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十五章 明争暗斗
风千雪总觉得自己仿佛躺在火中,烟雾呛得快要窒息。
一梦惊醒,她匆匆从床上跃到墙边,推开窗子,果然看到后院的方向冒着浓烟。她刚要出门,突然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拉了回来,门窗自动关上,眨眼之间,她就撞进了一副宽厚又熟悉的胸怀。
淡淡的紫荆香气,和那掺杂着魅惑的微弯唇沟,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闪着,仿佛有一种吞噬人心的魔力。
“怎么是你!”风千雪真是低估了他,王爷府守卫如此森严,也被他混进来了?可这出现的时机也太……太不对了!
“不喜欢?”他将头拉低,有意无意的用鼻尖触碰她的前额。
他美若桃花的双眼仿若一潭微微荡漾的清泉,波光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高冷的,却带着一丝惶恐。
她警觉的后退一步,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后院的火是你放的?”她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南若寒听后竖了竖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他却突然伸手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柔夷,放在唇边轻轻一触,随后即刻松开,嬉笑着跳上她原本躺着的床,被子一盖蒙头就睡。
“哎,别吵我,自从和雪儿分开以后,我可是彻夜未眠,想你想得我肠子都穿了!”
她额头的青筋再次暴起,几乎要上前将他从床上拖下,却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她心里一急,也赶紧坐上了床。
门被推开,湛蓝色的衣袍现了出来。夜洛尘往风千雪看了一眼,见她半靠着床沿做在那里,刚要走近,却听她忽然开口。
“怎么了,外面是着火了?”
夜洛尘脚步停了下来,目光朝她被褥轻轻一扫,似有疑惑。
“已经灭了,我怕后院的动静吵醒了你,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继续睡吧。”说着,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轻关上门,拉出桌旁的一把椅子默默坐下。
风千雪心中一滞,心虚的看了看身旁微微拱起的被子,胸中不禁捣鼓。
夜洛尘将桌上的茶壶端起,给自己倒了一杯,但并没有马上喝下,只是静静的观察液面,像在沉思。
或许室内太过安静,被子里的某人开始不安分了,恶作剧似的,用手指在风千雪的腿上拧了一拧,吓得她立即伸手入被将他牢牢按住,甚至用指甲最尖的部分撮着警告他。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夜洛尘的头忽然侧转,狐疑的看她。
她脸色一青,想着该找什么话题让他不再注意这里,于是犹豫的开口喊了句:“七……七王爷……”
“叫我洛尘吧,千雪。就当我们还在那凤坡村,自那以后我就一直把你视为朋友。”夜洛尘淡淡一笑,视线温和的看她,已不再注视那可疑的拱起的被团。
她也尽量保持平静,压低着声音向他问到:“你怎么会有紫荆?”
他拿起茶水轻轻啄了一口,“去年夏季,我到山里采过。本想用来做一偏方的药引,可因为那方子有一剂药一直没有着落,就这样搁下了。没想今日会派上用场。”
风千雪听后面露喜色,只要有紫荆就行了!她能自己提炼解毒的药丸,来对抗体内爱草的毒性。
“不过……这紫荆,不是随便就能给的。”见她心怀主意,他却在这时不得不泼一盆冷水。
果然,风千雪脸色变了,“为什么?”
“紫荆在热带生长,一年之内也只在夏季存活,植株罕见又极为难寻,所以往往获得一株总是来之不易。当年圣上身体不适,才派我去远方寻药。所以这味药,是我为圣上寻的。”
原来这样?她心中盘算,以她体内毒性的浓度来讲,需要完全治愈,必须取超出其浓度范围内的大量紫荆。可夜洛尘手里究竟有多少,她并不清楚。
“那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将紫荆给我?”她也没有想到,他会有和她谈条件的一天。
夜洛尘低垂了眼,又将目光移向杯中。
“明日带你入宫,大皇子必定会让你去给圣上治病。你答应便是。如果圣上的身体恢复,也自然不会用到紫荆。”
“你是要我给圣上治病?”风千雪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他引荐她到宫中,并不是为了帮她见到二皇子。可她还有一事不解,他又怎么会想到,她会到这皇宫来的?
她刚要问,夜洛尘却在这时站了起来。
“千雪,这些日子,你就在我府上住下。虽说现在不能立即将紫荆给你,但我能挪出较少的份量给你做个香囊。这样,也能暂时抑制你体内的毒性。只是,这些未经提炼的紫荆,一旦从药罐中取出,保存的时间不长。一般也就一日左右的时辰。”他边说边往门的方向走去,推开,踏出,又转身轻轻掩上。
而他刚一走,被子里的人就马上窜了出来。
风千雪怒盯着他!如若不是涉及到她的名声,她绝对会将他交到夜洛尘手中,等候发落!
“哼,那姓夜的也够狡猾,雪儿,你可别听他的,那皇帝老儿的病,你以为你医术再高再神,就一定能够治愈?别做梦了!就算他有了好转,也会在不久之后重新恶化。有人要他病,他就不能不病,你明白不?”
此刻他的目光极为认真,又像在对她警告:皇宫,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可她别无选择!
她必须要见到二皇子,也必须要拿到紫荆给自己解毒!
但他刚刚的话,确实也有令人深思的地方。
难道说,当今轩澈帝的病,真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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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几度偷香
雪又开始唰唰的下了起来,窗外的嘈杂声渐渐变小,不过多会,整个王府又恢复了安静。
风千雪走下床,拿起刚才夜洛尘喝过的杯子,望了望。茶水喝剩了一半,却仍能清晰的倒映屋顶横竖交错的梁木,可就在某个角落,偏偏开了一道亮光。
她疑惑的抬头,发现了它,瞬间面色万变。
他原来知道她房间有人进入?可他却依然能淡定的坐在屋内,和她闲谈!
“知道他狡猾了?那夜狐狸……”南若寒冷嘲热讽,对夜洛尘似乎怀着某种敌意。
风千雪放下杯子,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他的跟前,双手叉腰,不耐烦的斥道:“就算这样你又如何?这是人家的屋子,你偷溜进来,掀了人家的屋顶,睡了人家的床!他没找你算账,没让人来抓你,是便宜你了!你别不知好歹!”
他挑了挑眉,故意翻了个身,不去理她。
“你还不下来?”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死死的抱着被子,压根就没打算下床。并且说睡就睡,心安理得的就像是在他自家似的,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风千雪在桌旁坐了许久,见他如此毫不设防,心也有些软了。也就由着他躺在床上,自己就这么坐着,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当今朝廷的事。
在下山前,她就从众师姐口中听过,南陵国的帝袭制度,即是皇上传位太子,但太子之位却并非按皇子长幼顺序继承,而是由大臣和皇上一起定夺。如今轩澈帝只有两个儿子,其余皆是女儿。这才有了当下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帝位之争。
大皇子南炎熙生性风流多疑,行事狠辣,并非善类,但朝中却有过半的重臣支持着他。二皇子南炎睿向来体弱,很少参与政事,但却深得民众爱戴,即使是轩澈帝,也极为宠溺这个皇儿。可因为他身患奇疾,大家都觉得他命不久矣,所以朝中支持他的臣子并未过半。
这样看来,太子之位更容易被大皇子获得。可是两位皇子都长那么大了,轩澈帝却一直没有将太子的位置落实。这说明轩澈帝心中一直在犹豫。
这样想来,轩澈帝病重的事,如果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是在逼他及早定下太子之位。
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幕后之人,不是大皇子,就是二皇子了。
想到这,风千雪面色变得更加凝重。
她本不应插足这场竞争,可却感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夜洛尘是皇族之人,那么他也该有自己的立场。他会是支持大皇子的人吗?而面前这个身份可疑的南若寒,似乎懂得很多宫中的秘密,他是否也是皇族的人?
如果是的话,他和夜洛尘看着不像是一道的人。如果夜洛尘支持的是大皇子,那他支持的就应该是二皇子。但还是有些问题没想明白,风千雪有些头疼,于是不再去想。
窗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她甚至听见门窗缝隙中传来寒风呼呼的声音,屋内的烛火也时明时暗。她重新挑了挑灯芯,让它燃得旺些。
床上的男人似乎睡得正酣,虽然背对着她,但还是能从光影中看到他脸上的轮廓。他真是那么累吗?都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说服那霸气侧漏的大将军的。
她的视线渐渐往下,定在他只盖了一半被子的腰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上次他给的那药,是否还留有存余?她有些想搜他的身。
于是她轻抬脚步,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坐在床沿。目光继续在他的腰际打转,没发现明显的口袋,若非是在内袋?
正思索间,忽然南若寒身子又转,再次将身子翻平了。
好机会!她轻轻抬手,刚想摸进,又犹豫了。如果他突然醒来发起神经该怎么办?
摸,还是不摸?
她纠结了。
而床上的南若寒也不知是不是在梦里也能感知她的心声,居然自己动手松了腰带。这让风千雪更心动了。
他身上肯定还留有余药!
这么想着,她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再次伸手。
门缝中又吹来寒风,烛火扑闪,光线比之前又暗了一些。为了减少衣料摩擦,风千雪撩起袖子,只露藕臂。
可她刚要出手,又长了一个心眼。“唰唰”两下,她点了他的睡穴。
这下妥了!她得意的弯起嘴角,也懒得扯袖子,直接摸进他的衣内。
这没有,这里也没,这里……
她一层一层的向内探着,摸到里衣的时候,突然手腕一紧,仿佛被人用力扯过,“噗嗤”一下就撞了下来。
“想不到你对我那么渴望……”邪恶的男声又在耳边回荡,风千雪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怎么回事,不是点了他的睡穴,怎么没有作用?
她挣扎着想要抬头,他却没给她任何机会,还趁势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
她口中一阵低呼,他粗喘着气朝她袭来,她赶紧扭头,躲开了他的攻势。他一吻落空,欲再次出击,她又避开。再戏弄了几次,她都一一挡掉。
“唉……”他终于叹气,放弃了逗弄她的游戏。
风千雪如释重负,起身用力将他推开。却没想,在她起身瞬间,他火速一个前扑,终于捉到了她的红唇。
☆、第十七章 再次进宫
风千雪的双眼瞪得老大,定定的看着在她面前放大数倍的俊脸,而他温凉的薄唇就像水蛭,紧贴着她,灵舌翻转,淡淡的唌香从口中侵入,麻醉着她的感官,让她竟一时无法回应。
好不容易她稍做清醒,卯足了劲刚要推他,他却在这时敏捷的闪开,让她扑了个空。
“我只是想告诉你,什么叫锲而不舍。”他唇弯微翘,然后重新翻身躺下,整个没事儿似的。
“你给我起来!”她说着一掌扑了过去,却又再次被他巧妙避开。她再出掌,这次却从他背后偷袭,没想他长腿一扫,身子一转,敏捷的捕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又被他整个压住。
她深吸口气,看他墨发张扬的从他身后垂下,偶有一缕触到她的雪白颈脖,那感觉有一丝微痒。而他如今俯身看她,因为发怒而涨红的小脸仿佛透着些许灵气,微张的唇瓣像在惊讶他的实力,却又像,在诱惑着他。
“雪儿,你再这样逗弄我,我可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了。”他脸庞微微靠近,邪恶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又转,仿佛已经将她扒了个遍。
她纵使无法忍受他的火热视线,可实在有一件事情无法想通,“我明明点了你的睡穴你怎么还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