移话题,指着那正和太后说着话的一个年轻媳妇问道:“那是谁?”
赵氏姐妹回头看看那人,英娘笑道:“你可是问对人了。”说着,便拉着吉光和艾娘往太后身边凑了过去。
却原来,此刻正和太后在说话的,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英娘和艾娘的大嫂刘氏阿秀。
她们凑到近前,就听得老太后问着那世子夫人道:“你家老祖宗怎么没来?”
世子夫人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笑道:“老祖宗原是念叨着要来给您贺寿的,可昨儿晚上见宁哥儿吃梨,老太太嘴馋就多吃了一口,肠胃便有些不适呢。”
赵英娘却凑到吉光耳旁小声道:“才不是呢。我家老祖宗跟太后是从小的手帕交,可太后得了健忘之症,常常认不出我家老祖宗来,我家老祖宗说见了反而叫人伤心,所以才不肯来的。”
吉光一阵惊讶,回头看着赵英娘小声道:“这话可别乱说,万一叫人听了了去可不好。”
她的话,却是叫一旁的赵艾娘也吃了一惊。虽说她年纪小,却是比她那个姐姐更懂得人心利害,她自然知道这勋贵圈子里的人,几乎人人都戴着张假面具,就算偶尔听到谁说了句什么不太好的话,除非牵涉到自己,否则大家都只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绝不会有谁那么好心去提醒别人注意什么的。
她不禁就多看了吉光两眼。而这多看的两眼,却是叫她对吉光是男是女更加迷糊不解起来。
那边,赵英娘一如既往地冲吉光大咧咧一笑,“没事,当着万岁爷,我们家老祖宗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