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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伙后来者,纷纷把目光落在被他们忽视的莫老爷子身上。
老头儿虽然年纪很大,但是浑身散发的磅礴气场,令人望而生畏,威严肃穆的脸上,一副大将风范。
又望望石铁龙那突变的态度,顿时觉得这老头儿来头不简单。
“老老老先生,你好面熟啊,你你你是京城来的?”石铁龙瞪大着的双眼,像是魔怔似的盯着莫老爷子。
“作为一省之主,竟然一点不顾及自身修养,你瞧瞧你,都什么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这里会搞得乌烟瘴气,你真是功不可没啊!”
石铁龙被莫老的芒刺照得毫无酒意,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难以置信的说道:“您是京城莫家的老爷子?”
“哼,是不是要我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你看?”莫老爷子冷哼一声道。
“不用不用!”石铁龙瞬间感觉到自己腿软了,头上仿佛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莫家老爷子……
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陈朱李,鼎鼎大名的京城四大家族,圈里圈外早已耳闻烂熟。
这四个传奇般的家族成员,主宰着全国的商业,乃至政权的命脉。
如今第一大家族莫家,级别最高的老爷子,竟然就站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给震惊了!就像一盆冰桶从头浇到脚,彻底透心凉。
但同时,很多人也意识到今天大事不妙,极可能,将要发生一场狂风暴雨的动荡。
特别是那些前来找茬的人,个个吓得双目发直,两腿酥软。他们都没想到这个来找秦逢阳晦气的老头儿,竟然是莫家的老爷子。
而秦逢阳,则是莫老爷子的女婿,这算什么,狗血的认亲吗?还是跟他们开国际玩笑?
有人心里呐喊,天啊,不带这么玩的!
丁怡红瞠目结舌,她紧紧抓住秦逢阳的胳膊,无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朗的亲生母亲,竟然有如此强悍的背景。秦逢阳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换谁都无法一时间消化。
十多年前,秦逢阳见识莫老爷子的威力,如今场景再现,宛如就在昨天,让他浑身不自觉的哆嗦。浑身像麻木了似的,哑然失声,噤若寒蝉。
缓过来之后,石铁龙战战兢兢的问道:“莫莫老,你不知道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何指导呢?”
看着石铁龙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还有一身的酒气,脸上那大大的嘴唇印子,大伙儿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即便今天没有任何事发生,凭他这幅鸟样子,恐怕少不了受到批评或者处分。更别说今天莫老爷子女婿的酒厂被人搞了,这么大件事,这屋里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指导?哼,你不知道?”莫老爷子讥诮着反问道。
“我今天来平安市刚好有公务,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就来了,莫老,你明察秋毫啊,我现在真的一头雾水。”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石铁龙一脸的无辜相,想来个打破砂锅不认到底。
实际上,石铁龙确实不知道今天到底这里到底上演着什么戏码,为什么要把他急匆匆喊过来?
不过,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才更害怕,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在脑子里过一遍,眼底里的心虚也越发的明显。
“难道莫老爷子发现了我什么秘密?哎呀,他不会这么神通广大吧?”他暗暗担忧了起来。
“你一头雾水?成,那就自己找个人问一遍!”莫老爷子厉声道。
石铁龙赶紧找一个人在场的知情者问,才明白原来是秦氏酒业被人搞得七荤七素,莫老爷子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他现在的处境,那是铁铮铮的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说吧,这件事,我该追究谁的责任?”莫老爷子冷冷的说道。
“秦氏酒厂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啊,莫老,你要追究也是找平安市的直属管理人,他们肯定知道。”石铁龙赶紧给自己撇清关系。
平安市的市长和书记也在现场,听见石铁龙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顿时慌道:“莫老先生,我们也是毫不知情,这些相关部门的人,不是我们找来的。”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打马虎眼,不管是知情者,还是不知情者,都互相推卸责任。
谁也不敢加入敢死队,直接点名背后的黑手是谁。
莫老爷子虽然声望大,但是现在的矛头没有具体指向哪一个人,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即便惹了一身骚,但不能让这身骚的味道加重。
而且,众人同时否认,是自我保护的最佳办法。
“爸,他们都统一口径,要不然这样吧,古人有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把相关人员的领头人,全部带回京城好好的问,准保有效果。”莫念北抱着手,提议道。
“有道理!”
最后,莫老爷子把矛头指向了石铁龙,“既然我问不出个所以然,那我就只好擒贼先擒王了,就算你不知情,也要承当责任!”
石铁龙差点没有吐血,绞尽脑汁为自己开脱。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来到了现场,正是天合省省长王朝阳。
秦氏酒业,他并不陌生,看到办公室里狼藉的一片,他心理和视觉都造成了极度强烈的震撼。
不过,最大的震撼并不在此,当他捕捉到现场的莫老爷子的身影时,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讶然道:“莫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铁龙看到王朝阳的身影,跟见到救星似的,眼里放出刺骨的光芒。
抱着把他拖下水的念头,他对莫老先生道:“莫老先生,我觉得你找王省长问最合适,行政的事是他负责的,跟我没关系。而且王省长在天合省多年,对本省一切事务了如指掌,我刚刚上任不久,很多事都一知半解。”
王朝阳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现场状况,就被石铁龙带下水,不由眉头紧蹙,冷眼看着他,问道:“石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叔叔。”秦朗不管旁人,主动跟他打起招呼来。
“小秦,你也在呢,正好,酒厂到底发生了啥事?”王朝阳迷茫道。
“看来,你们准备集体忽悠我这个老头子啊!”莫老爷子脸色很不好看。
“外公,我跟王叔叔相识,这次的迪拜展销会名额非常珍贵,云酒能上,正是王叔叔特地关照我的,这次的事情,我敢打包票,绝对跟他没关系。”秦朗说道。
王朝阳一愣,吃惊道:“小秦,你喊莫老先生做外公?莫老先生竟然是你的外公?”
这可不是普通的亲属关系,莫家背后有军方背景,深不可测,如果秦朗真的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他家的酒厂怎么可能到今时今日才拔起来?
而且好几次出了麻烦,秦朗都是找他帮忙搞定的。
王朝阳现在是脑子一团浆糊,怎么想也没想明白。到最后甚至觉得,秦朗这个小家伙,一直在他面前扮猪吃老虎。
秦朗点点头,眼看着王朝阳那疑惑样儿,便解释道:“王叔叔,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其中缘由吧。”
莫老爷子见秦朗这么说,便没有为难王朝阳,说道:“如果你不知情,那你有没有肇事者的线索?”
秦逢阳经过了解,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不由恼火道:“在我管理的辖区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到底谁的这样目中无人!”
石铁龙没想到王朝阳和莫老的外孙子有交情,暗叫一声失策。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冷嘲热讽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王省长,别到最后贼喊捉贼,那就溴大了!”
“按照你这么说,我造酒了云酒,又毁了云酒,这样多此一举,目的是什么?”王朝阳冷声道。
“莫老先生,我跟小朗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信得过你的外孙子,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揪出背后的黑手。”王朝阳保证道。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难道是他们?”
“王叔叔,你想到什么?”秦朗问道。
王朝阳摇摇头,“我只是猜测,还没有实际证据。”
“既然你信誓旦旦,那调查的事就交给你,我是相信我的外孙子,所以相信你。”
说完,莫老爷子挥挥手驱散道:“老爷子我乏了,都散了吧,习惯了清静,耳朵旁一直嗡嗡的响,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总,可不可以借你们的公司的会议室用一用?打铁趁热,我想马上着手处理和调查今天的事。”王朝阳对秦逢阳说道。
“可以,就在旁边,王省长请跟我来。”秦逢阳指引道。
王朝阳让所有人转移到会议室,所有人蹑手蹑脚的退出办公室,生怕打扰了老爷子的安静。
有几个公安局的人,收拾现场的残骸和受伤的城管们。
办公室内很快恢复了宁静。
“北北,小朗,我不放心秦天养这小子,你们两个也到会议室看着,看看那个王省长问出了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诉我,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我非揪他出来不可!”莫老爷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