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司季夏的心瞬间绽尽美丽的芍药,妍妍艳艳,日光顶好,景色顶好。
  “阿暖……”司季夏的再次微微倾身,再次吻上了冬暖故的嫣红温软的唇瓣。
  青丝纠缠,情丝缠绵。
  景色太美好太旖旎,旖旎得似乎连顶上苍穹的银月都羞涩了,又悄悄躲回了云层后,却又时而露出小半张脸,像是又想见证这一美好的时刻似的,竟是不舍将眼睛完全捂起来。
  女子娇吟,银铃轻响。
  最最下边的混合汤池里,那一大群大老爷们说说笑笑着,忽尔听闻有人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唤了旁边的人听他道:“哎哎哎,你们都有没有听说啊,咱们东陵的段氏侯府,全府上下都被贬做了庶民,好像是明日日落之前官府就要将其收封了!”
  ☆、088、温情
  夜风拂进屋子,撩动满屋的曳地纱帐,将屋子里那盏精雕细琢的琉璃灯中逸散出的火光揉得迷蒙细碎,衬着纱帐深处的女子吟哦声与男子偶有的低喘声,满室旖旎。
  夜深,人声静,冬暖故被司季夏轻轻圈在怀里,枕着他的左肩半趴在他身上,手轻抓着他的右肩,面上满是未褪尽的红潮,眸中还有共赴云端后的浅浅娇羞,让司季夏只看一眼便又觉得心跳加速,忙抬眸看向别处,手却是将冬暖故往他怀里更搂进一分,将下巴轻搭在她头顶,一下又一下缓缓轻轻地蹭着。
  冬暖故发现,司季夏很喜欢用下巴轻蹭她的头顶或额头,轻轻柔柔的感觉,她也很是喜欢,让她觉得这样的司季夏像个想要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欢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孩子。
  “阿暖,阿暖……”司季夏的双颊也如冬暖故一般,还覆着一层情潮过后的绯色,眸光柔柔的,眉眼中有满足的浅笑,边用下巴轻蹭着冬暖故的头顶,闻着她发丝里的淡淡幽香,边轻声柔缓地唤着她的名字。
  阿暖阿暖,全天之下,只有他这般唤她,他是第一个这般唤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这般唤她的人,此刻就仅仅这样唤着“阿暖”两个字,感觉就能让他觉得温暖知足了似的。
  听着司季夏这样似乎如何唤也唤不够的呢喃似的反复两个字,冬暖故轻轻笑了,嗔他道:“傻木头,别老光叫我,说句话嗯?”
  “好,说句话。”司季夏也轻轻笑了,嘴角的弧度勾得温柔,又是用下巴蹭了一蹭冬暖故的头顶,稍稍默了默后,用一种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正经口吻道,“阿暖,我想你。”
  回答司季夏的,是冬暖故在他右肩上用力掐了一掐。
  下一瞬,司季夏轻轻笑出了声,将冬暖故再搂得紧一些。
  他的笑声很轻,却很柔很暖,这轻轻的笑声里,似乎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满足。
  “平安,今夜开这间房用了七两银子,我们大概还剩多少银钱?你来时带了多少银钱你可算过?”冬暖故在司季夏怀里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忽然想起了很现实很严肃的问题。
  “嗯……明日数数……”司季夏回答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前边我问平安的问题,平安还未回答我嗯?”冬暖故心中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司季夏的语气,只问着他道,“我们把家安在哪儿好?”
  “嗯……”司季夏黏人似的蹭了蹭冬暖故的额头,答非所问道,“我想阿暖……”
  “……”冬暖故拧眉,张了嘴想要斥他,也微微抬了脚想要踹他一脚,然她话还未出口便又合起了嘴,堪堪抬起的脚也重新搭回到司季夏腿上,只从他颈窝里微微抬了头,看向司季夏的脸膛。
  却是发现他眼睑轻阖,竟是睡着了。
  似乎她就是他的定心丸,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很快入梦。
  他已经许久未曾好好阖过眼了,现下她就在他怀里,他终于可以心安,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闭一回眼了。
  冬暖故静静地看着司季夏已然熟睡的面容半晌,抬起手,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拨了拨,便见着司季夏微微动了动脑袋,下巴又在冬暖故额上轻轻蹭了蹭,未有醒来,依旧睡得很熟。
  冬暖故弯起眉眼无声地笑了,而后朝上伸了伸脖子,凑近司季夏的唇,在他微抿的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才有重新缩回他颈窝里,声音低低轻轻道:“我也想你,平安,很想,很想。”
  没有司季夏在身旁的这段时日里,冬暖故第一次体会到思念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像是不断疯长的野草,拔不尽,除不净,仿佛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见到他才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还是晴空,还会有春风拂过,还会有融融暖照。
  只是,他终没有食言,虽让她多等了他一个月,他还是来为她这似乎无休止的思念画上了句号。
  好开心,好温暖。
  这般想着想着,冬暖故满足地笑着往司季夏颈窝里撒娇似的用力蹭了蹭,将他拥得更紧一分。
  像是感受到冬暖故这暖融融的贴近似的,入睡了的司季夏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即便在梦中,他也是开心满足的模样。
  这一夜,司季夏睡得很沉很安心。
  这一夜,冬暖故睡得很稳很踏实。
  屋外小小竹林里的银铃依旧在夜风中轻响,叮叮铃铃,此一刻,像是引人入眠的缓缓轻歌,让人在这轻缓的声音中安然入眠。
  当晨曦在罗城满城满山的竹枝竹叶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晖时,整个罗城笼在汤泉弥散起的白蒙蒙湿气中,恍如仙境。
  冬暖故这将近两个月在山上的竹林无所事事,除了练习女红外便是以睡觉居多,没有疲惫,是以几乎日日都是早早醒来,昨日虽走了大半日的山路,然心是满足开心的,倒也不觉得累,是以今日的她也如这些日子一般,早早便醒来了。
  冬暖故习惯在醒来时翻个身,今晨也不例外,而今晨当她才稍稍动了动身子,便忽地定在那儿不动了。
  只因她身边还躺着个人,躺着一个过了一夜仍是以手为枕将她搂在怀里的司季夏,她之所以不敢动不敢翻身,是因为司季夏还在睡,还未醒,她不想吵醒了他。
  冬暖故抬眸定定看着司季夏闭紧的眼睑好一会儿,确定他还在熟睡,才极为缓慢地动了动身子,微微抬起手,轻握住他的左手,慢慢将他枕在她脑袋下的左臂轻轻移开,倒不是因为她这般枕着他的手臂不舒服,而是她这么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他的手臂当是僵硬到发麻才是,当是让他缓缓了。
  可冬暖故才微抬起头轻握住司季夏的左手还未来得及将其移开时,司季夏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忽地收紧了手臂,将才稍稍离开他身子的冬暖故重新搂进怀里,与此同时还稍稍翻了翻身,侧压在了冬暖故身上,用下巴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继续睡着。
  冬暖故本是想动,奈何这般被司季夏半压着身子想动也动不了,即便司季夏压得她有些难受,即便这般睡着脖子及腰身已然很是困乏,但为了不吵醒司季夏,她选择这般静静躺着,由着他将她圈紧,孩子似的用下巴在她脸上轻蹭。
  罗城早间的空气很是湿凉,司季夏因着翻身使得盖在他身上的薄衾被稍稍往下滑了些,露出了他的右肩及小半身子,冬暖故怕他凉着,便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替他将衾被拉好,不忘替他将挡在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冬暖故的动作很轻很轻,轻得不会让司季夏觉得有丝毫不适,他依旧睡得安稳,然冬暖故的手抬起了,却放不下了。
  只见她的手轻移到了司季夏脸颊边,轻柔缓慢地将掌心贴上了他的脸颊,瞧着司季夏没有反应,她便柔笑着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
  他很瘦,脸色也很青白,好在的是他面上不见苦痛难受之色,下眼睑处的青灰也淡去了许多,冬暖故还是有些难过有些心疼,不由自主的,她微微朝司季夏的方向歪了歪头,将鼻尖轻抵在他鼻尖上,轻轻一蹭后,稍稍倾歪脑袋,在司季夏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随即,只见司季夏微微抿了抿唇,像是冬暖故这突然的轻轻一啄让他觉得有些痒痒似的。
  冬暖故本是想亲一口司季夏就好,谁知当她看到司季夏微微抿唇时,她的心像是被莫名戳中了尖尖似的,竟让她有一种想再亲他一口的冲动。
  恰恰冬暖故没能抑制住这种冲动,使得她再一次凑近了司季夏薄薄的唇,将她的唇瓣又贴了上去。
  而这一次,冬暖故吻上司季夏的唇便不舍再离开了,像是他的唇上抹了让她着迷的蜜药一般,非但让她不舍离开,反是让她想要索要更多,像是将司季夏的唇吻上瘾了似的,轻轻抿咬着。
  冬暖故的吻愈来愈炽热,她本是不想将司季夏吵醒,可此时的她却只想依着他的唇,依着他的身子,感受他真真实实的存在,永不分开。
  司季夏便是在冬暖故这炽热的深情中缓缓睁开了眼,一睁眼便对上冬暖故近在咫尺的莹亮眼眸,她温软的唇就覆在他唇上,她的鼻息就轻拂在他的鼻底,急促又热烫,她的身子更是紧紧贴在他身上,使得司季夏一睁眼便愣住了,耳根骤红。
  “阿……”司季夏惊诧地张了张嘴,还不待他唤出冬暖故的名字,冬暖故便忽地翻身压到了他身上,将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以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开心道:“平安,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晨曦暖照,司季夏震愕住了,一时间只觉视线有些恍惚,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暖……?”这是梦还是现实……?他的阿暖,为何忽然高兴得像个孩子?
  冬暖故没有应司季夏,只是笑着将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无声地告诉着他这不是他的梦。
  这样的角度,司季夏瞧不见冬暖故的脸,但他知,此刻的她,定是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开心的模样。
  是什么事情让他的阿暖在这天刚放亮之际便如此开怀?
  不过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的阿暖觉得开怀高兴就够了。
  司季夏觉得窗外的晨曦跃过了这屋子里的一层又一层纱帐,照到了他心底里,暖洋洋的。
  “我也喜欢阿暖的。”司季夏环上冬暖故的肩,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也微微弯起了眉眼,回应了冬暖故这大清早便毫无来由的告白,“很喜欢,很喜欢。”
  其实便是连冬暖故自己,都不清楚她为何会突然如此如此地想要拥抱他,如此如此地想要将他早已明白的她的心意再一次说出口,不是想要强调,也不是非要与他强调什么,她只是觉得开心,开心得只想拥抱着他与他说些话而已。
  这般的冬暖故,让司季夏觉得她像是个对他有着深深依赖的小姑娘,一个喜怒哀乐都愿意在他面前展露的可人小姑娘,带给他阳光,带给他温暖,正一点点驱散着他心中的灰暗。
  司季夏回应着冬暖故的拥抱与情意,用粗糙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香肩,抚着抚着,他的掌心灼热了起来,身子也在渐渐升温。
  因为压在他身上的冬暖故的缘故,因为昨夜缠绵之后他们并未穿衣,此刻的他们,仍是“坦然”相对着,而女子的身体才独有的柔滑此时正如丝绸般覆在他身上,并且还乱蹭着,这如何能不让他觉得身子热烫?
  莫说是身子,便是他的心都热烫了起来。
  “阿暖莫动,莫动……”冬暖故因为心情晴好如晴空,心里想着美好的事情,使得她高兴得在司季夏身上轻蹭着,蹭得司季夏难耐了起来,不由得抬脚轻轻扣住了她乱动的腿,稍稍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背,让她不要再这么挠他,他怕他会忍不住的。
  冬暖故不是不通晓男女之事的人,她当然知道司季夏让她不要动是因为什么,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到司季夏身体上的变化,可她却像就要看着司季夏难耐似的,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是在他身上又蹭了蹭,挑衅似的盯着他的眼睛,笑得霸道道:“就动。”
  冬暖故只是现下心情如晴空,很是大好,只想当一个可以和自己的丈夫无理取闹的小娘子,和他做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
  冬暖故喜欢看司季夏笑,还喜欢看他羞赧的模样,紧张的,慌乱的,不安的,纯净得像是最澄澈的山泉,最干净的空气。
  可下一瞬,冬暖故便觉得,她似乎……想错了,她的平安可以纯净得像最澄澈的山泉清风,也可以……蔫坏得像一匹狼。
  因为就在冬暖故挑衅似的笑吟吟盯着司季夏的眼睛时,司季夏手环着她的肩,左脚扣着她的腿,忽然一个翻身,将本是压在他身上乱动的她轻而易举地压到了他身下,手半撑在她颈边,将她圈在了他制造出的一小片天地里。
  而此时的司季夏面上不见丝毫紧张羞赧得想要逃开或是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不安与慌乱,有的只有灼热的目光与轻轻的笑,目光灼灼道:“阿暖再动的话……”
  “那我就又要吃掉阿暖了。”
  冬暖故微微一怔,还不待反应,司季夏便覆上了她的唇,给她最极尽的疼爱与温柔,在这个安静的晨间,再一次与她深深缠绵。
  *
  早饭是在客栈楼下大堂用的,冬暖故与司季夏这对小夫妻在客栈里大多数人还未起身时便到了楼下大堂,难免让昨夜见过他们的人又惊讶了,道是这对开了七两一间房的小夫妻居然没有在这种大好的晨间狠狠缠绵一番又一番,竟是这么早早就下来了,难不成他们想错了,这小夫妻俩来开这上上房不是为了那什么什么事?
  好像也不是啊,看那俊美公子的面色比昨夜好得太多,没有得雨露滋润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面色的吧?
  得得得,别一大早就揣摩别人夫妻俩都做了些什么,咱哥几个谁没媳妇儿,咱和咱媳妇儿晚上该干啥,人小夫妻晚上就干啥,有啥子大惊小怪的,再漂亮的人也要过日子的,上了床盖了被子还不是一样会脱光了再办事。
  “咳咳咳——”司季夏正喝了一口稀饭,忽然就呛住了,轻轻咳嗽了起来。
  不是旁边的人说话声音太大,也不是他们看不过眼这住了上上房的小夫妻,只是见着了,难免想要发表一点心中想法而已,虽说现下在厅堂里用早饭的都是些粗人,但他们也晓得讨论别人时要小声的道理,可偏偏司季夏耳力极好,就算他们之间相隔了好几张桌子,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厅堂里别些人说得小声的话。
  冬暖故则不一样,冬暖故只顾着给司季夏夹菜,听到他突然咳嗽了起来,忙放下筷子轻轻拍上他的背,关心道:“怎么了平安?”
  “无事。”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却在看到冬暖故精致漂亮的小脸时蓦地耳根有些烫,心想着好在阿暖没有听到这样的话。
  不过……再漂亮的人也要过日子的,上了床盖了被子还不是一样会脱光了再办事……这样的话听起来是直白了些,不过倒也还真是这个道理。
  因为这句话,司季夏看冬暖故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了起来,似乎单单看着她的脸膛便能联想到什么似的。
  “平安?”冬暖故收回手时司季夏正看着她怔怔出神,使得冬暖故不由又唤了他一声,司季夏忙回过神,耳根红透,只听冬暖故又问道,“又难受了么?”
  “不,不是。”司季夏忙摇头,说着忙拿起筷子往冬暖故碗里夹了一大夹菜以转移冬暖故的注意力,冬暖故看着他面色无异,便没再问,只轻轻点了点头,低头看向了自己的碗。
  只见她看向自己碗里时,只觉眼皮想跳,因为方才司季夏夹着放到她碗里的,是一大块肥得流油的全肥肉。
  冬暖故正想说什么时,只听得旁桌的人在道:“哎哎哎,老哥,昨儿个你说的咱东陵的段氏侯府被收封的事,是个咋子回事啊?”
  冬暖故拿着筷子正夹着那大块肥肉的手忽地一紧,没有再动筷子,只是认真听着旁桌的人说的话,垂着眼睑,连司季夏都不看。
  “哦,这个事啊,羿王爷野心勃勃图谋篡位,但是现在羿王爷被咱的新帝扳倒了不是,那这一直以来帮着羿王爷的人啊什么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的。”那人是糙汉,说出的话也糙,却也在理,是以没人打岔,只听他接着道,“不过咱们的新帝算是对段氏侯府开了恩了,其他那些助长羿王爷野心的官员们可都是抄家问斩的,段氏侯府虽然被收了府贬为庶民,但是没有一人被处死,只有侯爷一人被押解进京了,并且府中钱财也可一并带出府,这段氏侯府等于说只是没了与皇室的联系而已,其他倒也没什么大的改变。”
  “不见得没有改变吧,咱们这种粗人外人看着觉得不过是由官转民而已好像没什么关系而已,但段府的人,该是觉得这是他们的一个大坎吧,毕竟段氏侯府是咱南蜀有百年历史的名门了,这么一出事来,怕是没多少个人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吧。”
  “受不了还不是要受?自己做的事自己总要担着后果,能留着一条命在已经算是最好了的,现在他们还有整个府的钱财可拿,算是他们有着顶顶顶的好命了。”
  “不管他们命好还是不好,今日过后,东陵就再也没有那个曾经整个南蜀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门段氏了,哎……”
  “哎,吃饭吃饭,要想知道更多的,到茶楼里去听说书的讲,保证你能听得满意。”
  “阿暖怎么不吃?饭菜要凉了。”正当冬暖故听得心有些沉时,司季夏往她碗里夹了一小块瘦肉,把她筷子正紧紧夹着的大块肥肉给夹了出来,放到了他自己碗里。
  冬暖故这才抬眸看向司季夏,见着他对她微微一笑后,将视线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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