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唐暖犹豫了一下说道，“难不成还有别的缘故在里面？毕竟福翠年岁不大，那些可能也是听说，当不得准的。”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也……大夫人怕是日子也难过。”李妈妈叹道，何府的大老爷早些年病死就留下大夫人和一对儿女，如今大少爷被送到外面读书一年才能回来一次，大夫人又被夺去了管家的权利，剩下了大夫人和二姑娘，三夫人的性子又是这般计较眼皮子浅，还不知道怎么苛待她们呢，“再怎么说大少爷才是府中嫡长子。”
  唐暖摇了摇头，看着老太太的意思怕是最后继承何府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这事情不是她该管的，等家里的长辈来再说，毕竟何府也是姻亲，若是出了事情连累唐家可不好了。说到底唐暖此人有些冷情，虽然何家是她外祖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不会因为何老夫人的行为伤心，在发现何府的异常后，她想的是会不会连累唐家而已，只是这些想法却不能与外人说，就连母亲也不能，因为母亲心中对何府和何老夫人都有感情的。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外祖母既然不愿意为我出头，可为何又送了这些东西过来？”唐暖看向了李妈妈，李妈妈并不是母亲的陪嫁，而是嫁到唐家后，从唐家提拔上来的，李妈妈当初是祖母身边的大丫环，嫁人没两年丈夫就出来意外她又没有子嗣，婆家难免多了些闲言闲语所以李妈妈又求到了祖母面前，最终回到了唐家，也不愿再嫁就一心伺候着唐家人。
  李妈妈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道，“何家二少爷好像只比姑娘大两岁。”
  唐暖开口道，“是啊，来的第一日还见过。”
  李妈妈心中叹息，姑娘虽然聪慧可到底年岁小了些，有些事情想不到也是正常，想到出发前老爷暗中的交代，李妈妈小声说道，“老太太莫不是打着亲上加亲的主意？”
  唐暖愣了一下，皱了皱鼻子，“才不要呢。”
  李妈妈见唐暖的样子反而笑了，“姑娘莫要气恼，这事情说到底还要等老爷他们来了再说呢。”
  唐暖点了点头，“祖父和父亲都说过，以后我的亲事只有我点头才可以呢。”说着就有些得意地眯起了眼睛，“我一定要嫁一个比祖父、父亲和兄长都好看的。”
  “这可难咯。”李妈妈不是第一次听见唐暖这般说，当初在唐家的时候，唐暖就这般说过，母亲何氏简直要晕了，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说的话，倒是唐暖的祖父哈哈笑着把唐暖叫到身边，摸着唐暖的头承诺以后若是订亲，必定让唐暖亲自点头，唐暖的父亲也是点头赞同的，何氏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中嘱咐女儿决不能当着外人面提起这样的事情。
  唐暖倒是不在意，她也觉得没有人能比的上自家的人，笑了笑说道，“反正父亲不会同意的，不过母亲那边……算了，交给父亲就好了。”
  李妈妈笑着应了下来。
  夏辉院中二夫人已经把事情与丈夫说了，“也不知道弟妹怎么想的，不过小姑还真是大方，几千两的东西说送就送。”
  二老爷何凡摇头说道，“怕不仅因为贺礼的事情。”
  二夫人胡氏疑惑地看向了二老爷，问道，“暖姐儿刚来，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事情了吧？”说到最后胡氏也有些犹豫。
  二老爷伸手握着妻子的手，“想来是弟妹不赞同老太太的主意，可偏偏不敢反驳老太太，自然就去作践暖姐儿。”见妻子还没明白，就解释道，“峥哥年岁与暖姐儿相仿。”
  “哎呀，若是宇哥再大一些就好了。”二夫人有些懊恼地说道，宇哥正是他们夫妻两个的独子，如今不过六岁，“不过女大三……”
  “别想了。”二老爷戳了妻子头一下，“我那妹夫是个有成算的。”唐家三代就这么个女孩，何府自老太爷走后，仅剩下虚职哪里是唐家能看得上的，再说他是庶子……别说他的儿子了，就是他三弟的那个宝贝儿子，想来唐家也是看不上的。
  第三章
  二老爷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三日后于府的那个花会，让俞姐儿告病。”
  胡氏看向了二老爷，开口道，“老太太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吧。”于府正是何府大姐儿何馨未来的夫家，于府的姑娘早在半月前就已经下了帖子邀请几家姑娘去赏花了，而且于府还出了郡王妃，虽然是继室可是如今也生了儿子，在永安王府站稳了脚跟，和于府交好对女儿也是有好处的，不过胡氏一向听丈夫的，所以此时丈夫说不让女儿去，她不过是担心何老夫人那边。
  丈夫是庶子身上又没有官职，胡氏虽然是何老夫人的侄女，可是如今娘家都要靠着何老夫人提拔，她更是要巴结着何老夫人，整日在何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二老爷何尝不知道妻子的辛苦，叹了口气说道，“也是，那让俞姐儿身边的丫环警醒着点。”
  “这样吧，不若今日就让俞姐儿告病。”胡氏想了一下说道。
  二老爷看着妻子，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辛苦你了。”
  胡氏闻言一笑摇了摇头，问道，“那要不要给暖姐儿提个醒？”
  二老爷思索了下点头说道，“暖姐儿是个有主意的，到底年纪小你多照顾着点。”
  胡氏应了下来，说道，“正巧我说给暖姐儿送些东西的。”
  梨落院中，胡氏来的时候就见唐暖脸红扑扑的，手上拿着一个色彩艳丽的毽子，一看就知道刚刚正在院中踢毽子玩，胡氏笑着拿帕子给唐暖擦了擦汗说道，“来，我给你踢几个。”
  “好啊。”唐暖果然眼睛都亮了起来，期待地看着胡氏。
  胡氏也是个爽快得，当即就去了手镯步摇这些零碎的又把裙子弄好，几个人都空出了地方，就见胡氏颠了颠毽子就踢了起来。
  踢了三个后胡氏就用手接住了毽子，然后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的，胡氏没出嫁的时候经常和家中姐妹踢毽子玩，嫁人后很久没有玩过了，所以开始踢的有些生疏，可是渐渐的就熟练了起来，还踢了出了很多花样，有的接住了有的没接住，只是此时也没有人介意，不一会唐暖她们也加入了进去。
  玩了一会几个人就停了下来，李妈妈已经让丫环备好了热水，唐暖挽着胡氏往内室走去，娇声说道，“二舅母你教教我刚刚那个是怎么踢的，你是怎么从后面接到的？”
  胡氏笑着说了一些小技巧，唐暖使劲点头等两个重新梳洗好关系已经亲近了不少，胡氏还承诺明日亲自下厨做一些糕点给唐暖尝，这才说起来，“俞姐儿身子不好，今日恰巧病了，不然就带着她过来一并玩了，她最喜热闹。”
  “三姐姐可严重？请没有请大夫过来瞧？”唐暖赶紧问道。
  胡氏摇头说道，“明日再请也来得及，不过三日后的赏花会她怕是去不了了。”
  唐暖闻言点头说道，“二舅母心中有数就好。”
  胡氏笑了笑没再说这件事，而是问了问唐暖缺不缺东西，唐暖到真没什么缺的，就算有直接让人从外面买来就好，最不方便的怕是院中没有小厨房这点，胡氏自然也想到了，可是这种事情需要得到何老夫人的首肯，胡氏想着自己与何老夫人提一提，毕竟唐暖刚来年纪又小面子薄不好贸然提些要求，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了。
  送走了胡氏，李妈妈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倒是唐暖带着两个丫环拆了二夫人送来的那些小玩意，并非多贵重的胜在精巧新奇，竹子编的各种小动物小家具小房子，最小的不过指甲盖大小最大的也就巴掌大。
  这种小东西最讨姑娘家的喜欢，唐暖也不例外，她就喜欢所有漂亮精致的东西，李妈妈看着唐暖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胡氏不会无故放矢的，那些话怕是故意说给姑娘听的，而三日后的赏花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却一无所知，若是何老夫人不提那就与唐暖没有关系了。
  莫非因为如此，所以姑娘才不在意？这么一想李妈妈就放心了，也怪不得老太爷、老爷他们都放心让姑娘独身前来呢。
  果然第二天唐暖在何老夫人那边用饭的时候就知道了何俞病了的事情，何老夫人训斥了二夫人一顿让人给何俞请了大夫，别的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胡氏倒是什么也没有说，今日三夫人窦氏也留在了何老夫人这边。
  用完了饭，何老夫人喝了茶后才说道，“暖姐儿也来京城一段时间了，整日在府中难免无趣了一些，后日何府的赏花会，就让暖姐儿和熙姐儿一并去吧。”
  窦氏明显不太乐意，她本就不喜欢唐暖的母亲，在知道老太太的打算后更是对暖姐儿不喜，要不也不会送了那般的东西，她本以为唐暖会哭着找老太太，谁想到竟然忍了下来，想来是个胆小没承担的，“母亲这样不太好吧，当初于家是给熙姐儿和俞姐儿下的帖子，暖姐儿贸贸然过去未免有些……”
  何老夫人眉头一皱看向了窦氏，窦氏虽然虽然不说话了，可是脸上明显是不赞同的。
  唐暖闻言笑道，“外祖母，三舅母说的是。”二夫人总不可能害自己的女儿，再说她对于府没什么兴趣。
  何老夫人看向唐暖的眼神格外的慈爱，柔声说道，“你三舅母不过担心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过无碍的，有熙姐儿在你就放心玩吧。”
  唐暖笑了笑没有回答，窦氏在何老夫人的眼神暗示下，不情不愿地说道，“是。”更多的话却不愿意说了。
  “我知道了。”唐暖这才开口道。
  何老夫人又说了几句，就让三夫人留下，剩下的人都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唐暖微微皱眉，于府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二舅母宁愿给女儿告病，让何老夫人训斥一顿也不愿意让女儿去？李妈妈低声问道，“不若姑娘也告病吧，只说是水土不服？”
  “让我再想想……”唐暖犹豫了一下说道，她本想再说就见远处一个丫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兰喜和兰乐也看见了，赶紧护在了唐暖的身前，免得被那个丫环冲撞了，李妈妈皱眉说道，“站住，有什么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丫环脸上又羞又愤，扭头看了下后面又看向了唐暖她们，一头撞在了回廊的柱子上，李妈妈赶紧把唐暖抱紧怀里，不让她去看那个姑娘的情况，兰喜和兰乐吓得尖叫了一声，身后的小丫环也尖叫了起来。
  虽然李妈妈动作很快，可是因为事发突然，唐暖到底看见了刚刚那个丫环的样子，甚至那丫环的血还溅在了唐暖的裙子上。
  就算唐暖平时表现的再镇定聪慧，此时也吓了一跳，身子抖了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李妈妈心中恨透了这个自寻死路的丫环，此时厉声说道，“看人死了没有，找人给老太太禀明情况，没死的话请大夫。”说完就一把抱起唐暖放柔声音，“姑娘没事了，我带姑娘先回去。”
  “恩。”唐暖双手紧紧抓着李妈妈的衣服。
  兰喜和兰乐也吓坏了，兰乐强忍着惧意说道，“姑娘别怕，我刚刚还瞧见那个人动了，想来是没事的。”
  唐暖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李妈妈抱着唐暖赶紧绕路走的，出事的地方离老太太的主院并不远，众人也刚离开没有走远，很快三夫人就带着人过来了……
  李妈妈很快就抱着唐暖回了梨落院，让院中的粗使婆子去烧了热水，见兰乐和兰喜脸色也不好看，就让另外一个小丫环去请了大夫，自己留在唐暖的身边，不断安慰着，喝了杯温水后，唐暖也冷静下来了，说道，“让人去打听下那个丫环是怎么回事。”
  “是。”李妈妈当即就应了下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是这个丫环在夜深人静没人看见的时候死了，事情自然不会闹的如现在这般，可是那个丫环偏偏光天化日下当着众人的面自尽，就算何老夫人想下封口令也是做不到的，看到的人太多，而且那丫环的样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请了官府的人来，何老夫人怕是也要做些遮掩的。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一并来的还有胡氏，胡氏明显带着担忧，却没有多提那个丫环的事情，大夫给唐暖开了安神的药，并叮嘱李妈妈晚上要留人守在唐暖的身边，还留下了退热的药方，免得唐暖夜里发热。
  等大夫离开了，李妈妈就赶紧带着唐暖去换了衣服，然后让唐暖躺在了床上，又让人去熬了安神药，不过多熬了几分，给兰喜她们都分了一份。
  胡氏给唐暖掖了掖被子，说道，“暖姐儿睡吧，舅母在呢。”
  “恩。”唐暖应了一声，问道，“那个丫环……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给她包扎了，不过还没有清醒。”胡氏柔声说道，“想来是无碍的。”
  第四章
  唐暖喝了安神药就睡下了，胡氏仔细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李妈妈让兰乐和兰喜去休息，还派了个小丫环去照看，而她守在了唐暖的身边，也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别的，这一觉唐暖睡得很安慰，倒是兰喜夜里烧了起来，多亏大夫留了药小丫环也警醒倒是没有大碍，只需要多休息几日即可。
  第二日兰乐就回到了唐暖身边伺候，只是瞧着气色有些不好，唐暖见了兰乐的样子就笑道，“怎么这样没精打彩的，瞧着都不漂亮了呢。”
  兰乐动了动唇，许久才低声说道，“姑娘怎么就不怕了呢？”
  “我为什么要怕？”唐暖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兰乐见唐暖是真的不怕，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若是几个人同时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只要有一个人是镇定的，那么其他人也会渐渐安稳下来，唐暖让兰乐坐了下来，丫环端了甜甜的蜜水，等兰乐喝了两杯后，唐暖才说道，“不需要怕的，那个人又不是我们害的，我们是不需要害怕的。”
  李妈妈听了也说道，“姑娘说的是，那个人是死是活和我们没有丝毫的干系，再说昨夜老奴连夜打听，那丫环已经醒了，养一段时日就好了，没什么大碍的。”
  唐暖缓缓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蜜水喝了几口，这才说道，“到底是瞧见了，李妈妈去备些药材给人送去，再问问情况吧。”
  兰乐也想明白了，此时说道，“姑娘，奴婢去吧。”
  李妈妈说道，“那老奴和兰乐一并去，再去打听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暖应了下来，“送支参去。”
  李妈妈当即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并着半支人参带着兰乐去探望那丫环，倒不是李妈妈舍不得人参这般的东西，只是这东西贵重，若是拿了整支的说不得那丫环就舍不得用或者被人贪墨了去，反而害了她。而半支的人参不能久放，免得失了药性，比起整支的来就没那么值钱了，更何况又不是老参，剩下半支等这个用完了再送去也不晚，姑娘一片好心却不知这府中下人之间太多腌臜事情。
  谁知道等李妈妈和兰乐带着东西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几个粗使婆子抬着一个用白色粗布裹着的人出来，兰乐脸色一变看向了李妈妈，就连李妈妈也皱了眉头，看了周围一眼，就见一个小丫环躲在一旁的树后面，那个小丫环瞧着有几分面熟，仔细看来正是昨夜被交代去照顾那个丫环的人，李妈妈的消息就是找她打听的，李妈妈低声对着兰乐吩咐了几句，兰乐就点头强忍惧意上前，姑娘说的是，这人又不是她害死的，她有何害怕的，拦着那几个粗使婆子，兰乐问道，“这是春桃吗？”
  那粗使婆子眼珠子转了一下说道，“正是春桃，她昨夜没挺过去，早上才被小丫环发现没有了。”
  兰乐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捧着东西离开了。
  等兰乐回去的时候，李妈妈还没有到，她请人先给唐暖带了话，就下去梳洗了，毕竟刚刚挨着死人身上晦气，总不好这般去见姑娘，唐暖知道那个丫环死的时候愣了一下，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回了盘子里，小丫环在一旁不敢吭声，低着头说道，“兰乐姐姐说身上脏，先梳洗了再来见姑娘。”
  兰乐的原话本是，刚离死人近了，怕身上的脏，冲撞了姑娘，先去清洗一番再来拜见姑娘，可是从小丫环的口中却变成了这般，是把兰乐的话曲解了还是故意这般说的？唐暖对身边的人一向和善，时常赏赐一些东西，这次来何老夫人也安排了几个二等三等的丫环和粗使婆子在院中伺候，而眼前这个就是何府的丫环，唐暖看向了那个小丫环，瞧着是个伶俐的，怎么净做些傻事，难不成她会不信自己带来的丫环，反而信她？
  “你原来在府中是做什么的？”唐暖忽然问道。
  小丫环心中一喜，脆生生地说道，“奴婢是伺候花草的。”
  “哦。”唐暖也不想去追究了，直接说道，“那你就回去接着伺候花草吧。”
  小丫环脸色一变，赶紧跪下说道，“姑娘，可是奴婢伺候的不好？”
  唐暖却不想再说，正巧见兰乐回来，就吩咐道，“兰乐，给这个小丫环一两银子，带着她去收拾了东西，就是我院中不用这么多伺候的，让她重新回去吧。”
  兰乐什么也没有问，恭声应了下来，那个小丫环见了兰乐满脸羞愧，在不敢多说什么就跟着兰乐去收拾东西了。
  李妈妈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回来了伺候过春桃的那个小丫环，刚刚趁着兰乐去问话的功夫，她就悄悄离开了，去找了这个躲在一旁的人，然后问了几句后就带了带了回来，等李妈妈把事情说完了，唐暖抿了抿唇，她早就该想到了，若不是出了事情那丫环怎么也不可能选了那样一个地方当着人面去撞柱的，说到底她就是想要报复的，为何要报复，自然是逼得她寻死的是府中的主子。
  唐暖缓缓叹了口气，既然这般那个逼春桃的丫环就算被救回来了也落不得好，只是没想到何家竟然直接……这么一想，唐暖抿了抿唇，脸色不好了几分，这就是母亲说的积善人家，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让唐暖对何府仅剩的一点情谊也没有了。
  “带她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唐暖看向了李妈妈问道。
  李妈妈恭声说道，“并没人看见。”
  唐暖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是叫红贵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