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陷入死局?

  半日之后,即便是嬴疾自己也很难看清楚如此壮阔的景象,整整数千人皆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刃,解开了身上的盔甲,伸出双手,被一根有一根麻绳捆的结结实实。
  而似原先的雍城骑卒掌握权柄的胡伤以及那数名千人将,皆是被铁料困住了手脚,还被关在了囚车之中。
  嬴疾终是在想透之后,来到了半个时辰之后便是到来的林玧琰身边,问道;“公子琰将军莫不是真的打算,将如此之多的兵卒尽数押回咸阳?!”
  就是在方面,数千雍城骑卒皆是异口同声,表示誓死追随胡伤将军之后,这秦公子赢琰便是恰好到来,看着嬴疾,亦是下令让全数到来了右军将士拿出来了早已经是备好的麻绳、铁链与囚车,将这些雍城骑卒尽数控制了起来。
  “这般绑着的数千人,恐怕押回咸阳,不仅是要负担右军半数的士卒,恐怕一路上的粮草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听闻这南秦公子这般说,嬴疾方才是缓缓地松出来了一口气,如此之多的“犯人”若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押送回咸阳,恐怕那些老氏族的唾沫定会是将咸阳城高阔的城墙的骂出来一个大窟窿吧!
  就是在嬴疾的面前,林玧琰亦是让原先的佐吏清点出来了这雍城骑卒之中的花名册,当下亦是言道:“将雍城营的将军胡伤乃至其余千人将,尽数单独扣押起来,严加看管!”
  “其余副尉,百人将,亦是将其单独拿下,送进牢狱之中看管!”
  “至于普通士卒,冒然行事,但亦是遵从将令,其罪名暂时还是清算清楚,便是将其一起关押在营寨之中,不给吃食,不给饮水,若是有暴起作乱者,当场斩杀勿论!”
  “喏!”那些举着兵戈的右军士卒,亦是同声应道。
  让旁边的嬴疾亦是如梦初醒,当下言道:“公子琰将军,这雍城骑卒毕竟是老秦难得的精锐之师,若是弃之不用,于即将到来的伐魏之战而言,绝非一件好事!”
  林玧琰回过头来,看着这名嬴疾,亦是言道:“恐怕这个层面,那胡伤比公子疾更早一步认识到……”
  开始的时候,嬴疾对林玧琰这句话,还是有一些不明就里,但是略微想了想,嬴疾方才是知晓,恐怕这林玧琰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面,那胡伤方才是有恃无恐。
  一时之间,嬴疾也是不知晓要说什么话了,毕竟若是如这南秦公子琰所说,不可随了胡伤这毫无忌惮的心意,但也是绝无可能将这些老秦的大好战士白白的寒了心啊!
  如此国之锐士,若是不能够为老秦所用,嬴疾觉得自己用痛心疾首来形容都不为过!
  嬴疾回过头来,扫了一圈,那些往昔在战马之上肆意飞扬的雍城骑卒,此时此刻就像是老秦乡野之间农夫挑起来的一个个草垛子,堆放在眼前。
  不管怎么说,这场在南秦公子琰书信之中的“叛乱”总算是被平定了,嬴疾亦是达到了不与雍城骑卒兵戎相见的初衷,虽说这后果亦是好不到哪里去,但亦是可以宣告着蓝田大营的兵马可以撤走了。
  嬴疾挥了挥手,便是让身边的副将收整军队,数万人马,便是如潮水一般退去,与雍城骑卒一般无二,此番蓝田大营动用的人马,也大多是骑卒,声势甚为浩荡。
  无论如何,嬴疾都是觉得要尽快返回蓝田大营之中,将此事禀报给嬴庄将军,至于咸阳那边,为了稳妥起见,嬴疾亦是派人快马加鞭,将雍城骑卒一事写成了一份简洁的书信,交给国相公孙鞅。
  待嬴疾离开时候,林玧琰的目光方才是落到了这下面被捆缚起来的数千号士卒的身上,如那嬴疾所言,雍城骑卒可以算得上是伐魏右军之中一等一的精锐之师,若是不能够为林玧琰所用,简直就像是把栋梁之才当作薪火燃烧了一般。
  胡伤这些人,因为背景太过复杂,林玧琰已经是直接选择了放弃,但是这些雍城而来的普通士卒,林玧琰并不想放弃,就像是老秦人之后技巧极为高深的马夫一般,林玧琰想要驯服这些桀骜不驯的马匹。
  这一夜,林玧琰乃至整个右军人马皆是没有返回本营当中,这雍城而来的士卒驻扎的营地亦是十分随便,只是学到了一些那老秦新军驻扎营地的皮毛之术罢了,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这些雍城士卒都是选择和自己的坐骑马匹睡在一起。
  如今,这些人皆是在数万右军将士之下不得不被控制了起来,这不到二月的天气,夜晚的时候还是非常冷的,即便是近万没有什么大风,但是不断侵袭的寒气,还是让这些雍城士卒渐渐被冻的颤抖了起来。
  林玧琰也是注意着这些雍城士卒的一举一动,当下亦是下令吩咐起来,在这些被捆缚住的士卒周围,燃起来了火把。
  这就是让那些雍城士卒不断的向着周围的火坑靠近,借机取暖,却是让那些看守的右军士卒连忙是赶了回去。
  这数千雍城普通的士卒当中,亦是有着年岁并不大的几个近乎于稚子的士卒,这也无怪,老秦人的确是从小便是在马背上练习骑马射箭等杀敌本领,老秦人征兵的年龄下限亦是在十六岁以上,这几个身影不过是刚好恰在了这个年龄当中罢了。
  为首的一名稚子,虽说是脸庞看着是十分稚嫩,但是其眼睛当中确实不时闪现出来精芒,散发出来其异于同龄之人的稳重与坚毅。
  其看着四周的火坑,若有所思,当下便是推醒了身边冻的半睡半醒之间的同伴,商议了起来。
  似乎是这个稚子在几人当中,有着不俗的威信,一番言语之中,这几名稚子又是在自己的衣襟之内取出来平日里私藏的各种东西,悉数交到了为首的这名稚子手中。
  这名稚子亦是一一将东西接了过来,从中取出来几片木牍与一把刻刀,便是在木牍之上刻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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