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唉！”孙屏依叹了一口气，对凌逸轩说，“姐姐，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容易被利用，一种是贪财好色之徒，像那些臭男人；还有一种就是心软善良的，像你这样的。”
  她在动刀前摸了摸凌逸轩的脸：“姐姐，下辈子，别再这么善良了。”
  屠凤宫外的冰突然都融化了，苏万融没有在屠凤宫外找到凌逸轩，立刻快步奔进宫殿，宫殿里到处是冰融化后的水渍，他走着走着，就看到这些水变红了，好像是谁的血把这里的水染红了，他正准备顺着血水找过去，前面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身影出现得悄无声息，他刚开始一点都没有察觉，直到对方主动出声：“你来了。”
  原本正盯着血水的苏万融抬头一看，那身影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戴着一张白底金纹的面具。
  “是你？”苏万融皱起眉头，“无名神。”
  “无名神”的面具上没有眼睛的开口，却好像能看见苏万融一样，他安静地站立着，面朝向苏万融。
  苏万融没好气道：“你上次挑拨我和夜宇皓抢师尊，现在你又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什么叫挑拨？”对方语气冷静地反驳，“那个时候你们的关系本来就不睦，本神不过是再添一把火。”
  苏万融急着找凌逸轩和朱雀，判断对方是来阻他路的，他摆出迎战的姿势：“我不管你这次出现有何目的，你给我让开！”
  对方却没有让开，而是缓缓地摘下面具。
  苏万融一看到他的脸，冷嗤一声：“别以为你变成我师尊的样子，就可以再骗我。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师尊他的样貌已经改变，你变得却还是他以前的样子，下次做好功课再出来忽悠人。”
  面具下的一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卿羽尘，只不过不是第二次穿越过来的卿羽尘，而是被处雷刑前，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卿羽尘。
  这个卿羽尘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不是衰老导致的白发，而是那种自然有光泽的银白，就好像这是他本来的发色。
  白的衣服配银白的长发，眼前的卿羽尘就好像一个雪做的人，他的肤色和唇色均浅淡，目光如冰霜般冷凝，这位冰雪凝成的美人上下打量着苏万融，突然换了一种苏万融熟悉的嗓音：“融儿，你这么多年未见为师，都长大了。”
  苏万融听到这个称呼，浑身都颤抖了，会喊他“融儿”的，除了他死去的亲人，就只有失忆前的师尊了，那个不会笑，看起来冷冰冰的师尊。后来师尊失忆了，人倒是不冷了，整个性格都变得讨喜，可是却再未喊过他这个小名。
  苏万融马上仔细查看对方身上是否附着神力，发现并没有，证明这张脸是他本来的长相。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万融糊涂了，“师尊你的记忆又回去了么？”
  对方却继续自说自话：“你长大了，就不认识为师了。”
  “不，不是，我当然认识师尊。”苏万融连忙解释，“我只是奇怪，师尊不是跟着夜宇皓去下界了么？为什么又回来了？还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呵呵。”对方语气上明明在冷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笑意，“那个后来者，有什么资格代替我的位置？让你一口一个‘师尊’地喊他？”
  苏万融听了对方的这句话，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他想起师尊十三年前那次失忆，性格跟之前比判若两人，自己曾几次三番怀疑他被夺舍，为此还找了风启源用鉴魂鞭做了测试，后来师尊也曾对自己说过，要把失忆前的他，和失忆后的他看成两个人。
  “难道……真的有两个师尊吗？”苏万融喃喃自语。
  对面的卿羽尘却听到了：“在你心里，谁才是你的‘师尊’？”
  苏万融追问对面的卿羽尘：“师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你同时存在？”
  卿羽尘也跳过了他的问题：“融儿，当年的问题你还没有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
  苏万融：“什么问题？”
  卿羽尘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丝松动：“我问过你，不想当你的师尊，只想当你的道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我。”
  苏万融：“……………………”
  卿羽尘蹙眉：“你那什么表情？怎么不答话？”
  苏万融虽然不大明白，师尊是如何变成了两个，但他现在急着找同伴，哪有闲工夫扯这些：“师尊，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
  卿羽尘却拦到他面前，不依不饶：“回答我。”
  苏万融无法，只好说：“师尊，我始终尊敬您。”他现在才分清，自己曾经爱上的，那个失忆以后的师尊，原来是另外一个人。
  “是吗。”对方垂下头，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以苏万融对以前师尊的了解，他这副样子应该是很不高兴了。
  “师尊，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容我日后慢慢告诉您，现在我有急事，必须走了。”苏万融说完就绕开面前的卿羽尘，沿着地面上的血水，准备寻过去。
  “已经迟了。”卿羽尘在他身后说，“就算你赶过去，也来不及救她。”
  苏万融脚下一顿，转过身：“你说的‘她’，指的是谁？”
  卿羽尘望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苏万融觉得遍体生寒：“你怎么知道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