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第2章 邪神的低语
人或多或少都有罪恶。
只要有人在日常的行为中做出了违反人们所认知的善良的事，他们的身上就会染上罪恶，『侦测邪恶』就是看清一个人身上所拥有的罪恶的法术。
红光深沉者罪孽深重，而浅淡者则说明他们处在正常范围内，这个法术也是教国麾下，那些信仰‘晨曦女神’的圣武士们最常用的法术。
那是一群令人敬佩却又厌烦的战士，他们追求善良、维护法律、消灭一切邪恶，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应该受所有人尊敬，但是有的时候圣武士们又太过于顽固刻板，完全不知变通，他们是许多深陷阴影中的人的希望，却又是麻烦的代名词。
路易用这个法术注视着这座名为东京的城市，寻找着拥有更深的罪恶之人，他虽说已经变成了巨龙，思维渐渐巨龙化，但是地球作为他的故乡以及他还拥有的那点人类本能，让他除非到迫不得已，否则也不愿去过多的伤害那些无辜之人，但如果谁点背的恰好陷入其中，那就不关路易的事了。
“地球的人类如此之多，虽说有些人罪不至死，但是谁叫你们进入了我的视线中呢……呵呵，我这也算是为人类清理垃圾了吧。”
路易低笑了一声。
他渐渐的收起嘴角的笑容，随着路易的突然转身，这座东京塔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些许，所有看到他双眼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来由的从内心深处生出恐怖。
那是一双似是蛇类的倒竖瞳孔，黄金的色泽中带着无尽的威严，这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
“松村君，我、我真的没有零花钱了，宽、宽限我两天可以嘛？过两天，过两天我一定给你。”
东京某个高中校园的一角，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站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着，戴着眼镜的他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附近路过的人也是害怕的缩着头匆匆而过，没有人过来帮助这个瘦小的男孩，这是在日本非常常见的场景——校园欺凌。
“没有钱你可以管家里要，就说学校要交费用，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嘛，是想找打？”
名叫松村的男生恶狠狠的说道，让瘦小的男孩更加恐惧。
突然，松村的意识一阵模糊，他视网膜中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彩光，这些彩光汇聚到一切，变成了极其扭曲的颜色。
而在他视线中的瘦小男孩以及走廊上的建筑，也变成了扭曲的景象，走廊仿佛在无限的旋转，面前的男孩头和脚竟然已经分开，他那曾经令自己兴奋的委屈求饶的神情，也变的令人感到恐惧起来。
天旋地转都无法形容松村现在的感受，在他视线中的世界，近乎是被腐肉所包围，就连鼻腔里也被灌注了作呕的味道，耳边更是好似有一个可怕的存在在低语，在诉说着令他痴迷却又疯狂的知识。
那一刻，在学校中学习从来都是倒数的松村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知识和答案，那些像是天书一样的数学题，那些拗口的英语，在这一刻仿佛全部融会贯通，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学霸。
他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不管什么难题都能一学就会，仿佛这个世界就没有能够难倒他的问题，他幻想着自己站在了人生巅峰，幻想着自己掌握了宇宙的真理。
虽然现在的身体很难受，那无尽的扭曲与肉块充斥在他的脑海中，让他的精神在溃散，但与此同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又让他想要开怀大笑，让他痴迷不已。
“松村君……你、你没事吧？”
瘦小的男生看到面前的松村咧开嘴，有口水从嘴角流出，他的表情扭曲，眼睛凸出，有根根青筋从额头绷紧，忧似恐怖片里的怪物。
“滚开！”
松村一推面前的瘦小男生，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就是脚步踉跄的抚着墙离开了这里。
他要……他要赶紧回家……他要赶紧回家去念诵神的名字……
在无尽的恍惚中他突然清明了一瞬，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迅速的往家跑去。
松村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自从巨龙与克苏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后，神秘学一下子成为了世界的潮流，有人遍访名山大川寻找着所谓的仙人，有人不吃不喝说是要涅槃重生，有人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拥有超能力，更有什么秦始皇、德川家康的突然复活，需要人们打钱来重组大军。
虽然这些最后都被证明是假的，是骗人的玩意，但这股神秘学的热潮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因为巨龙和克苏鲁明白无误的告诉大家，这个世界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而在这其中最活跃的自然是那些宗教们，别管是被政府认可的宗教还是邪教，都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些西方信奉恶魔与魔鬼，以及信奉着各种克苏鲁系邪神的教派。
因为巨龙和克苏鲁的存在，让人们更加愿意相信这两个信仰的真实，巨龙虽然在现代各种宣传中有些正面化，但是在真正的传说里，龙从来都是邪恶的象征。
脑海中想着这些事，松村回到了家中，他迅速的打开了电脑翻看着一个txt的记事本。
这是前一段时间他在无聊中加入的一个网络讨论群，群主就是一个克苏鲁神话的疯狂爱好者，他把一些祭祀邪神与祈祷的方法都是发在了其中，松村作为年轻人，对这些东西本就充满了好奇心，抱着有趣的心情将其摘录了下来并且亲自做了祷告的实验。
开始时他也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是那个所谓的群主自己瞎编的东西，但是渐渐的，他相信这些都是真实的了，他相信自己是被神选中的天命之子，因为按照那位群主教导的方法祈祷，他真的得到了伟大神明的回应！
蜡烛、动物的鲜血、奇怪扭曲的图案，松村在家里的地板上熟练的摆放着这些东西，然后在夕阳落下时，在夜晚降临前，他跪在了地上那个扭曲图案的中心，再次对神明祷告，祈求着神明赐予他无尽的知识。
“i'ai'a.cthulhu.fhatgn！”
“万岁万岁，克苏鲁.富坦！！”
出现了，神明的低语声。
出现了，那扭曲美丽的画面。
啊，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
啊，那深奥的知识让我得到了升华！
啊，克苏鲁啊，请让我得到超越凡人的力量吧！
在松村的祈祷下，他的身体渐渐的膨胀起来，他的肌肤变成了灰绿色，他的身体开始扭曲，他的脖子上长出了牙齿，他的皮肤上生出了触须！
神明回应了他的祈求，让他获得了超越凡人的力量！
第3章 东京之乱
“叮铃铃——”
日本警察署地区性派出所中的电话响起。
“嗨，嗨！我们知道了。”
两位执勤民警接到了报案电话，民警一边在纸张上记录着报案内容，一边和电话另一边的报案人详细的了解信息。
“好的，请放心，我们这就会登门拜访！”
在一番极其日式的过于虚伪的应付后，派出所民警挂断了电话。
“发生什么了？”
坐在接听电话民警另一边的同事问道。
“是失踪报案，一位附近高中的学生失踪了，连续三天没有上课，学校的老师给他们家里打电话，他的父母也不知情。”
“需要出勤？”
“恩，咱们去他们家看看吧。”
两位民警稍微收拾了一番，就是走出了交番所。
路上，两人一边翻看着详细资料，一边往学校给出的地址而去。
“啧，这还真是个人渣啊！在学校经常欺负同学，从国中时就打架斗殴，还总是和外面的无业人员鬼混，就连他的父母都不愿意和他住在一起，而是给他租了房让他自己单独出去自生自灭。”
警员看着那位叫做松村的学生的详细信息，就是厌恶的说道。
“这种社会渣滓哪可能会失踪，我怀疑他就是出去和那些不良少年们鬼混去了，现在没准就是因为打架受了伤在哪家医院里躺着呢，我觉得咱们应该去医院找，而不是去他家。”
另一位警员也是嫌恶的说道。
日本的校园欺凌极其严重，许多人在上学时或多或少的都被欺凌过，不过因为很多都是未成年人，校园欺凌无法完全立案，以至于让这种恶劣的事情一直存在着。
那些有钱人就读的私立学校还好一些，但是在公立学校中，这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了。
“算了，哪怕是个应该去死的渣滓也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先去他家看看吧。”
两位警员收起了资料，加快了步伐。
没多久两人就是到了一间像是工地给工人搭建的简易篷房的地方，在日本有许多这样的屋子，里面面积狭小却也五脏俱全，最主要的是租金便宜，许多单身人士都会住在这里。
两位警员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敲响了房门：
“松村君，请问在家嘛？我们是附近的巡逻警员，如果你在家请开门。”
警员在门口敲了半天却是没有人回应。
“算了，估计他不在家，我们先走吧。”
“不，你听，里面好像有声音。”
一位警员将耳朵贴在了门边，发现里面有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执法仪放在了身前，并且开始录音：“……警署号xxx警员正在执行任务，我们接到失踪报案电话前来xx町xx番xx号进行例行搜寻，发现屋中有情况，准备破门而入。”
在留下了足够让自己没有‘私闯民宅’的证据后，两位警员深吸了口气，做出了一生中最后的也是最错误的决定——撞开房门！
“咣——”
简易的房门被轻易的撞开，两位警员迅速的往里面看去，紧跟着就是瞳孔一缩。
那是何等扭曲与惨烈的场景。
在一张电脑桌上，一个类人的鱼头沾满着粘液，它有着一张似是鲨鱼般锯齿的嘴，极其恶心的灰绿色的肌肤，肌肤上有着一张张满是利齿的口，更有一些细小的触手从皮肤外表长出。
它的样子极其的诡异，完全没有任何人类对生物理解的范畴，脑袋长在身下，腿长在头上，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凸起，带给人极大的恐惧与恶寒。
随着两位警员的进入，那有着鱼头的类人怪物眼珠子动了动，看向了两人，满是利齿的嘴角咧到后脑勺，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发出了金属摩擦黑板的刺耳难听的声音，“……克苏鲁……万岁……”
然后，这个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的腐臭怪物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怪物，救命啊啊！！！！”
两位警员发出了人生中最后惊恐的惨叫声。
……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东京电视台，今天下午两点，在东京足立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从最初的警察部门到自卫队出现在现场，场面极其惨烈！”
随着记者的话语，摄像机拍向了身后，能够看到一些身上盖着白布的人被抬上救护车，这一栋简易民房边还有着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以及应付突发情况的简易装甲车，更有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在屋子间进进出出。
那样子仿佛是捣毁了某个生化武器制造厂，正在进行善后一样。
“自卫队发言人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事件，有恐怖组织想要在东京再次制造一起地铁沙林案件，不过因为日本情报部门的提前发现，这些恐怖分子已经被自卫队剿灭，以上就是官方发言。”
顿了一下后，记者小姐语气兴奋的继续道：“……但是根据我们电视台对附近居民的走访，居民告诉我们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卫队说的那样，今天下午在和自卫队战斗的不是恐怖分子，而是怪物！！没错，观众朋友们你们没有听错，就是怪物！！”
记者虽然有着发现大新闻的兴奋，但是对于自己生活的地方出现怪物的恐惧也让她浑身发颤，“……众所周知，在不久前曾在亚马逊丛林出现过巨龙，在太平洋海域出现过疑似‘克苏鲁影子’的巨大章鱼怪，那么这次的怪物事件是否和它们有关，又是否是独立的事件，这个世界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我们人类真的对这颗脚下的星球了解吗？”
记者小姐在一连串的反问之后，深吸口气道：“……有居民拍摄下了自卫队大战怪物的一些影像，政府要求我们不要将其公布，但是作为日本公民，我们有权利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政府部门到底在隐藏着什么，这个世界的真相又是什么！”
在一番激励人振奋的发言后，电视台的屏幕一切换到了居民的拍摄内容上。
多亏了现代智能手机的发达，拍摄的摄像头极其的清晰，人们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场日本自卫队在和某个像是扭曲的鱼人肉块般的恶心怪物战斗的场面。
随着这些视频顺着youtube传递到全球，整个世界再次哗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