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陷入僵局
秦国卢县大捷的消息,已经是触及到了楚王的逆鳞,不过因为林玧琰隐瞒了实际秦国的取胜战绩,楚王想要保持住盟主上国的风度,亦是没有动什么歪心思,而是准备强行攻打衡山。
不得不说,当年的楚王虽是丢失了楚西之地,但还是颇为远见的提前带走了关于制造优质青铜器的公事。
楚西虽是富庶,但终究是被鱼肉百姓的荆国王侯挥霍一空,尤其是那自称为祝融天公的荆国之主,每年都要从荆地搜刮出来数千人的荆女,供己驱使。
楚国始终是有着争霸的野心,楚国公室虽然也是有些纵情于声色犬马的公子,但终究是没有危急到楚国的基业。
这就造成了楚国掌握了当世最为先进的青铜锻造技术,而荆国却是局限于数十年前的青铜铸造技术,很多荆国革甲军的兵器还是数十年前郢都之战的缴获的。
但是荆地乃是旧楚积累数百年的祖地,人口众多,楚王想要收复楚西之地,无非就是看中了荆地的人口乃是楚国称霸的重要根基。
楚国大将淖齿乃是一位中规中矩的将军,较之名将辈出的中原,虽是失去了些许风采,但能够做到楚国领军大将这一步,亦算是一位了不得的将领。
淖齿领兵三十万,分成三路,相互策应之下便是挥师攻向了衡山之中的数处关卡。
又是几日没有攻取下,淖齿已经是感觉楚王的耐心已经是逐渐消耗殆尽了,正是因为如此,淖齿才是看着层岩叠嶂,郁郁翠翠的衡山山脉,终是将心一横,以数万人的楚兵士卒作为诱饵,不惜放火烧山,一时之间连东柱国芈负都没有想到这淖齿居然是这般心狠手辣,措手不及之下,熊熊大火燃烧了整个衡山东侧的山林,已经不是人力能够扑灭的了,无奈之下,东柱国芈负立即下令衡山东部的荆国兵马撤往后方三十里,据河而守,躲避蔓延的火势。
如此一来,熊熊大火整整燃烧了三日三夜,夜间火焰滔天,果然让衡山方圆亮如白昼,到了最后一日,已经是火焰滔天,浓浓烟雾已经是熏得很难看清山势。
楚国正军趁势夺取了衡东一带,亦是和荆国的士卒陷入到了山地战之中,双方比拼的不过是关于国力的消耗,很明显,尽管是有着南王的支援,恐怕还是难以和富饶的楚国消耗。
但是无论怎么说,衡东一战,楚国的大火只是牺牲了万余人被抛弃的老弱残兵,而换取的那是荆国近十万人的伤亡,还是取得了衡东之地,衡山之战正是有楚国单方面的消耗战演变成两国之间的消耗战。
楚王因为楚军大胜,不仅斩杀了荆地的十万军民,还夺得了衡东之地,亦是十分兴奋,加赏了主将淖齿,又是派人将此消息传给了吴国和秦国,楚王方才是心满意足。
而此时的大秦军队依旧是被拦截在了鄢水以北,双方的战事,随着鄢水逐渐的暴涨,已经逐渐陷入到了小打小闹的局面,而林玧琰精力,亦是放在了降将斗垒的身上。
降将斗垒本是楚国斗氏子弟,却并非是受重用的直系子弟,这才投入了荆国,亦是平定昔日荆国前南王叛乱的将领之一,后来天公再封南王的时候,斗垒率领三千郢都士卒入豫章、桂阳二地。
斗垒已经是投降了,林玧琰也是从其嘴中敲出来不少的消息,比如豫章吴国的真正动向,再者就是关于那颇让人好奇的荆国南王。
这些几乎是关于大秦的国计,林玧琰自然是十分重视,吴国传给秦国的信息已经是言明在彭蠡湖遇到了不下三十万的豫章水军抵挡,他们用着尖石,青铜柱锁住了彭蠡湖上,吴国动用的水军几乎是成为了摆设。
林玧琰原先对于此事还是比较相信了,毕竟是有着新蔡会盟,吴国只有配合楚国攻伐下荆地,才能够获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如今却是从斗垒的最终得知,吴国几乎是在豫章毫无动静,似乎是与那南王达成了某种协议,在大秦和楚国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吴国却是作壁上观,这一点让林玧琰无法捉摸。
吴国究竟是什么用意,似乎是在当初新蔡会盟之前,林玧琰便是察觉到了某丝不寻常之处,若是说当时吴国帮助秦国取得江北之地,乃是限制楚国的扩张危害吴国尚且能够让秦国相信,但是如今在彭蠡湖按兵不动,这就是让林玧琰无法琢磨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为何,林玧琰突然是想起来这句话,随即想要循着这句话继续想下去,却是怎么也解释不通,但是不妨碍林玧琰决定对吴国试探一番,即是准备写一封书信送给那范离,旁敲侧击一番。
事实上,在楚国的衡东捷报传来不久,吴国也是传来了一封消息,即使彭蠡湖大败,吴国的十万水军被彭蠡湖上荆国彭蠡水军一把火少了所有的船只,吴国水军编制几乎是全部报废!
对此,楚国似乎是并不在意,相反对于吴国大败,楚国还是保持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毕竟,吴国吞并越国之后,暴涨的势力,已经是让楚国十分忌惮了!
但是林玧琰接到了这封消息,亦是愈发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当下亲自写了一封书信,写给了范离,心中言明的自然是林玧琰的一些猜测……以及一些威胁。
吴国若是不想使诈的话,自然是问心无愧的,否则的话,林玧琰也是笃定吴国必然有所反应。
至于其二,林玧琰也是对那南王产生了严重的好奇心,斗垒亦是对林玧琰透露了一些消息,倒是让林玧琰对这位南王的猜测已经是有了一些预料。
不得不说,新蔡会盟之所以没能够达成楚国预料的那种摧枯拉朽的声势,正是因为这为荆国的南王几乎是以一人之力而力挽狂澜,不可否认,这位南王乃是一位丝毫不逊色于大秦国相韩悝这等无双国士。
这位南王入荆国不过是七八年的时间,结合种种,林玧琰猜测这位荆国的南王可能是大秦的前国相汯祍佄。
至于一些细节的地方,比如说这位南王的相貌,身形,林玧琰已经是按照斗垒描述画成了图像,送给了身在宛城的秦公确认。
如是以来,随着汉水的暴涨,甚至是一度淹掉了秦军驻扎的鄢水北边的营寨,让秦军更是向北迁移到了一处高地,鄢水河面几乎是暴涨了两至三倍,有的地方直接是被暴涨的江水直接淹没。
这也是让大秦的攻城利器投石机也是陷入到了无用武之地的地步。
这似乎是陷入到了一种死循环,鄢水夏季暴涨,到了冬季又会结冰渣,阻塞大秦舟船的行进,却是不似大河那等可以冰上行走,如此一来,鄢城几乎是无法攻占。
然而就是在四月中旬,大秦临阵鄢水以北的时候,又是一位意料不到的人,不请自来。
“妹夫,多日不见,兄长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