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172节

  可怜苗金花,不过是拉住了谢钟灵,想问问她能不能想办法介绍个给私生子上户口的人,结果……
  这会儿她躺在医院里,得知了孩子流产的噩耗,心情居然出奇的平静。
  她看着刚刚帮她缴完费的谢钟灵,整个人有点木木的,等谢钟灵拿着纸笔让她写欠条的时候,她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肚子里的孽种真的没了。
  没了也好,没了也好……
  苗金花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写了欠条给谢钟灵,虚弱地请求道:“钟灵……钟灵我年纪大了,这个孩子没保住,也算是我罪有应得。可是钟灵,你能不能帮我重新找个人家,我离你们远远的,踏踏实实跟娇娇过我们的日子行不行?钟灵,求你了,看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份上……”
  “我可没这个本事,我辞职了你不知道吗?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你要是真想另起炉灶,自己凭本事吧。”谢钟灵并不可怜她,更不会同情阮娇娇这种人。
  现在她愿意把医药费垫上,已经算是看在了自家妹妹的面子上。
  没错,她知道,苗金花算是误打误撞地给自己妹妹挡了灾,所以谢钟灵不能一点情面不讲。
  但这欠条她还是要收的,她不见得真的会找苗金花要钱,但她就是要让苗金花记得,这是她欠她的。
  她把欠条收好,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我带娇娇回去,给你拿包红糖。你刚流产,自己别乱跑,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生孩子,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苗金花看着谢钟灵远去的背影,红着眼睛不说话。
  不一会,刘盛放下手里的事情赶了过来,一听孩子没了,说什么也要找曲卓婷报仇。
  而曲卓婷被毒蝎子咬了,这会儿正在隔壁接受治疗,刘盛怒火攻心却顾不得这么许多,冲过去就拔了曲卓婷身上的输液管,把她从床上薅下来,要弄死她。
  偏偏这时候胡俊民赶了过来,两个男人,很快为了各自的女人在医院扭打吵闹起来。
  一时间把其他病房的人全都惊动了,能下地的便站在病房门口指指点点,不能下地的,那也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两个男人从自己病房门口经过,一路拉拉扯扯地出去了。
  最后这事闹的,连警察都惊动了。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影响不好,但还真不至于上升到刑事案件。
  加上明天就年三十了,胡俊民又是胡浩的儿子,这个时候把人关起来的话,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于是警察过来只是各打五十大板,把这两个男人训斥了一通,便走了,至于曲卓婷……胡浩已经打过招呼了,就按民事纠纷处理,不抓她进去。
  两个窝囊废男人,像两只斗输了的公鸡,头发凌乱,衣衫破损,很是狼狈。
  警察一走,便又看对方不顺眼,准备动手。
  胡浩一脚踹在胡俊民屁股上,可算是让他消停了下来。
  至于刘盛那里,胡浩赔偿了二百块钱,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平息了。
  最终胡浩领着浑身是伤的胡俊民和小腿肿胀的曲卓婷,一起回去了。
  胡俊民心疼自己媳妇,赶紧过来搀着她,却被胡浩训斥道:“都这时候了,还分不清轻重缓急?赶紧的,拿上钱去请郑老太,让她带你去诊所抓药。”
  处理毒蝎子,医院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除了拔掉毒刺,破开伤口,吸除毒素,挂消炎针,就只能让被咬的人自己扛着,等身体自行恢复。
  但是曲卓婷疼得厉害,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可怜,胡浩只能让胡俊民去找郑锦绣帮忙。
  至于他自己,则陪着曲卓婷,落后几步,慢悠悠地走着。
  快到大院的时候,前面有一条大路,一条小巷,胡浩脑子一热,居然没走大路,而是抄近道,走了小巷。
  小巷没有路灯,只有两头街道上模糊的一点点光投过来,需要特别努力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曲卓婷一个不小心,哎呦一声,摔倒了。
  胡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将她扶了起来。
  只是,肢体的触碰让他的脑子瞬间着了火,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理智和本能不断拉扯。
  女人家娇滴滴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像是催人堕落的魔咒。
  胡浩咬着后槽牙,甩了甩发懵的脑子,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可是不行,那晚的一幕,不受控制地在他脑子里重现,不断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恍惚了一下,险些伸出罪恶的手掌,不过最后关头,他还是推开了曲卓婷。
  老天,他在做什么!
  胡浩大喘着气,狠狠心抛下了这个女人,自己走了。
  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胡叔叔”,这叫胡浩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竟停下了脚步,再也没了更多的动作。
  曲卓婷挣扎着爬了起来,扶着右侧的墙壁,一跳一跳地往前走,她故意装作没看到,一下撞在了胡浩身上,哎呦一声,娇弱又可怜。
  胡浩定在那里没动,任由她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腰,脸贴在他单薄的衬衫上,柔柔弱弱地喊道:“谢谢你,胡叔叔,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警察说不定就要把我抓起来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一个儿媳妇,不喊自己公公“爸爸”,反倒是喊“叔叔”,这释放出来的信号,可太叫人心猿意马了。
  胡浩却硬是咬紧了牙关,抬手掰开了曲卓婷的爪子:“行了,回去了。”
  “可是胡叔叔,我走不动,腿疼。”曲卓婷连口吻都变得娇媚撩人起来,刚刚胡浩那几下,已经让她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女,想在胡家待下去,想找到更多的机会接近郑长荣,那么胡浩其实是个比胡俊民更好的跳板。
  她在这一刻,已经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再次环住了胡浩的腰身,嗲声嗲气地问道:“胡叔叔,你以前还抱过我的,现在怎么生分了?”
  “婷婷,你松开,该回去了,不然等会俊民过来了。”胡浩理智尚存,有些事他不能做,道德的底线就在那里摆着,这是他儿子的女人。
  曲卓婷适可而止,及时松开了他,却故意埋怨道:“你是嫌我害你花钱了。我会赔给你的,我不占你的便宜。”
  欲情故纵的女人,说完便扶着墙壁自己往前走去,却又在前面磕到了另外一只脚,哎呦一声,彻底倒地不起了。
  天上没有月亮,地上也没有灯光,这条小巷,其实很适合做点什么。
  以前曲卓婷就见过别人在这里野合,只是今晚,她踏出的这一步,也许会葬送了她的未来,但也许,会带给她完全不一样的惊喜。
  她在倒地的瞬间低声啜泣起来,委屈,无助,可怜极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我——”
  话还没说完,巷子里便有了动静。
  那个理智尚存的公公,似乎,也做出了决定。
  他一言不发向她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鞭笞自己的灵魂。
  曲卓婷紧紧地攥着领口,深吸一口气,抬头的瞬间,正好一个阴影罩了下来。
  第173章 第173章各怀鬼胎(修)
  胡浩到底还是没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巷子很窄, 也很深,远处偶尔会响起小孩子玩擦炮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孩子尖叫嬉笑着不肯回家睡觉。
  在几十米开外的巷子口, 像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
  就在这么一个随时可能被人撞破奸情的巷子里, 似乎做点什么更刺激, 更值得反复回味。
  虽然没有光, 虽然看不到那一天的诱人光景, 但即便只是实实在在的摸到亲到,那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但他忍住了。
  而此时,阮娇娇正拿着谢钟灵给她的一提红糖, 站在谢家门口,神色复杂的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妈吗?你现在……你要是有什目的, 你冲我来, 别对我妈下手。”
  “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她一把年纪还要拼了命的生个孩子给你。”谢钟灵并不是蠢人, 苗金花这么拼,总不能是因为她自己想个儿子。
  要是她真想要的话, 早干嘛去了。
  谢振华又没说不让她生孩子, 毕竟两人只是合约婚姻, 各取所需,谢振华在这方面一直没有拘束过苗金花。
  而苗金花这个女人, 虽然很坏很虚伪,但她对阮娇娇这个唯一的女儿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
  这一点来说, 谢钟灵是很佩服苗金花的,宁可昧着良心在谢家伏低做小, 宁可忍受谢钟灵的白眼,也要硬着头皮, 给她女儿拼一个未来。
  这样的母爱固然是病态的,但也是令人唏嘘的。
  谢钟灵不是凉薄到见死不救的人,不过是一提红糖,也不算什么。
  她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吧,你妈一个人在医院,怪冷清的,大过年的碰上这种事,她心里肯定不好受。至于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日子还长着,咱们慢慢算。”
  “希望你说到做到。”阮娇娇松了口气,虽然她也看不惯谢钟灵,但她知道,谢钟灵真想报仇的话,顶多是直接公开跟她打擂台,而不是耍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因为这个女人特别的清高,她不屑于做那些卑鄙无耻的算计。
  也就是说,这包红糖应该是没问题的。
  看包装这糖是谢钟灵单位发的,应该是离职之前囤的,离职后带回来了。
  油纸上还印着海监大队的戳。
  阮娇娇叹了口气,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座熟悉的大院,不免有些怨恨和不甘。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院子换了女主人,是它真正的女主人,男主人谢振华今晚并不在家,因此阮娇娇没能见到她那个喊了十几年的后爸,也就没办法帮她妈妈哭惨。
  大哥谢玄英对她避而不见,似乎是顾忌到她之前跟张娟的恩怨纠葛,总之,他心里已经没有她这个继妹了。
  只剩下一个谢钟灵,给了她最后的一点点善意,她在这个家里的一切,已经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了。
  夜风吹过,鼻端传来苦涩的中药味,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吗?
  会吧,她只是棋差一招,但这不代表她就是个善茬。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一环。
  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霍恬恬有高人指点,有所谓的金手指。
  其实原著给霍恬恬这个女主确实安排了金手指,只不过,看起来平平无奇:过目不忘,医学天才。
  现在看来,似乎金手指远不止这一个。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的兵败如山倒,解释她丧家犬的落魄。
  阮娇娇收回视线,盯着手上的红糖,苦涩地笑笑。
  算了,她连系统都没了,还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
  好在,她去了一趟北京不算劳而无功,虽然得罪了一个未来的富商,却还是攀上了一个未来的大佬。
  只要静静地等待时机,熬到改开之后,她就可以抱着那个男人的大腿过一生了。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特别想回去陪着苗金花,这是她眼下唯一拥有的最后一丝温情了。
  她很着急,便干脆在前面的路口选择了抄近路走小巷。
  只是,刚到巷子口,她便听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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