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544节

  还口口声声坚持:“你叫段主任来给我做检查,我不要你做了。”
  霍恬恬恍然,原来是段承瑾啊。
  那确实可以理解了,人很帅,又年轻,临床医学五年制毕业生,毕业后选了妇产科。
  还是霍恬恬曾经的同班同学。
  可是,他并不是什么主任。
  霍恬恬更正道:“他并不是什么主任,他是我之前的同学,下次不要乱喊,科室主任另有其人,你这样会给段医生带来麻烦的。”
  “你管我,我就是喜欢喊他主任。换人,给我换人。”女人耀武扬威的,有恃无恐。
  想想也是,霍恬恬虽然在读硕博班,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她前夫手底下待过的学生,她连她前夫都不当回事,自然也不把霍恬恬放在眼里。
  霍恬恬便出去把段承瑾叫了过来,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个段承瑾是怎么让一个患者体验到舒服的“指检”的。
  全程围观下来,霍恬恬无语了。
  她以为段承瑾会有什么问题,其实什么也没有。
  人家只是语气柔和了一点,温声细语了一点,是这个女人自己上头了,台子上垫的一次性检查垫上证据明显。
  等段承瑾给这个女人又开了一堆检查让她去做,霍恬恬还是旁敲侧击了一下:“你稍微注意一下,她的描述容易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做了什么呢。”
  段承瑾尴尬地笑笑:“她跟你说什么了?”
  “很舒服,喜欢你给她做指检。你自己听听,指检可能舒服吗?”霍恬恬无语了,指检是要触碰到宫颈口的,必定会有异物带来的不适感,除非这个女人在发春。
  段承瑾点点头:“行,下次我注意点。”
  不过等不到下次了,那女人做完检查又来了,一个劲地往段承瑾身边凑,四十来岁的人了,嗲声嗲气的,也不知道自己听了恶不恶心。
  反正霍恬恬是被恶心到了。
  她待不下去去了,出去了。
  段承瑾看完检查报告:“一切都没问题啊,要是孩子还是不肯出来,你可以跟你丈夫同房试试,有时候不需要真的做什么,只要气氛到了,你激动起来,肚皮一紧,说不定就发作了。”
  这是他从外刊杂志上看到的方法,上面记载,一个产妇一切都好,可是孩子超过预产期半个月还是没动静,最后医生建议同房试试,两口子刚找到感觉,孩子发动了。
  可是,段承瑾并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孕妇,离婚后并没有再婚。
  所以这个方法未必好用。
  段承瑾倒是一本正经的介绍了个方法,那女人却会错了意,以为段承瑾在撩她。
  于是她也不走,就在走廊那里等着,一直等到下班。
  段承瑾脱了白大褂准时下班准备回去吃晚饭,刚走几步就被这个女人抱住了胳膊:“段主任,你是不是想帮我催生啊?”
  ???段承瑾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我找个男人做那个吗?可是我离婚了,我只好找你呀。”女人笑笑,自以为魅力无穷。
  段承瑾无语了,轻轻掰开她的手:“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冷主任的前妻,冷主任也带过我实习,怎么着也算是我老师了,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这有什么的,我离婚了呀。”女人依旧纠缠不休。
  段承瑾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用大实话扎这个女人的心:“对不起,我对孕妇不感兴趣,谢谢。”
  “那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女人生气了,明明是姓段的自己撩拨她的不是吗?
  段承瑾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找个男人同房,把孩子催出来。我是找你看的病,我也找不到别的男人,那我不找你找谁?”女人理直气壮,再次挽住了段承瑾的胳膊。
  段承瑾赶紧掰开她,想跑。
  这时霍恬恬打着哈欠抱着一堆外文论文走了过来,段承瑾见了赶紧喊救命。
  霍恬恬一头雾水,过来问了问,不禁笑了:“不是吧,老大姐,你自己想想,你大腹便便的,很吓人的,万一不小心撞到你肚子呢,要负责的。你找孩子的爸爸去试吧,跟段医生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爸爸?我找不到那个死鬼了,要不然,我能病急乱投医吗?”女人冷哼一声,松开了段承瑾。
  霍恬恬挑了挑眉,让段承瑾赶紧走。
  她来应付。
  段承瑾张了张嘴,用唇语说了声谢谢,赶紧溜之大吉。
  霍恬恬则留下来,对付这个胡搅蛮缠的寂寞女人。
  她领着这个女人去她的休息室:“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把冷烽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找他。”女人实在是找不到男人了,只好去找冤大头前夫。
  霍恬恬拒绝了她:“首先,我没有冷主任的联系方式,其次,我怀疑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你硬赖着他是不道德的。最后,我希望你成熟一点,离婚的夫妻千千万,像你这样又给人戴绿帽又带着新欢耀武扬威制造舆论风波的,我真没见过几个。做人还是要留一线的,你敢保证你今后没有求到冷主任跟前的时候吗?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绝呢?”
  “要你管,赶紧的,号码给我,家里原来的那个打不通了。他奶奶的,钥匙也换了,家门也不让我进。”女人越想越是生气,一时情绪激动,不知不觉,竟然腹中作痛,好像要发作了。
  她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哎呦,我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也没挂我的号,别想赖在我身上啊。”霍恬恬冷着脸,只当她在装可怜。
  不过很快,地板上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霍恬恬低头看了眼,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祸害。
  算了,救死扶伤,接生去吧。
  她站了起来:“羊水破了,跟我走吧,带你去挂急诊的号。”
  “我要段主任。”女人依旧蛮不讲理。
  霍恬恬恼了:“你要是不想在我们医院生,那你给我躺着别动,我送你去其他医院,你要是想在我们医院生,那就老实点,别挑三拣四的。”
  “我不管,我就要段主任接生,你要是不让他来,我就闹,到时候出了事,你可别想推卸责任。”女人冷笑一声,说什么也不肯躺下。
  霍恬恬叹了口气:“何必呢,你之前换了几个男人,我都看到过,光是从我实习那段时间到过年之前,你就换了五六个了吧。”
  女人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霍恬恬继续心灵拷问:“扪心自问,冷主任再不好,他跟你一样到处留情过吗?你怎么就看不到他的闪光点呢?他虽然凶我训我,但我知道他说的对,我就不会去反驳去犟嘴。这是一个人起码的是非观念,起码的道德观念。如果他说你什么了你觉得不好,你可以跟他沟通的嘛,何必用这种方式自轻自贱呢?”
  女人冷笑:“自轻自贱?姑奶奶受欢迎得很!”
  霍恬恬大为惊叹:“你真以为你换了那么多男人你就赢了?不,你输了,你输得好惨啊。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老子不愿意负责。你春风一度过的那些年轻男人,没有一个愿意来陪你产检,甚至连多跟你相处一个月都做不到。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美丽迷人,可以拿下段承瑾啊?他可是我们班第二帅的,当初多少女生都追不上他,你四十来岁了,又是个孕妇,能有点自知之明吗?”
  “孕妇怎么了?孕妇也可以追求幸福!”女人还在嘴硬,其实她知道,霍恬恬说的都对。
  她的男伴换个不停,每一个都是追不到年轻女人,又馋女人的身子,所以在她这里开荤学经验来了。
  到头来,一个愿意跟她长久好下去的都没有。
  她真的很孤单,真的很寂寞。
  到了临产的时候,那些男人更是全都跑了,连一个愿意陪她来医院的都没有。
  可是那又怎么样,起码她快乐过,起码她不再被人说是黄脸婆了,这就是她的胜利。
  她冷哼一声,嘴硬到底:“你没有尝过其他男人的滋味,怎么知道你死守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底是珍宝还是垃圾呢?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怜吗?不,可怜的是你。姑奶奶一辈子尝了多少个男人,你呢?就一个吧,不腻歪吗?真可怜。”
  “腻歪?我爱人每天都有小惊喜给我,为什么会腻歪。倒是你,再不躺下的话,等会羊水流完了孩子窒息而死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霍恬恬看着地板上的水,在琢磨应急的法子。
  实在不行的话,叫人去找冷主任吧,估计只有冷主任能劝得动这个女人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她磨叽半天都没用,小护士把冷主任找过来,事儿就很简单的解决了。
  他直接把他这位风流的前妻打横抱起来,问道:“产房怎么走?”
  “跟我来。”霍恬恬去换无菌服,叫小护士去通知助产士过来帮忙。
  一阵手忙脚乱,生下来一个八斤九两的儿子。
  霍恬恬不知道该替冷主任高兴还是伤心,叹了口气,让助产士抱着孩子出去,她来处理胎盘,缝合产道。
  一切忙完,霍恬恬出来休息。
  推开产房门的时候,冷主任站了起来。
  他怀里抱着孩子,因为找不到其他人照顾,只得亲自带着。
  他那一成不变的冷脸还是那么严肃,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问了问产妇的情况。
  霍恬恬一一告知。
  冷主任叹了口气:“给你添麻烦了。听说她还骚扰了一个男医生?”
  “嗯,可能她太寂寞了吧。”霍恬恬不想评价这对离异男女的是非,转身写术后小结去了。
  冷主任默默地转身,看着她甩了甩头上的汗,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医生,真好。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冷主任在陪床,霍恬恬来查房的时候,看到女人总是在耍脾气,挑三拣四的,对冷主任态度很不好。
  冷主任却逆来顺受,没说什么。
  出院的那天,女人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冷主任的,要跟冷主任复婚。
  冷主任没搭理她,给她留下一笔钱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总之,肯定不是冷主任的。
  他不做冤大头,无可厚非。
  可是一个月后,听说冷主任被告了。
  因为他无法证明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对离婚之前怀上的这个孩子,负有养育的责任。
  他败诉了。
  每个月需要给他前妻五十块的抚养费,成了个彻底的冤大头。
  霍恬恬听说了这个判决之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这大概就是一个女人对婚姻失望之后报复男人的最佳方式吧。
  但,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也许当初各退一步,就没必要撕破脸了。
  为此,回到家她抱着郑长荣很是感慨了一番:“真可怜啊,要养十八年那个孩子,明明不是他的种哎。”
  “所以很多男人都有绿帽妄想症。”郑长荣笑着跟她科普,这还是他从一本心理学的书上看到的,因为男人无法保证孩子一定是自己的,所以,有部分男人疑神疑鬼,总觉得老婆在绿他。
  这种人往往人格弱势,在婚姻里也是被动和没有话语权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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